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潯風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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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知道他愛照顧她,什么事情都事無巨細,只是沒想到,在忙著應酬也要顧她幾分。 又有誰不愛被人牽掛的滋味呢? 以前孟潯不懂,現在倒是樂在其中。 - 到了私宅時,已經是六點。 半山上看夕陽更美麗,風吹過來,像是一副水墨畫。 這是孟潯第二次去私宅那邊,去到時,江枝和周淮律已經站在了旁側,他在吸煙,江枝圍著他團團轉。 還有許多和蘭家交好的幾位小姐少爺、都聚在了一堂,高湛也不知道在逗什么趣,惹得內堂的幾位小姐少爺都在哈哈笑。 孟潯剛入內時,幾道視線全都望來,高湛本在堂內說話,見了人,忙不迭的迎上前道:“孟小姐,好久不見啊?!?/br> 孟潯記得高湛,輕點頭道:“高先生,您好?!?/br> “三少都吩咐了些孟小姐愛吃的,我已經讓后廚去做了,稍稍先等等,”高湛把蘭雙和孟潯都請了進去,剛入座,孟潯就聽見不遠處的周淮律和江枝在對話。 江枝的語氣里,帶著幾分討好,幾分卑微,“以后應酬我不給你打電話吵你就是了,你不要不理我了嘛,都快結婚了?!?/br> 蘭雙在此時靠近,低聲耳語道:“看吧,我那戀愛腦閨蜜。真不懂,周淮律除了那張臉好看,還有哪里值得枝枝這樣付出,非要和他結婚,結婚前他都這幅隨性無所謂的樣子,結婚后還能對她好到哪里去?” 因為全身心投入和蘭雙的聊天中,孟潯沒聽見周淮律回復什么,只因為蘭雙說的確實有理,她低聲道:“我聽江枝說快結婚了,周淮律不喜歡她,為什么又要在一起?” “你說不喜歡?那周淮律身邊除了枝枝也沒別的人了,他也就對江枝多點包容,”蘭雙思考了會兒,道:“你這么說我忽然想起來,好像聽江枝說過,周淮律身邊有個...白月光?” 白月光是什么? 是想要卻得不到,和朱砂痣是一個概念的。 “那萬一,周淮律的白月光又突然出現了呢?” 孟潯替江枝擔憂,她雖然不懂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但是他有白月光,對江枝而言,注定是不好受的。 “聽說在國外,我也不怎么懂,是聽江枝說的,具體是不是白月光嘛,我也不知道,”蘭雙說完,捂著嘴巴,低聲笑道:“但是你放心,我三哥沒有白月光,他身邊就你一個?!?/br> “我哪里問你這個了?!?/br> 孟潯笑著打了她的手,很輕,有些俏皮和害羞。 話音剛落,恰好此刻,高湛端來上好的茶水,遞給了孟潯和蘭雙,他這樣面面俱到的服務,惹得不少人頻頻往孟潯這邊看。 今日坐在這的在香山澳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是哪家的小姐、就是哪家的少爺、和蘭雙、周淮律、江枝、蘭濯風也是相熟的、平日里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 外加是三少的事情,大家倒是多多留了個心眼。 高湛平時只對蘭家、周家這樣殷勤過,對他們都是大差不差的,今天特意請了他們來吃飯,加上年前的煙花宴,眾人動動腦子,都知道孟潯是今天的主角,也知道孟潯是誰的人。 