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禁廷 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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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br> 應過她,吞滾的喉結上下滾動的更厲害,薄唇鎖緊了她的呼吸。 連梨口中缺氧,唇上緊的發干。接著,覺他親吻的越發強勢,讓她心顫又不由自主仰唇與他深陷這個吻。 但忽然,外面有了一道男人的聲音,“大人,快要到上早朝的時辰了?!?/br> 這道聲音在連梨耳中模模糊糊,她只隱隱約約捕捉到早朝二字。 后知后覺,知道是外面應恂在提醒他時間不早了,該進宮上朝了。他身居高位,宮里的早朝肯定得參加。 連梨唔了一下,微微偏了唇,低聲,“應恂在喚您?!?/br> “嗯?!?/br> 也不知聽沒聽進去,因為她覺得他吻的越發用力了。 “大人——”應恂的聲音又來了。 崔厲的臉沉了,心中冒出一絲不悅。 重重呼吸了聲,忽然,猛地掀身而起。大步過來,開門冷瞪一眼應恂,“閉嘴?!?/br> 應恂:“……” 微張了嘴。 同時,砰地一聲,門又在他跟前關上了。 應恂:“……” 眼神失焦,沉默盯著虛空,他這是……喊得又不合時宜了?可現在再不回去,回宮估計就要晚了。 嘆氣。 又唏噓,陛下在連姑娘這,他還真是好像什么時候開口都跟會打擾好事一樣。從前可沒有哪位讓陛下如此過,嘖嘖……心想里頭這位也是了不得。 行罷,他不喊了,便讓那些大臣多等等。 臣等君,本就應該。更何況陛下還是頭一回早朝晚了讓他們等呢。 應恂不急了。 但他這邊不急了,卻見沒一會兒陛下又出來了。 只是看著他的目光有點涼,“走?!?/br> 應恂:“……是?!?/br> 答完,他的余光卻是忍不住往后瞥了眼。 只是下意識的反應,到沒想過會窺探到什么。但沒想到,還真讓他見到了一幕,只見連姑娘正好走來,臉頰似有些紅。 得,他還真是一大早擾了陛下好事,訕訕不敢再看,眼神故作堅定一心跟著前面的陛下。 連梨又往前走了幾步,走到門口時,第一反應抬頭看了看天色。白光剛露,還是很早很早的時辰。 他進宮上朝倒是上的早。 看了一會兒,眼神從天空挪開,再看崔厲剛剛走的方向時,他的背影已經越來越遠。 她笑了下,站在那看著,待他人影徹底消失了,回房。 房里。 床沿邊一片雜亂,連梨順手理了下,理著時,臉上一絲笑。 剛剛他忽地掀身離開時倒是沒想過他還會回來,所以突然又看到他走來的身影,她眼中有一絲詫異。 接著這絲詫異還沒能從眼睛里退去呢,他又吻了來。他沒有再上榻,只那么站在榻邊弓腰親她。 期間似乎覺得不怎么得勁,便忽然手一提把她半抱起來,也是因為這,榻沿褥子在兩人混亂親吻間不知何時皺了。 他沒吻她太久,但即使這么短的時間,也攪的人心潮起伏。他走時手臂在她腰上緊了下,唇畔貼到她耳沿,“我去上朝,你繼續睡?!?/br> 幾個字,越說越啞。 黑眸低低看她一下,在她腰上無意識撫了撫,他走了。 他走的很快,待她臉上熱度退去跟過來看看時,他已經走到門外了。 看來時間確實很趕。 …… 宮里。 金碧輝煌的大殿上。 距離早朝開始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刻鐘了,但此時那金鑾寶座,天子龍椅上,卻不見天子身影。 大殿內有序分列幾班的朝臣暗中眼神各自交流,猜測著是怎么回事。 自陛下登基以來,他們還是頭一回見陛下早朝遲了。 幾乎是罕事了。 眾人各自在心中揣摩著情況,忽而,外面內侍尖聲,“陛下駕到!” “臣等恭迎陛下!”文武眾臣紛紛拂袖跪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贝迏栕淆堃?,淡淡抬手。 “謝陛下?!?/br> …… 上午,連梨又一回出了王府。 已經好幾天過去,她想聽聽京城現在的風向。 一整個上午,她漫無目的閑逛,如她所料,事情早已不如最初那樣風頭激烈,不過議論的人仍有,其中對李伯宗不屑者有之,但不以為意者,也頗多。 他那個說法終究起了些作用,而且時下休妻令娶實在算不得什么大事,尤其,于一個金榜題名算得上功成名就的男人來說。 