22.奢華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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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海面上,可見一團亮光漂流其上;其光亮已然力壓星月。 隨著亮光越來越接近,海浪起伏也越加劇烈,倒映海面之月亦因此而越加模糊,隨即一艘燈火通明的巨大輪船無情開至映月之上,將月光倒影映在他們甲板的觀景池之中!而噴向天空的灰暗濃煙,更象徵著無止盡的污染...... 「歡迎各位來到掬月號!現在就由我們掬月號的專屬舞者來為各位貴賓表演水月之舞!」 聽到廣播后,或坐或臥,或趴或躺的貴賓紛紛遣退在旁伺候的侍從,站起身看向甲板正前方那偌大舞臺。 然而舞臺卻是未見動靜,就在貴賓們心生不悅時,一大群身著尾鰭舞衣,仿效人魚的男女舞者自掬月號前方甲班四周躍現,他們似有規律地穿過所謂的貴賓,聚集到舞臺中央。 隨后舞臺前端踏板自中央緩緩分推兩側,泳池乍現于眾人眼前,隨后舞者所立之處緩緩高舉。待升高約莫五層樓后,舞者們一一跳入水中。 當所有舞者潛行至泳池底的他們群聚于中央時,景觀池旁的表演臺亦有人自后臺步出載歌載舞,令客人們分了心。 隨后郵輪兩側忽地出現手捧寶瓶,屈膝而跪的雕像,將寶瓶之水灑向大海。 如此奢華之景不僅再度將客人們的注意力拉回,更讓海底蟄伏的巨獸等到了機會。 「一群傻子?!顾_蓮娜隨即畫破自己自己食指,一顆鮮紅血珠隨即浮向海面,接著逆流而上,進入其中一座雕像手捧之瓷瓶中。隨后,寶瓶的花紋出現許多游如薩蓮娜身上那些紋路,只不過相當細微,若不仔細查看根本無法發現。 緊接著一道道轟隆涌泉自池底激射而出,客人們定睛一看,所有舞者們竟藏匿于涌泉之中趁勢而上; 待涌泉將他們噴至高空,覷準涌泉消退時機的舞者于半空中做出蹬高飛舞之態。 乍看之下,彷彿舞者如精靈般,點落涌泉于足下,揚昇而舞。隨后有的舞者翻滾,有些舞者旋轉,有的舞者恣意弄舞姿;相同的是-舞于高處的他們以不同的姿態同時飛入水池內,濺起無數水花;這時涌泉再起,讓水花更加四溢。 許多客人們遭水花濺身的客人沒有不悅,反而拍手喝采。而一旁的侍者趕緊拿出毛巾為這些貴賓們擦拭。 「你這傢伙會不會看時機啊……」其中一位貴賓朝侍者猛然一踹;緊接著甲板守衛來到,他們架起侍從,唰唰唰的賞了侍從數鞭后松手;受創的侍從難耐疼痛,癱倒于地。 而那踹倒人的傢伙看了抽搐的侍從一眼又看向守衛;一句「地板臟了?!故匦l不顧侍從意愿,硬將其拖往船艙。 所有的侍從看到伙伴遭受如此對待,有著憤怒,但更多的是恐懼。 驀地,一道猶如正義之言的「垃圾……」,吸引了所有賓客的注意;他們盡數看向說話的少女,卻見少女直盯那侍從,待守衛開門將侍從拋進船艙后,女子方將另外半句「就該倒掉」說完。 聽完這完整話語后,所有賓客紛紛大笑,更直稱讚少女說的好。 插曲結束后,賓客們又將注意力放回泳池;此時激盪的池水已趨平靜,泳池后方緩緩浮出一抹華月,隨后月影投射入池。驟見水中圓月與天上星月互映輝芒。 