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潯風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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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就亂吧?!?/br> 蘭濯風戴上耳麥隔絕飛機的噪音:“總之,今天我是去定了的?!?/br> 峻叔把剩余的咽下去了。 好吧;難得見他沖動。 蘭濯風夾著煙,安靜看著她,她握著發紅的手腕,兩人的視線對上,那幾秒鐘里,她看見他那雙深邃的眸子里天搖地動,眼神里的破濤洶涌。 另一邊的氛圍熱絡,他們這邊劍拔弩張,在僵持。 就在彼此僵持不下時,蘭濯風咬住煙,然后伸出手把孟潯的手腕仔細的揉著,替她揉散些痛苦,嗓音低沉道:“是我不對?!?/br> 說完,他自己心里都笑自己,不需要峻叔再笑他什么。 和她對陣,她一個眼神就能把他擊得潰不成軍。 海邊吹風喝酒,她連續喝了三杯,早在她心里燃起委屈的念頭時,就已經有些神志不清,現在看著他替她揉手,骨相濃顏,認真溫柔、動作都變得有些繾綣。 像對待珍寶那樣的珍重。 她真的很不習慣別人對她這么好。想抽回手,卻被他強硬的拽住。 “等等,我帶了藥?!?/br> 峻叔及時的把袋子送上。 袋子放在桌上,里面都是些跌打扭傷的噴霧,他給她的手噴了噴。 有呼之欲出的答案在心里,可她卻還要問:“你怎么還帶藥來了?” 他如她心意。 沒有掩飾,坦率的說出替她的著想:“猜到你的腳沒擦藥?!?/br> 他心是細的,勝過她對她自己。 這不由得讓她想起剛才他替她撐腰的那一幕。 她被人為難是常有的事情,但從以前到現在,只有他會光明正大的替她撐腰。 誰曾對她如此好過? 這世上恐怕再找不出第二個人。 “你下午拍桌子了?!泵蠞∶虼?,低聲道:“是、為什么?” 蘭濯風發現她比他想象中的要聰明許多,他不信她不懂,可她非要在他嘴巴里套出一個答案。 “你說呢?” “我不知道?!?/br> “你肯定知道?!?/br> 蘭濯風一錘定音,篤定的語氣,片刻后,又松口道:“你要是想游泳,我可以教你?!?/br> “游泳都要穿泳衣,”孟潯肯定是醉了,居然敢這樣和他叫囂,對上他的視線,“他們看見就不行,你看見就可以嗎?” 還說她不知道,分明知道的清清楚楚。 非但不收斂,還在他的痛點上踩來踩去。 但孟潯的確是后知后覺才知道的,蘭雙的話、包括他的問話,再愚鈍的人都會醒悟。 這句話充滿了挑釁,蘭濯風拿什么回她? 拿現在連曖昧都算不上的關系,還是拿自己一廂情愿的心理。 他自知現在她是喝了酒,所以才敢如此大膽。就像那天在高湛那,醒酒后就翻臉不認人,再三強調要回學校。 罷了,他揉藥酒的手一頓,真心發問:“對你而言,我和他們,是一樣的嗎?” 那瞬間風起云涌。 島嶼上的風呼呼奏樂,孟潯的腦子沉甸甸的。 她問自己:一樣的嗎? 明明是他占有欲使然,急匆匆的趕來,想索性要一份答案,但見她為難,他忽然怯了。 何苦呢? 不應該為難她的。 他又妥協了。 “逗你玩的,”他站起身,終究有些落差,卻沒表露出分毫,把那袋藥推到孟潯桌邊:“記得上藥?!?/br> 孟潯回神,看著他。 他道: “公司還有事,先走,玩的愉快?!?/br> 來了一趟送個藥,飯也沒吃就離開。 他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峻叔在不遠伺候著,吩咐了直升機過來。 螺旋槳嗡鳴的聲音讓孟潯醒神,她望過去,他如來時那樣,只是沒了領帶,但領口敞開,透漏出幾分憂郁,他頭也不回的上了飛機。 峻叔說:“你對孟小姐的心,是軟的?!?/br> 蘭濯風不語。 “天地可鑒,她會明白的?!?/br> “我要天地明白有什么用?!?/br> 她明白才有用。 - 他走后,孟潯腦子也暈乎乎的,順手把那袋藥提起來,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間里。 上去時,恰好看見管家。 她笑笑,指了指那袋子,道:“三少給你的藥嗎?” 孟潯沒有多做思考,淡淡的嗯了聲。 “三少對你很好,”管家又補充了句說:“小姐對你也很好?!?/br> 孟潯笑笑沒再說話,她只想找個地方好好躺著,直到她的身影消失,管家才收回視線。 回到了房間孟潯才看見,他那條消失的領帶,在裝藥的袋子里。 孟潯抓起那條領帶,頭暈暈沉沉的,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蘭雙說他生氣了,那他定然是帶著氣來的。 那這袋藥是什么時候準備的,是邊生氣,邊準備,還是早早就備好的? 領帶染了他身上冷香的味道,還有手上的藥酒香味交織在一起,她抬起手看了眼,晚上那一幕記憶猶新,他揉藥的手都不敢下重。被人如此珍重,是第一次。 有人記得她的傷、給她買藥、千里萬里的送過來、溫柔的替她上藥。 這還是她長這么大獨一份。 她不得不承認,他對她,是很好的。 只是有些現實,是無法跨越,無法視而不見的。 她知道就好,其余的,就算了。 孟潯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 :你的領帶,落在我這里了。 半夜的時候,手機才得到回信,但她睡著了,沒看見。 他說:下次見面還我。 - 課業接二連三的忙碌,轉眼到了十一月。 香山澳開始穿長袖了,但有些不怕涼風的,就還是套短袖。 對比起老家的天氣,香山澳的冬天跟夏末沒什么兩樣。 考試完后的下午沒課,孟潯被叫去舞蹈室排練稿子,從那天和蘭濯風通完電話后,她就答應了輔導員當校慶主持人。 她和那個男生一人一句話,配合默契度極高。 一張稿子很快排練完。她邊走,邊把稿子折好。 剛走出校門時,就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 孟潯腳步頓住,回頭看,是剛才一起主持的男生。 “好晚了,一起吃個飯吧。對了那么多次稿子,還沒和你正式吃過飯呢?!?/br> 男生生的文質彬彬,名字也文質彬彬,叫陳彬彬。 沒有無緣無故的飯局,所有事情都帶著目的性。 孟潯正欲開口,就聽見身后傳來車輪碾壓石子的聲音。 隨后是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孟潯?!?/br> 她眼眸微動,回頭望去。 車窗降下來,露出蘭濯風的側臉,他的視線看向陳彬彬,隨后又看向孟潯,道:“我來拿領帶,方便給我嗎?” 他這樣,多引人浮想聯翩。 領帶是很私密的事情,她只是不小心在袋子里撿到的,他說得好像他們有私情。 他這樣說出來,別人會怎么想? 會誤會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