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禁廷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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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緊了緊,指腹慢慢從她肩頭的衣裳撤離。 另一只手臂撐起,他瞧不出臉色的掀眸,垂眼看她。 連梨臉色發紅,嘴角氣息不平,目光撞進他的眼。視線中,他的眼睛幽邃而漆黑,比剛才更讓人捉摸不透了。 她無意識抿了抿嘴角。 崔厲眼睛一直定定瞧她,眼底深處,是連梨未發覺的復雜和審視。 這短短幾天,對她好像有點不一樣了。這不是他預想中的事,崔厲沉黑的眼濃了濃。 這時,門外又傳來應恂的聲音,還是一句大人。這是他吩咐過的,有事只要如此喚他便可。 崔厲面無表情。 他坐正身體,看不清臉色,“我有事,先出去一趟?!?/br> 連梨臉頰還是紅,她輕輕點頭,“好?!?/br> 崔厲偏眸看了她兩眼。 片刻間,已經起身大步出去。 背影利落沒有任何停頓。 連梨在他走遠后,悄悄撫了撫心口,它跳得太快了。 …… 崔厲出來后,邊往前走,邊聲音冷冷發出,“何事?” “西次間那位又醒了一回?!睉饋?。 崔厲眼神凝了下。 之后,聲音更冷,“知道了?!?/br> 說完,卻沒有往西次間去,直接去了書房 應恂眼神有點愣,陛下不去看溫舒?那為何還囑他等溫舒醒了便去稟報一聲? 心里愣了許久,不過后來也隱隱想明白了,陛下救她這一回,或許真的只是看到了才順手相幫,并不是有什么別的心思。 書房,崔厲沉著臉坐于太師椅中。 眉眼中少許外露的煩躁。 有些事情在他的意料之外了。 最初把連梨帶來,確實因為有幾分興趣,但也僅僅只是幾分,不曾到把她放在身邊,又帶回宮的地步。 所以那日下午她走后他早就把這個人拋諸腦后。再之后,夜里會把她又帶回來,除了她膽子大,便是因為她恰好與呂成有了牽扯。 呂成知道他中午帶走了她。 所以,順勢而為把她又帶回了府中,之后布局,游船,一切都是他有意安排。 但那一箭是他沒料想到的,他身邊竟然還有崔冶的內應。 她會擋了那一箭,也是他沒想到的。 崔厲眉峰褶了下,手指煩躁敲著木案。 他凜著眉,心想前夜不該讓她住到這邊來的,她住在那小院子就好了。 但……現在又讓她住回去? 崔厲冷臉,如此刻意,倒顯得他特地欲蓋彌彰。 久久沉默,他的眉頭緊鎖。 霍然,他劇地起身,出門朝西次間去。 …… 寰葉悄悄站在門口,清楚看到大人走進西次間的身影。 她忍不住嘆氣,這是哪來的姑娘???一來就進了大人院里。她家姑娘當初進來時,還先在北院的犄角旮旯住了幾天呢。 沒忍住,又暗地里躲著瞪了眼應恂。 便沒他這般沒眼色的,她和她家姑娘有仇??? 大人走后她進去看了,姑娘眼含春水,紅唇紅的發艷,甚至肩頭衣裳也亂了些許,若是這侍衛不喊了大人,沒準大人與姑娘已經水到渠成事成了。 偏他個礙眼的,把大人喊走了。 這可好,出了姑娘屋子不久就進了西次間。 寰葉氣的攪帕子。 她往里一跑,想和連姑娘說一聲,讓她有些心里準備,往后這宅子里可不止她一人了,她要是想以后好過,可要多費些心籠絡大人。但想了想,連姑娘還病著發著熱呢,到沒得惹她憂心忡忡,還是先不說為好。 寰葉咬牙忍住。 西次間。 溫舒聽到了婢女見禮的聲音,她眼睛微微睜大,望過去。 須臾,見真是殿下,瞳孔輕輕顫了顫。她還以為昏迷中迷糊的一眼,是錯覺。 “殿下——”心中有驚喜有復雜,甚至忘了這位如今已是天子,不該再稱呼殿下。 崔厲淡淡點頭,“嗯?!?/br> “你那丈夫,已經被送入獄中?!?/br> 溫舒一腔復雜被澆了個透心涼,有些灰敗,又有些釋然,也好也好。 不枉她撐著一身傷去擊鳴冤鼓! “謝謝陛下?!?/br> “嗯?!?/br> “在院中以后喚我大人?!贝迏柌⒉幌胍蛩粋€稱呼泄露了他的身份。 