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禁廷 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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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連梨久久沉默,仰躺著望著星光璀璨的夜幕。她突然不想,除非萬不得已,她不想崔厲出手牽涉進這事。 那時他就算是幫她,心中應該也是暴怒的,他還不知道她嫁過人。 連梨抿唇,心中莫名有些低落, 半晌,她笑了笑,揮去這股感受,心想當初跟著他,不就已經料到是待不長的。 誰能忍的了身邊的人竟是個已經嫁過人還被休棄的女人。 只望……他能念在她曾經擋過一箭的份上,在將來她或許會再次成為獄下囚時,幫幫她。 連梨閉上眼睛,側身蜷縮在搖椅上,漸漸入睡。 半個時辰后,寰葉過來看了看,“姑娘?” 喊了三聲都不見應,寰葉知道估計是已經睡著了。她嘆氣搖頭,這陣子姑娘怎么總愛在這涼臺上睡,開始幾天她喚醒了她姑娘還會勉強回屋,這兩天,姑娘就算醒了也是接著閉眼,在這邊一覺到天亮。 唉一聲,去拿了薄毯來,輕輕在姑娘身上蓋上。 清晨,連梨醒來發現自己是躺在床上的。 臉上有點空,她明明記得昨夜她是躺在搖椅上的,后來寰葉好像喊了她,可她也沒動懶得睜眼,按理來說她現在應該是躺在搖椅上才是。 忽然想到什么,翻身爬起來,高聲喊寰葉。 “來了來了,姑娘,奴來了?!?/br> 連梨等不及她走近,已經先穿鞋跑下了榻。 匆匆幾步過去,撞見她了,下意識脫口而出,“昨夜大人回了?” 寰葉喜滋滋笑:“是啊,姑娘!” “大人見您竟睡在外面涼臺上,把您抱回屋了?!?/br> 連梨笑了。 等嘴角彎了一會發覺自己不知為何竟是笑了時,她怔了下,不過卻也沒把笑意收起,心想和他也沒多少日子了,高興便高興罷,等他知道了李伯宗,她只怕是再笑也難笑出來了。 就是心里有點失落,他怎么總是這么忙呢,兩人說起來,竟是還不如在回京路上見得時間長。 “他又去忙了?” 說起這個,寰葉就想摸鼻子,“是,姑娘。不過大人這回走的比昨日晚些?!?/br> 而且昨夜大人把姑娘抱進屋里后,她往下退時,好像看到大人摸著姑娘的額頭親了下。 她沒有看錯,崔厲那時確實碰了下連梨,且不僅僅只是親了額頭而已。 夜里會來見她,沒什么特別,僅僅是因為踏入寢殿的那刻心中冒起一種很想來的感覺。 怎么攔也攔不住,所以他來了。 這一陣子他很忙很忙,離京的事情全都堆積在了一起,他必須盡快處理了,除此之外,還要處理暗衛的那些事。 而處理完了朝事,還有宮里。 雖然宮里如今能剩下的太妃都是年老識趣的,但她們也仍然避免不了有些小心思,三個太妃膝下都有以進來侍疾為由留在宮里的女子。 他有時不過是乏了隨便走走找處景散心,也能碰見人,很煩,因為明白她們的心思,而他毫無興趣。 那天,他趕了兩個人出宮,還罰了好幾個宮女。同時派太醫到幾位太妃宮里都診了一遭,看看她們到底有沒有病,以此敲打她們。 那之后那些老太妃的宮里安生了,宮里的宮女也安生了,但朝中又開始諫言讓他充實后宮了。 崔厲面無表情,理也不理。 只直接下諭令,給這些人添了兩倍的工作量。 因為太忙,那些老家伙們沒再冒聲,成天腳不沾地。 崔厲腳步加快,步伐中,甚至看出些急切,只是他自己沒有意識到。 走到她院子里時,不出意料她已經睡了,但卻不是睡在屋里,而是睡在外面的涼臺上。寰葉說她這幾天都愛睡在這,說是涼快。 其實寰葉不說他也知道這事,因為王府里的事情隔三差五會稟到宮里。之前她出去玩過,還玩的衣裳都濕了的事他也知道。 腳步換了個方向,到涼臺這來。 視線中看到她時,腳步變得慢了些,心中的急躁也早已消失無蹤,也是這股急躁消的這么毫無聲息,才讓他從始至終都沒發現心里竟然有幾分迫切感。 腳步在搖椅邊停住,低眸看她。 看了一會兒,手指揩了下她的臉,涼涼的。 嘴角笑了一下,卻是愛在這貪涼。 他拿了一邊的薄毯把她一裹,抱著她往屋里榻上去。 把她放下時,她的臉無意識動了動,枕到他臂彎。 那一刻嘴角彎了彎,忽然情動,在她額上吻了下,原本是想一觸即離的,可后來好像有些不受控制了,從她的額頭往下,一直到她的唇。 長腿繃了繃,鼻息也早已粗啞渾濁,唇上不知不覺用了力,像是要把她吃rou拆骨一樣。 捏著她的下頜,不自覺吻的愈重。 他的指腹也不自覺用了力,且因為力氣重了,她似乎快被他的吻弄醒……崔厲深呼一大口氣,最終,勉強松了她。 松了她時,眼神已無意裹挾她全身,看了一遍又一遍,眸中的蠢蠢欲動被掀開一角。 后知后覺發覺自己有這個念頭時,臉色分毫未變,只手掌收了收,在她腰上貼的更緊。 