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潯風 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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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確是不喜歡受別人的好,也不喜歡承別人的情。 不拖不欠是她的宗旨。 可是蘭濯風卻說,一輩子,那么長,怎么可能會孑然一身,真的做到與人情世故隔開? 她是應該糾正自己,坦然接受別人的好,然后找個合理的時間和機會,還回去就好。 電話掛斷前,她低聲道謝。 他卻說:“不用說謝謝?!?/br> 要是他需要這個謝謝,他大可當著她的面把鞋子拿出來。 但他沒這么做,而是藏在藥品的下面,維護了她那可笑的自尊心。 孟潯偶爾會想,和她這種人相處是不是很累。 送點什么,給點什么,是不是都得權衡一下。 - 周二的時候,他們回了趟港城。老太太的生日,辦得很隆重,蘭濯風一直陪同著,應酬喝了不少酒,到宴席散了,渾身的酒氣都很重。 蘭雙是老太太讓她送醒酒湯上來的,敲了門走進來,把碗放在桌面上,蘭雙看過去,蘭濯風正躺在躺椅上,今天場合正式,他把西裝脫掉了,隨手扔在凳子上,領口敞開,整個背往后靠,頭往后仰,發尾微微有些長,望著天花板,難得的出神放空。 蘭雙本來準備走的,她不敢惹蘭濯風,生怕他的眼神威懾到她。 但放空的蘭濯風卻忽然喊住了她,道:“孟潯的腳怎么樣了?” 蘭濯風最近多忙,她是知道的,也知道他老太太就指定他來cao持生日宴,什么都得他親自過目,光是桌布的顏色就換了好幾種,最后還是請人專門定制從北京那邊送來的。 所以蘭濯風說出口時,蘭雙就驚到了。 連軸轉了一天,酒不知道下肚了多少,還有心思去關心孟潯的腳。 他對孟潯,是認真了? “就你送她鞋那天我們才視頻過,最近都沒聯系?!逼鋵嵜蠞「緵]承認是蘭濯風送的,蘭雙給蘭濯風下套罷了,見他沒否認,蘭雙心里嘖嘖聲,得到了想要的八卦答案,又怕的立刻轉移話題,說:“不過她發了條朋友圈。我點了贊?!?/br> “什么朋友圈?”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那么八卦,”蘭雙嘟嘟囔囔,被蘭濯風一記眼風過來,立刻拿出手機點開孟潯的微信,打開朋友圈,雙手遞給了蘭濯風道:“三哥,您請過目?!?/br> 蘭濯風打開看了眼,是一張照片。 照片里她穿著白襯衫、黑裙子站在舞臺,旁邊是一個長相清秀的男生,同樣的白衣黑褲。 蘭雙在這時候冒頭,“江枝說這是a大的校草,帥吧?孟潯是金融系的系花,但是江枝給我看了a大的網頁,我感覺孟潯秒殺那個濃妝的?;??!?/br> 校草、系花、很登對。 但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蘭雙還在說,“這是校慶,你知道校慶是什么嗎?” “我是26歲,不是62歲?!?/br> 言外之意就是他當然知道。 他說完,把照片長按轉發給他后,掀起眼皮看蘭雙。 淡漠道:“把嘴閉嚴實點?!?/br> 蘭雙當然知道蘭濯風說的是什么,剛才的宴席上,多少的女眷,多少的人家,對著奶奶討好,無疑都是想要爭一下蘭濯風的未婚妻位置。大哥已經選定了哪家千金,二哥先結了婚。唯獨就剩下蘭濯風這塊香餑餑,嫁給蘭濯風當妻子,當蘭家的媳婦,誰不想要? 她不能和孟潯說。 “我保證不會泄露一句?!?/br> 蘭雙舉手發誓:“三哥,我想要——” “出去?!?/br> 蘭雙點頭,當真不敢再說什么,轉身就走。 蘭雙離開后,房間又安靜下來。 他打開手機點開聊天框,那張照片再次出現。 蘭濯風覺得自己真是醉了。 越看照片里的那對人越不順眼,平白讓人心煩。 左右都不舒服,還不如讓自己順心點。 他拿起手機,沒有猶豫,點開了號碼,直接撥通過去。 第15章 留言全落紅包 黑夜空空, 港城的山頂俯瞰整個維多利亞港。 因為老太太的生日宴,今夜的煙花秀,是蘭家下了令的。 此刻煙花絢爛五彩斑斕, 在夜空響徹, 砰砰砰的,從不遠處傳來, 落地窗倒映出男人的姿勢, 他握著手機, 整個人略顯醉態,懶洋洋的倚在柔軟黑色真皮沙發里。 電話持續響起幾聲沒接。被他放在了褐色的茶幾上。頁面顯示的赫然是幾個字——21歲。 