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說:“是因為我嗎?” 第16章 我算什么東西 梁硯愣了一下。 他看著我,唇角的笑意慢慢地加深。 他喊我:“小然?!?/br> 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再次爬上我的后背,我鎮定地坐在梁硯對面,慢慢地吃了一勺栗子蛋糕。 我也看向梁硯,乖順地挖了一勺奶油遞過去,像是全然不記得自己剛才說過什么挑釁的話語。 我溫順地說:“先生,這個栗子奶油很好吃?!?/br> 梁硯靜靜地看著我。 我感覺到他周遭的氣溫在瞬間變得冰冷,我以為他會發火,或者和從前的許多夜晚一樣——但他只是看著我,嘴角彎了一下,湊近了過來。 “太甜了?!?/br> 梁硯說道,“我不喜歡?!?/br> 有這么甜嗎? 我感覺味道正好,也有可能是因為我愛吃甜食。 我沒有任何不滿,非常配合地開口:“是有點甜?!?/br> 梁硯對著我輕輕地笑了一下。 他像是覺得有些熱,要整理自己的袖口,我會意地上前,想幫他解下袖扣——鯨尾式的,很好解——只是我還沒碰到,梁硯卻已經自己解開了。 我伸手去接,梁硯卻像是不小心、但看上去更像是故意地將那枚袖扣丟到了地上。 我想去撿,梁硯卻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茫然地抬起頭,卻只對上梁硯一雙含著笑的眼睛。 “臟了?!彼龡l斯理地說,“我不想要臟掉的東西?!?/br> 我收回手來,心臟不可抑制地痙攣了一下。 胃部隱隱有些抽痛,可能是因為吃了涼掉的蔬菜。 眼睛有些干澀,可能是熬了太多的夜。 只是,只是。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戴上我送他的袖扣,就已經自作主張地讓它臟掉了。 就像他還沒來得及愛上我,就已經在想著要如何將我轉送他人。 我實在想不起來我當時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心情為他挑選那枚袖扣。 曾經鮮艷明亮的感情上此時竟然已經蒙上了一層灰色的霧。我開始想不起,當時看見他臉上那一點詫異的笑容時,我內心是何等的怦然。 我只知道我已經鮮血淋漓。 但我還是若無其事地、戴著和梁硯如出一轍的假面,對著他露出微笑。 我說:“先生,臟了的話,再換一個新的就好?!?/br> 新的早就來了。 那個華貴的翡翠袖扣,那位秦家的秦媛女士。 我笑得臉都酸痛。 梁硯拉著我的手,要進屋帶我欣賞他前不久剛拍下的展品。 我像個乖巧的木偶一樣站在他身側,人卻像是已經被從身體里抽離出來,漂浮在空中俯視著一切。 真的是……好荒謬。 晚上難得梁硯沒有折騰我,我想也許他終于要膩了,這是一個很好的征兆。 他睡了,我卻睡不著。我想起被我打了一屁股關進航空箱里的幾把貓,大半夜的又心生憐惜,想了又想,從梁硯的房間里溜出去,偷摸地拿了根火腿腸去喂它。 幾把貓正懨懨地睡覺。它睡得淺,我一擰開門把手,它就活蹦亂跳地醒了過來,看見我是很高興的樣子,但又故作驕矜,尾巴甩了甩過來蹭著我的褲腿,毛絨絨的觸感讓我感覺自己像是被從懸浮的天上拽下來,終于踏踏實實地落在了地上。 “饞鬼?!?/br> 我摸著它的頭,“你怎么就這么愛吃?!?/br> 幾把貓根本不管我說它什么,它埋頭在我手掌里拱來拱去,柔軟的一團,貓胡須有點扎手,但是那觸感真的是無與倫比的感受,我被治愈得長嘆一聲,埋頭就把它抱在懷里。 第二天我是被小房間里的陽光照醒的。 我才發覺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抱著幾把貓睡著了,居然忘了趕回梁硯的房間。 laki看著我欲言又止:“你看,我說什么來著?!?/br> 幾把貓從我的懷里靈活一躍,后腿一抬,十分輕松地跳上旁邊的貓爬架。 我看著它在貓爬架上咬塑料袋那個癲狂的勁頭,瞬間就又有種讓人窒息的頭痛,一時間都不想和laki說話:“你說什么來著?!?/br> 我想起什么,覺得laki是誤會了,連忙解釋:“我昨天沒和梁硯上床?!?/br> laki身后跟著的一個女孩子眼睛都瞪直了,我掃了她一眼,心想她這個反應看上去很可能就是新雇用的,便沖她友善地笑了一下。 我說:“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個房間,你一間房一間房搜過來的?” 我當然只是開個玩笑,laki肯定知道我不是在梁硯的臥室就是在幾把貓的貓屋——當然,這個房間曾經我的房間。 但laki身后那個生面孔的女孩子卻說道:“當然是梁先生——” 她還沒說完她就已經意識到了什么,話說到一半自己就停住了。laki急急地扭頭,她下意識地捂上了嘴,laki轉過頭,有些尷尬地看向我。 “沒什么?!蔽艺f,“你剛才說什么,我沒聽清?!?/br> 那個臉生的女孩子松了一口氣,俏皮地向我吐了下舌頭。 我沖她溫和地笑了笑,心里卻沒什么感覺。在laki緊張的眼神里我也沒追問什么,只是按部就班地,繼續去花園的太陽傘下面曬太陽。 只不過,在這么與平常一般,看上去沒有任何區別的一天,我打開我的自媒體賬號,整個人卻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