而一個個潛入池下月影的舞者猶如游魚,于水月旁與月共舞,更與水月中一同自泳池飛躍而出! 水花落盡,一位額頭鑲崁著一顆純白水滴寶石,皮膚白皙,約莫七歲的小女孩竟爾佇立于水月之上;女孩并未開口唱歌,亦未舞動身姿,就只是靜靜站著不動。 一靜與諸動對比下的突兀,反倒讓大家更加無法將目光自她身上移開。而浸沐月光下一會兒時間后,白皙的皮膚泛起了光芒,力壓水月直欲與天月爭輝。 別出心裁的表演讓游客們紛紛鼓掌叫好。 「這兔崽子就是我們這次的營救目標?!顾_蓮娜利用依附在寶瓶上的虛眼實況轉播船上的一切。 「那些蒙著臉的是?」 相較于那位可愛的寶石meimei,綺更在意每個游客身旁那些戴著頭巾,渾身緊裹甚至連手都戴上手套,只露出雙眼睛的侍從。 相較于人們的放縱笙歌,這群侍從們眼中有著滿滿的不安與恐懼,是針對眼前的歌舞,更針對眼前的侍候者!而方才侍從莫名挨鞭的那一幕更讓她對這些高貴賓客們倒盡胃口。 「侍者,奴隸,長工,所有物!隨便你怎么稱呼?!顾_蓮娜的回答讓綺的不滿再提升至另一個層次。 「以你的能力,不只能救那個寶石meimei?!?/br> 「不是不愿意,是救不了!這里的契約不是你想像的那般容易斬斷…」薩蓮娜話一出,小艾立即附和?!杆麄儜摱急黄群炏旅??!?/br> 「命契?」 小艾:「被迫以命為契的他們必須終身事主,任主交易,欺凌皆不得怨。若然想逃,束縛于脖子和四肢上的命契就會慢慢勒緊,讓他們感到難以呼吸以及難以言喻的疼痛?!?/br> 聽到這的綺終是忍不住破口大罵:「童話世界不是給與孩童美好嗎?你們這哪是啥童話世界;根本是帶壞小孩的變態世界吧!」 薩蓮娜:「一切都是因魔筆所致?!?/br> 綺:「魔筆?」 薩蓮娜:「是的!魔筆正用它的魔力改編童話,讓童話世界變得越來越灰暗,成為邪惡匯聚之處。我想這也是小艾穿越到你們那找你的緣故?!?/br> 「既然如此!那我要解除命契應不是難事?!?/br> 聽綺這般自信,薩蓮娜便遞給了綺一塊橡皮擦?!柑热裟阏媸峭捠澜绲漠惤缬率?,那么應該能用這塊橡皮擦擦掉以你們世界之筆刻畫在那群傢伙身上的命契?!?/br> 看著手上那塊大型橡皮擦,綺還是慎重地問了用法:「要全部擦掉嗎?」 「只要抹除部分,讓命契沒有完全環繞住脖子即可?!?/br> 這時綺露出自信的眼神,「那這樣好辦。等下先搭救兔妹;救完兔妹后,你們倆掩護我毀約?!?/br> 「成交?!?/br> 渾然不知郵輪下已然達成一場巨大交易的客人們仍繼續流淌在慾望之中。 「酒...我的酒呢...」一個黃色頭發藍眼珠的男人囔囔著;隨即一隻握杯的手將酒端到了他的嘴邊。 但見男人繼續躺臥在他的座位上,微微張嘴;握杯的手小心翼翼的將酒杯邊緣靠到男人唇邊,再將杯中物緩緩斟入男人嘴里! 另外一邊,一個黑頭發的女人則是大喊著「還不上菜」;隨即一雙手迅速將她盤中的菜rou切成一小塊,一小片,再遵女人的要求,依序將rou菜送入女人的嘴中。 其實不只有他們,船上的每一位旅客都是如此要求旁邊的侍從們 一位似乎是為了不讓自己顯得頭大,刻意將一頭長發燙得相當蓬松,能可遮住兩鬢與脖子,戴著單框眼鏡,兩頰滿是下垂橫rou,眼睛極為細小,穿著快遭他身子擠破的黑色燕尾服,雙手不斷撥弄著金幣的男子正從艦長室中俯瞰著甲板上的這一切! 