只是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什么關系? 孟潯不習慣高湛這樣伺候,她用伺候形容,的確沒有任何夸張,只見他先用干凈的絲絨布擦拭桌子,隨后拿了鳥鳴壺,沖了一泡茶,雙手端著送給孟潯,又雙手端著送給了蘭雙。 還沒完,他把茶倒好后,又親手端了兩碟瓷□□致的小碟子,上面放著高層疊好的精致糕點,道:“這是根據孟小姐家鄉那邊的特產做的,怕孟小姐在這想家,嘗嘗合不合口味?!?/br> 這的確是孟潯家鄉那邊的特產,她輕聲道了謝,除卻謝之外,她不知該講什么。只能端起茶杯,淺淺的抿了口,但心里卻是對蘭雙的話細細品了品。 “三哥,以前沒有過女朋友?” “你那么在意,自己去問他好了?!?/br> 蘭雙笑的眉眼彎彎,朝她背后努努下巴。 恰好此時,高湛熱情的喊了句:“三少 ,您來了?!?/br> 堂內的人都往同個地方看。 孟潯回眸望去,只見入門處那里,蘭濯風從圓形石門走進來,身后跟著峻叔,此時天色還未完全暗下來,但內宅已經掛了燈籠照亮,隔不遠一個光圈,零零碎碎的照下來,也照亮了路。 兩旁樹蔭高聳而立,他穿著灰色高定手工西服、紐扣解開,漏出內里的黑色襯衫、在燈籠下長身而立,像是油墨畫里走出來的翩翩君子、玉質金相、軒然霞舉。 高湛急忙迎上去,彎著腰,忙先點了根煙給蘭濯風,順帶討了個好:“三少,原諒我自作主張,給請了這些小姐少爺們,我就想著要請孟小姐吃飯,那不妨借著這個機會,讓大家伙都認識孟小姐。以后在香山澳,也沒人敢得罪,您看,這樣安排妥不妥?” 蘭濯風只是讓峻叔告訴高湛,做些孟潯家鄉那邊的菜,今夜要和蘭雙、周淮律他們一道吃、其余人,是高湛請來的,他在蘭濯風面前賣乖,也在賭。 賭什么?就賭這次賭對沒。 高湛是個人精,從峻叔簡單的話里分析出來,現在三少和孟小姐的關系絕對非同一般。 哪有男人先安排晚餐,也不問女人愿不愿意來?如果不是男女朋友關系,先安排餐廳再請人,只會失了禮儀,又加上是蘭雙帶著來的,細細一想,大抵也能猜出幾分。 所以說,高湛在賭。 真在一起了,高湛就賭對了,還給蘭濯風省了法子介紹和孟潯的關系,他大張旗鼓肯定不行落人笑話,也或許惹得孟潯不悅。 但換做旁人的手來推動介紹,總是合情合理的。 孟潯總不能阻止別人介紹她。 若是沒在一起,那便是他功夫不到家。 那根點燃的煙就在高湛的手上,他雙手捧著獻給蘭濯風。 是接還是不接,承不承這個情,全憑蘭濯風說了算。 他先是看了眼孟潯,她端著瓷白茶杯,沒不自在也沒有拘謹,可見高湛伺候的挺好,蘭濯風眉眼微動,夾過高湛的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醒目?!?/br> 蘭濯風邁著步伐往堂內走去,留下高湛在原地,那垂下去的手在顫抖,在三少夸了句醒目后,他松了口氣,額頭的汗一股腦全涌出來。 還好沒有賭錯。 高湛的確* 是幫蘭濯風省事,因為他不需要費心,香山澳便可知,他蘭濯風的身邊,多了個孟潯,日后,也省的有不醒目的人來惹些事端。 堂內的人見了蘭濯風,各個都喊三少,所以也都看著他,步伐沉穩邁向了主位旁側的孟潯。 他從容不迫的坐在主位,也不顧旁人的目光,自然的執起孟潯的手。 她乖乖的給他牽,沒想到他會出現,輕聲問:“你不是在應酬嗎?” 有些聰明的都松了口氣,還好他們沒有無腦的去找孟潯搭訕,說對話還好,交個朋友,說錯話,只怕是會惹禍上身。 只是有些腦子不靈光的,直到看見這一幕,才恍惚回神。 原來這位仙資迭麗的女子,是三少的女朋友。 “應酬也得顧你吧?”