男人嗎,這種事總是無傷大雅,更何況李伯宗還有說辭能說得通。 連梨笑了笑,嗯,是無傷大雅。 曾經的事對她來說也確實早已無傷大雅,這件事讓她早早看清了他,是好事。否則被他耗個幾十年,他在京城另有妻眷,她卻還在村里妄想他還會來接她,那才叫可悲。 連梨已經能很平淡的面對這事。 誰還沒個過去,誰又能保證人生不遇見幾個渣滓呢。 而如今……她只要李伯宗名聲更差。 他那個借口,那個說辭,仍舊是把事情推在了她身上。 是,他是讀書人。所以他就該一心讀圣賢書?所以便可理所應當話里話外將她貶低成粗蠻鄙夷不識文理甚至是話不投機的不堪之人? 呵,早前他次次讀書歸家時,可不是如此的。曾經向她提親時,也不是如此的。 轉眼間,倒是全成了她與他天差地別,早已不堪配他。他倒是還成了那一心苦讀,不為兒女情長所擾的楷模榜樣了。 以后豈非但凡有那讀書人三心二意,都能以此為由辱沒發妻,畢竟,金榜題名的狀元郎可就是因為看空了一切才心性一夜精進,一舉奪魁。 呵呵,連梨眼底一絲厭惡,他還真是要把她踩進泥里。 若非她上了京,來日要是他們一對夫妻心血來潮回了村里,那時但凡他們稍稍表露出個意思,她便能被無數想要討好他和江家的人弄得灰頭土臉。 更甚者,身消玉隕。 連梨抿了唇,沒再繼續在外面待,回了家里。當晚,她做了一個夢,一個細節真實到讓她害怕的夢。 夢中她沒有上京。 她自收到那封休書,又被李家族老特地在宗祠里念了廣泛告知鄉里時,臉上無聲落了兩行淚。 當天,她趁夜收拾了東西歸家,只帶回了自己當初的嫁妝。這是父親母親給她備的,從她還小時就一點點在積攢。 剛到家里那晚,她幾乎是睜眼到天亮。她想不明白,他怎么這樣輕易就變心了,明明從前他次次回來時,見她都跟看不夠似的,走時也始終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 好幾次該到他要出發的時辰了,他卻抱著她說還早還早,他幾次這樣,有一回還真的差點誤了時辰。 她那時心里自然是甜蜜的,后來他上京科考時,說讓她在家中等他,她自然信了。 可她最后等來的是休書,而且僅僅是休書還不夠,他還讓李家族老廣而告之。 連梨心死。 這夜最后抹了回淚,她沒有再因為他哭過一回。她開始認真過自己的日子,但……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呢。 才一夜,村子里已經傳開她被休的事,且,還都知道李伯宗是以七出無子一條休了她。 他們看她的眼神異樣,還頻頻若有若無瞄她肚子。但好在,村里民風到底也不算太差,他們雖背后會說閑話,當面倒也能給她裝個好臉色出來。 她也只能當作看不見。 那陣子她便很少出門了,除了侍弄菜地,再縫補東西補貼家用,她基本不怎么出去。 后來她還想了別的賺錢法子,那就是抄書,她能認字也會寫字,起初廢了幾回紙后,后來也寫的像模像樣。 日子漸漸平淡過去,她的背后依舊會有閑言碎語,但在村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她一個人,也只能當看不見。 過了陣子,有媒人來重新給她說媒,說得都是家中有子有女的鰥夫,她不想再嫁人了,不想再碰到個似李伯宗一樣首鼠兩端的男人,而且后娘實在難當,便都推了。 這媒人倒也是個好的,倒沒有纏著她一定要她答應。 但之后她在村里的名聲好像更差了,說她一個不下蛋的就算有張好臉,那也是個黃臉婆,有什么用呢?竟然還挑三揀四端起架子了,難怪狀元爺不要她。 連梨生氣。 可這風言風語傳的也不知是到底哪里起的頭,她雖懷疑是那幾個被她拒了的人家傳的,但沒憑沒據的也不能怎么樣他們。 不過她知道這樣再當做視而不見不行了,她知道她得硬氣起來,不然別人看她軟看她可欺,只會更加可勁欺負她。 自那以后她變得牙尖嘴利,但凡罵了她的都會被她罵回去。 除此之外,她還隨時以一副豁出去不要命的姿態,誰敢來橫的,她便比他更橫,非拉著他全家與她一起陪葬!反正她就只有一人,一人抵幾個完全不虧。 這般鬧了幾番之后,村里人對她有些避而遠之,也沒什么人再敢開玩笑似的惹她了。 連梨松一口氣。 自那以后她在家中養了兩條大狗看家護院,同時更加賣力掙錢,得多攢銀子,日子才能好過。她也以為有了從前那些事,應該再不會有人還敢動娶她的心思煩她了,可沒想到第二年,倒是又見之前的媒人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