溫舒:“是,大人?!?/br> 崔厲嗯一聲,“你歇著罷?!?/br> 他轉身走了。 溫舒想起身送送,可身上太疼了,起不來,最終只能目送陛下遠去。 她忍不住一直望著陛下背影,直到陛下的身影完全消失了,她還是忍不住看。 曾經那些被封存的回憶,不受控制全冒了出來。 原來她不是在這岐江府的,她本是被人送到殿下王府里的侍妾,但后來殿下一遭變故,王府里的人全部被遣散,她也是其中一員。 第16章 那時她猶豫過要不要走,甚至,她沖動的也到殿下跟前說過,說她愿意前往帝陵陪殿下一起守陵。 但殿下說不必,他說出去了,對她會更好。 溫舒癡癡看著那時的殿下,殿下周身依舊一股冷冷不近人的感覺,但莫名的,她聽出此時的話中有些許溫和。倒是殿下頭一回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眼睛酸的有種落淚的沖動,她生起勇氣還想說她愿意陪侍左右,可殿下好像確實沒打算留任何人在身邊,不管是否有人愿意留下。 最終,她與其他迫不及待離開王府的人一起出了王府大宅。 后來,日子慢慢過去,她最終也把殿下淡忘了。終究是不可能再觸碰到的人,她還得過日子啊。 出了王府,她變成了自由身。 她認真的過日子,她在幾個地方都待過小段時間,最終,她選擇在富庶的岐江府定居,也在這里成了親。 王爺從來沒碰過她,出府時她尚是完璧。成親后,她與丈夫過的日子還算不錯。 但想到這個她苦挑苦選的丈夫……溫舒突然握拳,咬緊了牙。 是,他是對她極好,在這方面她沒有選錯。 可她從來沒想到他的疑心病會這樣重! 成親前,她沒發現任何苗頭,只覺他守禮溫潤,看她的眼神熾熱,每每看得她臉都要羞紅起來。后來看他是一心一意對她,他也不是家中長子,說他成了親后便會分居另住,如此一來,在與他默默相處一年多來,她最終允了他請媒人上門提親。 成親后,她也沒怎么發現苗頭,但兩個月后她覺得他有些偏執了。 但這些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漸漸的,他好像越加變本加厲了,甚至到了她只是偶爾與街邊男子眼神無意撞了下,他都會懷疑她是不是有了二心。 他的疑心病越來越重,但這些溫舒也勉強忍了,她已經嫁了他,以后便是一輩子都要和他過日子。 可一年過后,在他又一次激烈懷疑,甚至不小心推的她撞沒了腹中孩兒,她的心變得冷起來。 她沒法再如從前一般對他,最傷心那一陣,對著他總是下意識躲避。 這好像又刺激到了他,即使這回她已經許久不出門,更遑論是碰見什么男子惹得他不快。 他對她變得極其偏執,后來連出門,都要從外面上了鎖確保她出不去才安心。 溫舒快要被他逼瘋,她想不到成親前明明極知分寸的他,怎么會變成這樣。 終于有一日她受不了了,傷心之下說他不如休了她罷。她也不奢求和離了,也不想管被休棄之后是否會受流言蜚語了,她再也不想見他。 他的臉色因為她這一句而猙獰,冷冷丟下一句不可能,他奪門而出。 之后他染上了喝酒的毛病,喝酒后的他時而瘋狂時而偏執,幾次,他因為她的冷漠動了手。 這回,在徹底明白要他休了她是不可能的后,她打算悄悄走人,去京城,在那個地方,或許她能靠曾經在王府的安分尋求一個擺脫。她真的再也不想和他在一起了。 可這個機會不容易,她的丈夫太疑神疑鬼了,總是把門鎖著,好不容易趁夜里爬起來摸到鑰匙要偷偷跑出去,可才出房門,就被他發現了。 他又對她動了手,因為她想逃,這回他的手勁格外重,溫舒幾乎疼的昏迷。 意識破碎間,她聽到他似乎慌了神,他說她別怕,他這就去請大夫。 溫舒撐著劇痛的身子佯裝昏迷,之后在他走后,忍著四肢百骸的難受踉蹌走出院門。 但她太疼了,完全走不遠,好在她碰到了好鄰居,她求他帶她去了官府,就這么穿著帶血的衣裳擊響鳴冤鼓。 她也不知道她敲了多久,只在頭頂一陣眩暈跌倒后,忽然覺得有人背她起來,她掀起眼皮睜眼,恍惚便看到不遠處站著殿下,殿下身邊站著一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