蘭濯風把她的手,在手里轉了個反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實話道:“怕你不吃晚飯?!?/br> 大家雖然知道孟潯是今日的主角,但見他這么光明正大的承認,牽手,還是感覺有些意外。 有些還沒回過神,卻又聽見素來不茍言笑的三少回她。 大家對蘭濯風的為人都耳熟過,都說他不是個善茬、不好惹、不講情面,卻沒想到談個戀愛,居然在應酬都擔心女朋友沒吃晚飯。 都以為是她有手段,如今暫且看來,不是她有手段,是他入了心。 那語氣,溫柔、帶笑、他們什么時候見過這樣的三少? 從未。 只是他這樣寵溺, 他們也是要上心,記得這號人物。 后知后覺,高湛請他們來,不就是為了旁敲側擊,告訴他們孟潯的存在? “我又不是小孩兒?!?/br> 他擔心的太多,她還不至于會餓著自己。 “嗯,你是大孩兒?!碧m濯風輕笑,隨后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摸了摸體溫,他做起這些親密舉動來,絲毫不避嫌,也不管好幾道視線有意無意的瞥來,道:“大孩兒今天還發燒嗎?” 孟潯抓住他的手,從額頭上拽下來,她的臉龐微紅、連帶著耳后根的脖頸處也是,見她坐立不安,好不自在。蘭濯風終是不再逗她。 這餐晚飯眾人還是吃了的,什么都沒說,卻什么都明了。 香山澳人人畏懼、不近女色的三少,也有了屬于他的軟肋。 今夜開始后,香山澳便多了個人物。 待到晚餐完后,眾人散的散、走的走、席間,周淮律和蘭濯風喝了酒,高湛說這酒不醉人,連哄著孟潯也喝了兩杯、直到江枝開始說些糊涂話,大家才明白,高湛說的不醉人,不代表沒有后勁,蘭雙怕她鬧了笑話,趕緊拉著她先回去了。 其實孟潯也醉了,只是她比江枝能忍,知道自己醉了后,也不敢再碰杯子里的那杯酒,只是頭腦昏漲的厲害,她只想找個地方睡覺。 可蘭濯風和周淮律還在喝。 孟潯見狀,只能扯了扯他的袖子:“三哥,你今晚應酬不是也喝了酒?” 他剛入座時,她就聞到了他身上有酒味,雖然不濃,但至少喝了。盡管她不懂酒,也聽過混酒容易醉人的道理。 燈籠搖晃,燭光忽明忽暗下,風把她的袖子吹起來。 她細白的手抓著他的袖口,襯衫被她蹂躪到有些凌亂,未施粉黛卻白皙透亮的臉龐,因為喝了酒,雙頰有些紅,那雙眼眸水霧霧的瞧著他。 “想回家了,是嗎?” 他低聲問的,是看出她欲言又止,可能是怕周淮律那邊不好交代,畢竟喝的正興起。 孟潯不言語,他卻放下了酒杯。 高湛及時送了杯茶,讓蘭濯風以茶代酒和周淮律碰杯:“女朋友管得嚴,不讓喝,回去了?!?/br> 周淮律把酒杯放在桌上,點了根煙道:“孟小姐這是把你吃的死死的?!?/br> 他這話是對著蘭濯風說,卻是說給孟潯聽的,惹得她心里一陣羞。 好在蘭濯風護妻及時,攬過孟潯的肩,帶著她起身。 眉眼溫潤、淺笑如風道:“你不也把江小姐吃的死死的?” 江枝? 周淮律睨了眼蘭濯風,他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好走不送?!?/br> - 蘭濯風就這樣拉著孟潯走出去,沿路吹了風,孟潯的頭更加痛了,她渾身軟的跟水似的,她身體還沒好完全,坐上車后,揉了揉酸脹的太陽xue,想到蘭濯風喝了更多,便轉身想去給他揉。 卻看見他長身而立,在車旁吸煙。 風把他有些長的頭發吹亂,他素日里往后梳的發,此刻垂落了幾根,像是龍須劉海,卻平白添了幾分慵懶的貴公子氣質,俊美到令她挪不開眼。 她不得不承認,喝了酒后,她都有勇氣打量他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