許久之后,把她腰身一卷,他摟她躺下。 翌日,天尚昏暗,他聽到應恂喊醒了他。 眼中變得清明,啞啞的嗯了一聲,他穿衣下榻。這次他醒的要比上回晚些,回宮時便命人把速度加快。 到皇宮時,正好在早朝一刻鐘前,他叫內侍捧來龍袍,換上前往大殿。 這天的早朝規規矩矩,下完早朝,天才亮不久。 他這時才有時間用早膳。 應恂或許是看他太忙了,在他剛拿起筷子時,竟是斗膽的問起他的私事來。 “陛下,您何不接了連姑娘進宮來?如此,您也能多睡會兒?!?/br> 崔厲嘴角牽了下,沉默許久,淡聲說:“暫且不必?!?/br> 應恂不解,他張了張嘴,似乎想問為何。 崔厲無視,只當做沒看到。 因為連他自己也摸不清到底是為何,很明白,似乎對她早已不是最初的冷淡和無足輕重,可把她帶來宮里…… 或許是怕她再也沒法如從前一樣自在的面對他?不是,與其如此說,倒不如說是不想別人的眼睛全聚焦到她身上。 當然兩個都不是,心里到底是什么心思他也摸不清。 只知道那時在快要到皇宮時,那時想到的是把她放進他曾經住的王府,除了皇宮,便是那處最自在,最安全。 扯了扯唇,隨便吃了碗東西,他霍然起身,“把今日的折子拿過來罷?!?/br> “是!” 第36章 七月十六傍晚, 三封不盡相同的信分別送往李家,方家和王家。這三封信都是連梨給了錢叫人寄出去的,那時她還特地換了衣裳遮了闈帽。 第一封是送去李家的, 以李家族老的口吻,告知李伯宗她自他走后并不安分,收拾行囊好像進京了。 第二封和第三封則是以告密人的口吻,把李伯宗曾經有妻子,而如今已經被休棄的事告訴方展和王衡東。 這兩人的宅邸是她從葉媼口中知道的, 上回她后來好奇問了句那幾家堵著的馬車是誰,葉媼便仔細和她說了一番。 她告訴她, 那三家分別是方家大房的二子方展, 王家二房最小的兒子王衡東,以及江虔的兒子江向。 其中,王家的家底最厚, 祖父的官職最高,官至禮部尚書一職, 王衡東的父親也爭氣,在翰林院任翰林學士。方展的祖父雖要比王衡東祖父職位低些,但職權也不小,他在朝中人最不想提的都查院任職,官拜副都御史, 以性格直正聞名。 而江向的父親,官至吏部右侍郎, 算起來雖是三人父親之中官職最高的, 但真論起來江家是不及方家和王家的, 因為他的祖父在先帝時期便已病逝,江家如今也只靠江虔一人頂立門楣而已。 連梨除了這些, 還順帶知道了他們的宅邸,而從那日幾人寧可僵著堵在馬車上也誰都不愿意讓上一寸來看,三方必定有恩怨。 所以她除了給李伯宗一封信要他日夜輾轉反側不得安寧外,還順帶把事情告知了方展和王衡東。他們應該是討厭江向與江菱的,連梨賭他們或許會把這件事宣揚出去。 方展與王衡東當然不傻,信封到了他們手里,又仔細從頭到尾看過一遍后,兩人便知道是有人明白他們討厭江家,故意把信送到他們跟前來的了。 而是誰送來的……手一揮,二人便打發小廝去打聽打聽。 揮完,又看了一遍手中的信,王衡東故作老成的摸摸下巴,眼睛里已露出一絲嫌棄,倒沒想到李伯宗竟是曾經娶過妻的人,而轉頭中了狀元了,竟然就把人休了,另娶了江家那個江菱。 嘖嘖嘖,原本以為他只是眼瞎而已,沒想到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啊。 王衡東哼了一聲,把信一捏,先去找好兄弟方展,打算跟他說說這事。 但沒想到他去到方家時,把事一說,發現方展竟然也收到了一封信,信上的意思還大差不離,都是說的李伯宗那事。 二人面面相覷,半晌之后,皆是氣笑一聲,“可別讓我逮著是哪個崽子送進來的!” 這是打聽的清清楚楚知道他們關系好,又都討厭江家那一家子??! 二人雖樂得看江家有丑事,可也不代表他們愿意這樣被人利用啊。 入夜后,等小廝們終于打聽好消息回來了,他們問:“找到是誰送來的了?” 小廝點頭,是誰送來的好找,都沒半個時辰他們就找到來送信的那個人了,但……訕訕摸了摸鼻子,“少爺,找是找到了,那人也有問必答,可他說那女子戴著大闈帽掩蓋了臉和身形,他并不知那人是誰,只拿了錢按要求送信罷了?!?/br> “所以那人是個女人?”王衡東、方展下意識皺了下眉后,反應如出一轍。 “應該是的?!?/br> 方展免不了嘀咕,“別是李伯宗那個糟糠發妻罷?” 王衡東第一反應想的也是這個,但才閃過這個念頭他就否定了,“應該不是。她要是都有本事知道你我身份還明白我們討厭江家了,又何必用這樣曲折的方式?直接到翰林院外堵著李伯宗哭天喊地扯他負心漢不就行了,那樣江家的丑事必定會宣揚的更徹底?!?/br> “唔,也是?!狈秸裹c點頭,點完頭就沒好氣哼了聲,“還遮遮掩掩的,生怕人知道她是誰呢!” “呵,小爺我也不是蠢的,還就非不如她的意了!” 王衡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