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禁廷 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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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又看了這位娘娘一眼,她趕緊跑出去去喊外面伺候連梨的幾個宮婢。才到外面她就著急高聲喊,“幾位jiejie快進去看看罷,我家姑娘和娘娘喝多了,里面的酒壺全都喝空了?!?/br> 寰葉幾個:“??!” 瞪大了眼睛,下一息,已經快步往里去了。 “真的??”三人全是難以置信,連姑娘不是不愛喝酒,怎么會和周媱把里面的酒喝空了? 丫鬟跟在后面點頭,“真的,我看娘娘已經醉的不輕了?!?/br> 寰葉幾個腳步走得更快了,進了帳里,見地上橫了不少酒壺,而自家姑娘正垂眸盯著酒杯,都張嘴驚訝了下。 接著紛紛往連梨這跑來,不約而同擔心,“姑娘,您覺得如何?喝了這么些酒難不難受?” 連梨不難受,她只是覺得身體里有點難受。而且,她現在不想看見她們。 關于那位天子身邊的一切,她現在都不想看見。閉了閉眼,她撐著額頭,“你們都出去?!?/br> 三人:“……” 不由得皺眉,姑娘喝成這樣,她們怎么敢安心出去。 “姑娘……” 連梨緊閉著眼,揉了揉不知是暈還是疼的額頭,再次輕輕一聲,“出去?!?/br> 三人為難,站在原地猶豫。 連梨深呼一口氣,這回睜了眼,看著她們三個。 “出去?!边€是那一聲。 寰葉察覺了不對。 姑娘從來沒有這樣生硬的和她說過話,而且……姑娘的眼睛怎么那么紅呢,眼睫也幾乎濕的根根分明。 她和柳芽柳衣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接著見姑娘好像直接皺眉了,還是讓她們出去,三人無奈。沒辦法,只得看一眼周媱身邊那個丫鬟,讓她先好好照顧自家姑娘。 丫鬟重重點頭,“幾位jiejie放心,我一定好好照看娘娘?!?/br> 但才說完,她的臉就僵了,因為連梨讓她也出去,除了周媱,她不想這帳子里再多任何一個人。 丫鬟:“……” 寰葉三人更憂心了,但只得聽令往外走。 往外走時,幾人走一步停一步,很不放心喝醉的連梨。 但再不放心,在自家主子的堅持下也只得繼續往外走。 出了帳子,柳芽沉默一會兒,道:“我去前面一趟,把這事告訴陛下?!?/br> 柳衣點頭,“嗯,你去吧,我們就在這里守著?!?/br> 柳芽飛快走了。 …… 夜宴場地。 崔厲起身,宴已過三巡,再看下去也沒什么意思。 應恂跟到陛下身邊。 剛出外圍,正好看到柳芽匆匆忙忙跑來,應恂皺了下眉,心想不會出事了吧? 崔厲也皺了眉,因為他也看到了匆匆跑來的柳芽,這般似乎有急事的姿態讓他眼睛瞇了瞇。 背在身后的手握了下,步子快了一分,沉臉走過去。 很快,見這個丫頭跑近了,她咚的一下跪在他跟前,聲音迅速,“陛下,連姑娘在周姑娘那喝了許多的酒,已經醉了。奴幾個要進去伺候,可連姑娘不許,現在只她和周姑娘兩人待在營帳里?!?/br> “只是醉了?”崔厲不動聲色挑了下眉。 只是醉了這丫頭這般匆匆忙忙做什么?剛剛看她著急忙慌的姿態,他還以為連梨是出了什么事。 柳芽:“連姑娘眼睛還有點紅,臉色也不大好?!?/br> 這一句話成功讓崔厲沉下了臉,他已經邁步往前走。 邊走聲音淡淡的問,“因何而如此?” 柳芽訕訕搖頭,她不知。 “奴幾個一直守在帳外,并不知連姑娘因何而臉色不好?!?/br> 崔厲不滿意這個回答,眼風冷冷掃了她一下。 柳芽被掃的一僵,垂了垂頭。但好在陛下的眼風并沒在她身上停留太久,只那么一瞬她身上的壓力又撤了,因為陛下已經大步往前。 走了好一會兒,崔厲看到了周媱帳子。他面無表情,直接快步過去。 守在帳外的寰葉幾個才矮身行禮呢,便發覺陛下身影一閃,再抬頭,原地哪還有陛下身影。 幾人沒敢亂瞄亂看,規規矩矩眼睛只盯遠處。 帳內。 崔厲一眼看見了正失神般看著一處的連梨,剛剛外面那樣大的行禮聲音,她卻好像沒發覺一樣,此時仍是跟失了魂一般。 甚至周媱這時都知搖搖晃晃起身打算與他行禮,她卻仿佛已被隔絕世外,什么也沒聽見,更不曾發覺他已經過來。 崔厲皺眉。 他不喜歡她這樣仿佛隨時輕飄飄像煙霧會散了一樣的模樣,這讓他心里莫名不踏實。眉頭皺緊了,直接朝她那去。 這時她好像也終于反應過來帳子里有了別人,她眨了眨眼睛,目光望過來。 