甲板的笑聲越愉悅,他撥弄金幣的速度就越快,笑得更得意!他再走向艦長室后方,后端甲板的孩童游戲區一樣滿滿笑聲?!稿X阿,我這船載的可是滿滿的錢阿!」 驀地,有幾個小孩停下玩樂,望著前甲板所浮現的月之芒,征征出神。 一個身著合身軍服的小女孩站了出來,拔出腰間的玩具劍,直指前方月亮,「壞蛋在月光的照射下,終于現出了丑陋的容貌;正義的我們必須打敗壞蛋,保護郵輪的安危以及人民的自由!」 這聲高呼下,十來位小朋友或踢或推或踹在旁照顧的侍從們后,隨著女孩衝向前方甲板區! 「紀錄這幾個傢伙!」,數著金幣的男人說完后,其濃密的頭發內倏地竄出一隻墨綠色拿著記事本的螳螂,牠俐落的抄寫后,回了一句「紀錄完畢!」又鑽入頭發中。 眼見后甲板已然不見小孩蹤影,男人笑了笑,掉頭走向前方靜待另一筆金錢入袋! 位于管制區的警衛本欲阻止這群小孩衝向前方甲板區,破壞貴客的興致;但在看到領隊的軍服女孩后,立即挺直身子,朝女孩行舉手禮并大喊:「長官好!」 見領軍的女孩竟如此威風,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小孩也開始作起自己是菁英軍人的美夢。 「很好!現在本官要前往前方甲板區圍捕敵人;你們要守好后方,千萬不能讓敵人逃入營區?!?/br> 「是!謹遵長官命令?!?/br> 列隊送走小女孩后,所有的警衛紛紛松了口氣。 領著小孩來到前甲板區后,那華貴衣服的小女孩指著正盡心餵食客人的侍從大喊:「你們看,有一群壞蛋正挾持著人質!」 突然的話語讓侍從們雙眼流露出恐懼;他們紛紛望向自己服侍的賓客們能看在自己盡心服侍的份上,站出來說幾句公道話,勸退這些準備要找他們麻煩的小孩們。 然而...這樣的希冀...得來的是不屑的眼光與訕笑。 「你們也太小氣了…這時候…不是該陪小孩好好玩玩嗎?」 好幾位客人忽地抓住侍從們的手,不顧侍從的詫異,硬將他們的手掐到自己脖子上;自己再故作痛苦表情,掙扎說「救命啊...救命啊...小英雄們,趕緊來救救我們阿!」,「小英雄們,這群壞蛋拜託你們了!我...我快不行了?!?/br> 不敢違逆的侍從只能眼眶泛淚目光,雙手發抖的看了看前方蓄勢待發的小孩們又看了看自己的賓客…此刻侍從們心知,眼前任性妄為的他們將為他們揭開噩夢的序幕。 但侍從們沒想過的是-或許...這群客人們撒了大把金幣買下他們,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親眼目睹噩夢降臨在他們的身上... 受到鼓舞的小孩們也認真地拿出竹槍,短木劍,小竹筷等玩具,靜待女孩下令。 女孩驕傲的抬高下巴,用著盡是苛薄的眼神凜了在場所有的侍從們一眼后,冷冷一句:「全數…殲滅…」 「是!長官!」除了女孩以外的所有小孩全朝他們鐘意的敵人殺了過去! 眼見小孩開始朝自己衝了過來,一旁須自己服侍的客人們仍不愿阻止,不敢有任何反抗的侍從們只得閉眼,引頸救戮。 倏然,一隻小木棍憑空飛起,掉至孩子的后方; 看著自己雙手空空,再見眼前這壞蛋高過自己起碼半個身子的小孩有些膽怯,退了一兩步!而正要揮動自己手上武器攻擊是從的小孩也紛紛停止了動作,怒瞪這位壞蛋! 「這傢伙挾持了人質,是真的壞蛋,是真的壞蛋?!?