蘭濯風修長的手指把襯衫的袖扣解開, 隨后將袖口挽起來,露出勁瘦的手臂,深邃的眼眸始終望向手機屏幕, 當袖口挽到最后時, 電話終于接通了。 “喂——”空蕩的房間,響起女生溫柔的聲音,那瞬間,維港的煙花再次燃爆,五彩斑斕的煙花將整片海岸照亮, 震耳欲聾,不知道是思念, 還是煙火。 許久沒有回應。 孟潯不知道為何, 蘭濯風會在深夜打電話給她。 但是她覺得沒人會在深夜里閑來無事叨擾,所以她安靜的等待電話那頭的人回話。 不知多久,電話那頭的人, 終于出聲了。 “你們學校什么時候校慶?” 他大半夜的打電話來,居然是關心學校的校慶? 孟潯愣了好一會兒道:“沒那么快。才剛選主持人?!?/br> 說起主持人, 孟潯就滿肚子的無奈。 她是被新輔導員生拉硬拽過去的,拉過去時才知道是讓她也參加主持人的選拔活動,孟潯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都不適合這種活動,她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輔導員苦口婆心,勸了好久,最后說給個面子。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畢竟這才剛剛大一,她犯不著去得罪輔導員。 應了下來,便換上了輔導員有備而來的白襯衫、黑裙子,站在舞臺上,跟著讀了篇稿子。 孟潯起初只是想應付應付,就當如了輔導員的心意。 所以很隨意的讀稿子,沒有任何展露鋒芒的表現。 但是她不知道,正是她這股與世無爭、絕塵絕世的氣質,還有那聲聲句句的柔腔軟調,在一眾刻意突出自己,失了重點的選手中,脫穎而出。 輔導員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孟潯,等她的答復,直至現在,她仍想不出什么點子拒絕。 “你也去了?” 蘭濯風似隨口一問。 他怎么知道? 孟潯猶豫片刻,終究是沒有騙他,其實也沒什么好騙的。 “輔導員拉我去的?!泵蠞【局种竿?,邊說:“我現在想找個借口拒絕?!?/br> 蘭濯風聽出了話外音,她已經被通知選上了,所以才苦惱,該如何拒絕。 “搭檔是個男的?”他又問。 有點莫名其妙。 孟潯默了片刻說:“嗯,主持都是一男一女?!?/br> 什么叫做“都是”。 好像在嘲笑他是個老古板。 想起照片里的男人,他便有些心口悶,這種感覺其實不算陌生,在孟潯身上出現過兩次,一次是在電話里聽見她和另外個男生的對話時,第二次是剛才看照片時。 察覺到自己的情緒不應該。蘭濯風抖了根煙,拿起火柴盒點燃,然后火柴棍被他彈進垃圾桶,他悶悶的吸了兩口?;奶频絽⒑退倪@些學雜事,給她出主意:“要拒絕很簡單?!?/br> 孟潯有些驚喜的聲音響起:“你有辦法?” 他當然有辦法,左右不過是她找任何借口,他都讓峻叔一個電話過去,讓學校不要添加她的學習壓力就可以推辭掉她主持人的差事。這些事情根本不需要費腦子。 可蘭濯風不知道吹了維港哪邊傳來的風,腦子有些抽筋,自己問完都覺得摸不著頭腦。他吸了口煙,尼古丁的味道令他腦子麻木,他問:“你是不想和男生搭檔?還是不想主持?” 他問自己,到底在意這些細節做什么。 好在他這么問,只會令人覺得他是想了解的深徹些,并不知道他的真實目的。 只是可憐孟潯被他欺騙。 被卑劣的他帶到假想敵的糾纏里。 “我不想主持,”孟潯看了眼對面翻身的徐小眉,怕吵到她,于是穿上拖鞋推開玻璃門往陽臺走,她剛走出來,風就給她醒了個神。 齊肩發被吹起來,又貼在鎖骨處。她站在陽臺吹著風,把有線耳機插上戴到耳邊,隨后雙手搭在陽臺的欄桿上,看樓下戀愛的小情侶正在宿舍樓下難舍難分,不由覺得好笑。 晚風徐徐,她煩躁的心里有些釋然,那些白天不能說出口的苦水,在晚上翻江倒海,她道:“我不喜歡那種場合?!?/br> 早在她推拉玻璃門的時候,響起的吱呀聲,就讓他心頭一動,他好莫名其妙,居然跟著走到了陽臺處,這里能更好的看見維港的燈火和煙花。 他握著手機,坐在涼椅上姿態閑散,一錘定音道出她的心理:“是害怕被人盯著看嗎?” 孟潯眼眸頓住,怎么什么都瞞不過他。 “你覺得是就是咯?!?/br> 孟潯含糊不清,默了片刻道:“你那邊好吵?!?/br> 她在轉移話題,蘭濯風由著她,說:“維港在放煙花?!?/br> “維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