也是這一刻,崔厲的臉更沉了。因為連梨在望過來的那一瞬,僅僅是那么幾息的時間,眼睛卻已頃刻模糊,很明顯的一層淚爬上了她的眼角,搖搖欲墜。 崔厲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喝了這么多的酒不說,見到他的第一反應還是流淚。 他沉沉盯著她,兩三步,已到她跟前。 手臂探出,便要把她抱過來。她卻在這時眼睛一眨,眼里綴滿了的淚水墜落,條件反射往后退縮一步。 崔厲臉黑了。 手臂繃了繃,一拉,把她拽回來。黑凝的目光緊盯著她,無聲審視——琢磨她到底因何如此。 連梨往后又退一步。 還慌急慌忙的想擦淚,他怎么來了呢?他怎么要來,她現在最不想面對的就是他。 擦淚時,嘴邊酒氣撲到鼻端。 崔厲看她動作,更加皺眉了。把她一抱,他把她攬到懷中,同時,目光極其不快的往旁邊掃了眼周媱。 是來了她這連梨才這樣,她離席之前不是這樣的。 對周媱很不滿,但現在沒那個心思計較她。他看了看懷里這個到了他懷里后立馬就想下去的人,把她抱緊了,大步出帳。 期間,她在他懷里依然掙扎,但她喝的太多,力氣遠不如平常,只軟綿綿跟棉花似的在他懷中翻騰罷了,崔厲甚至都不用費力收緊手臂,以防她從懷里下去了。 但不用費力他的臉色卻更難看了,因為連梨從剛剛開始臉色就很差,也避著眼一直不愿看他。 崔厲的臉色不由自主也變得很差,抱著她大步往天子大帳走時,一言不發。 路上遇見給他行禮的人,更是完全沒那個心思去理,只牢牢抱著懷中這個沉著眸一直往前走。 到了寢帳了他也沒松開她。 坐下,仍將她摟于懷中,緊沉的眼眸看她,“怎么回事?” 連梨垂眸。 她揉揉額頭,沒看他也什么都沒有說。 是逃避的姿態……崔厲皺眉了。 摸上她下巴,讓她抬眸看他,“怎么了?” 怎么了?連梨說不出來。 她只覺心里在翻涌,似滔浪一般,從看到他起心里便是這種感覺。 眼睛把他看了又看,嘴巴緊抿著。但忽然,她捂了唇,迅速從他身上一下,跪坐在痰盂邊。 連梨很難受。 現在不止心里難受,身體上也很難受。她從前不怎么喝酒,也從沒喝過這么多的酒,所以她的身體對這些還難以適應,這會兒這些全被她嘔了出來。 她趴在那臉色蒼白,肚里翻江倒海似的。手指都抓緊了,連梨差點又落淚。但忽然,腰上一暖,唇邊也忽然遞來一個杯子,他把她往后摟了摟,她的背后就是他的胸膛,同時他把杯子又往前送了送,她聽到他的聲音,“漱漱口?!?/br> 這聲音太熟悉,他的懷抱也太熟悉,連梨閉了閉眼睛。心里像是在被刀割一樣,她現在對一切都懷疑,懷疑他這一分好一分關心里,可曾摻雜其他人的影子,這讓她格外煎熬,也格外難受。 她為什么要知道這件事呢——心里也不知道是第幾遍又重復這句,她不知不覺把唇抿的死緊。 但下一刻,她的唇又松了,因為他輕輕摸了摸她的唇,“先漱漱口,不然嘴巴里難受?!?/br> 這聲音里帶著些哄,還有他一慣低沉的音色,連梨癡愣一般,不知為何,慢慢卻也松了口。 一口溫水送進了她的嘴巴,是他微微抬了杯子,有技巧的讓杯子里的水進了她的嘴里。這時,腰上的手把她往后又攬了攬,聽到他說:“漱一下,然后吐了?!?/br> 連梨機械似的漱著口,然后吐了。接著嘴巴里又有了干凈的水,他還是之前那句。如此好幾次,他極富耐心,中途她又吐了會兒,他卻沒有說任何什么別的話,例如她是自討苦吃,例如諷她下次可還敢?他只是不斷拍著她的后背,減輕她身體上的難受。 連梨慢慢覺得舒緩了些,最后一次漱過口,她抿唇蹲在那,沒有回頭。 但他好像察覺了,也猜測她估計是能吐的已經吐完了,便把她又抱至懷中,她回了他腿上。 她呆呆的想,他不嫌她臟嗎,又或者覺得她此時難聞,但他沒有,拿帕子擦了擦她唇角剛剛漱口的水漬,目光便直勾勾的瞧她。連梨被瞧得心顫了顫,他還未開口,她卻似乎已明白他想問的是什么,可她不想他問,也不想就這事再說。 心想就這樣吧,反正,只有幾天了。 只有幾天了…… 忽然抱緊了他,腦袋緊緊貼在他脖子一側,皺眉低語,“難受——” 一句才完,她縮了縮手腳,整個蜷于他懷中,“大人,我好難受,那些酒一點也不好喝?!?/br> 崔厲垂眸看她。 那她還喝那么多?但這話沒說出來,已清清楚楚明白她此時心情異樣,更甚者在逃避。但算了,這事等她清醒再說也行,又或者她清醒了也不肯說的話,那還有周媱。 摸了摸她的背,抱著放她橫躺于榻上,他低聲,“我去叫寰葉拿溫水來給你擦身,再讓膳食營去煮解酒湯,過會兒就不難受了?!?/br> 輕輕一吻,他抽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