/br> 看著眼前這位挾持著少女的敵人,聽著同伴們喊著他真壞蛋,失了武器的男孩膽怯的退了數步。 「沒有武器還有拳頭?!?/br> 女孩一聲令下,小男孩握緊拳頭擺出備戰姿勢,豈料這壞蛋在男孩眼前連出三拳。強大的拳壓嚇得男孩跌坐在地。所有小孩也因此而停止攻擊。 嚇到快哭出來的他又看向女孩,「去把你的武器撿回來?!?/br> 男孩回過身,連滾帶爬的撿起木棍后再對眼前惡徒;面對渾身顫抖的小男孩,這侍從出拳出的更快了。 面對這等拳威,小男孩的雙腳像黏在地板上一樣,難以再踏一步。 「給我上......」女孩再度發號施令,小男孩難掩詫異地看向女孩,卻見女孩一臉冷冽,「給我上...別讓我講第三次...」 小男孩只得咬緊下唇再度朝那侍從衝去。就在男孩揮舞木棍時,侍從也揮出了拳頭! 棍棒再度飛出,不同的是-侍從的拳頭停在半空,渾身顫抖。 隨著身子的傾斜,那與小男孩額頭僅差十來公分的拳頭連同身子一起倒在了地上! 遭挾持的少女看著躺在地上的壞蛋,一臉馀悸猶存的掐著小男孩的臉頰,接著抱住男孩,喃喃念著:「沒想到你光用氣勢就震暈這壞蛋。謝謝你喔!我的英雄!」 得到讚賞的小男孩在脫離擁抱后,變得十分自信;「當然,我可是英雄阿?!剐∧泻⒅匦率捌鹉竟?,再度東張西望,待選擇好新獵物后,舉棍殺了過去。這一次,他涌出遠比方才更強烈的殺氣。對峙的那位壞蛋也如方才一樣朝他出拳。不一樣的是-這壞蛋出拳時竟然渾身發抖。 "原來這就是氣勢……"小男孩高舉木棍,往前邁出一步,朝眼前惡徒大喝一聲。眼前惡徒似乎遭此喊喝嚇得膽裂魂飛。 連番退步的他一個不慎,雙腿撞上桌腳,整個身子跌倒在地;不甘的壞蛋指了指這小男孩后,口吐白沫暈厥當場。 其馀的小孩見狀也興奮地大聲喊殺的衝了過去。 他們不再貿然攻擊,而是學小男孩那樣用殺氣震暈壞蛋;看著壞蛋一個個的倒下,他們的自信心也越來越強盛。 侍從一個個的倒下,歡呼聲也越來越高昂。一直立于桌上觀看一切發展的小女孩驕傲的睨了那遭救的少女一眼。 她可是與他們這群庸俗的人不同-是天生的領袖! 看出女孩驕傲的少女也不說破,更不取笑; 少女轉過身瞧了瞧這倒地的侍從...她伸出手拍了拍侍從的臉頰...「真正的領袖出現了,現在你們好好躺著休息吧,壞蛋們!」,隨后少女起身真誠的朝女孩行鞠躬禮,「謝謝阿薩伊將軍之女-娜妲安小姐拯救我們脫離苦難!」 沒想到會遭說破身分的女孩楞住了。 不僅是女孩,就連很多大人也愣住。 可大人的世界最少不了的就是阿諛奉承;回過神已然領會少女用意的大人們也連忙學少女,大聲高呼同一句奉承。 正當娜妲安興高彩烈的領收著所有人奉承的時候;挾持少女,慘遭男孩擊倒的侍從竟眼眶含淚! 「艦橋上頭正盯著,等下這小孩要是朝你一棍敲來,我會給你暗示,然后你趁機放開我,隨便抖下身子之后,趕緊假裝重創倒地不起,剩下的交由我處理。還有-趕緊用你們獨有的溝通模式告知大家照做!不然客人一投訴,你們又有好受的了!」在小男孩回頭撿木棍時,少女偷偷跟侍從說了這話。 原來這些應聲而倒與將焦點轉移到娜坦安身上都是少女為了拯救侍從們免于皮rou之傷所構思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