絆惹春風(雙重生) 第1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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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邵夫人的目光凜凜而來,“這就是于管家說的,一直纏在你身邊的那位,成過婚的女子?” 她此前收到書信,得知邵文祁身邊多了個棄婦,嚴令家仆遞話,命他不許與這等女子往來。 他竟是不聽,還跟到了長安來。 邵文祁頓了頓,“崔師妹沒有纏著我?!?/br> 邵夫人冷笑了聲,“長得是不錯?!?/br> 也怪不得他動心。 邵文祁聽出她語氣中的不滿,聞聲默然。 邵夫人看了他一眼,抿直了唇,“我知道你年紀也不小了,之前要你先立業,擱置了你的婚事,你現在想成婚,我不會反對。但,成過婚的,不行?!?/br> 邵文祁猛地抬起頭,張了張嘴,還未出聲,就被她無情打斷,“你讀了這么多的書,門當戶對四個字,總不至于不懂吧?!?/br> 她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脾氣。 邵文祁凝著她不容置喙的神色,一時間暗下雙眸,良久,“我只覺得我配不上她?!?/br> 邵夫人的神色一下惱了起來,“你這話的意思,是要逆我?” 這熟悉的威壓一來,邵文祁下意識沒再出聲。 邵夫人見他面容恭敬,眼底卻劃過一絲不知悔改,不由瞇縫了雙眸。 果真如下人所言,鬼迷心竅了? -- 這一夜,窗外,月色撩人。 今晚榻上的男子,連著數日留宮忙碌,難得歸家,吮她的動作有點兇。 她仰著脖子,微微皺了皺眉,他抬起首,伸出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的下頜。 “崔府有兩個嫡系子弟意外死在牢里了,你知道嗎?” 她的背脊僵了瞬息,仰頭望著他平靜如水的目光,卻仿若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打在了她身上,化作一身冷汗,浸濕了她的衣衫。 而他似是知道她心虛了般,一把扯開了她的裙帶,手掌撫過她的后背,將那藏匿的香汗,盡數擦干抹凈,繼而攔腰,將她抱到了腿上。 她總感覺他察覺到了什么,隱而不發,一直有些討好地迎合,以至于素日不肯讓他嘗試的姿勢,這回,也統統滿足了他。 事后,他抱著她入了浴桶,蘭殊體貼地拿著帨巾幫他擦拭脖頸的汗。 他的瞳仁極黑,看著十分深邃,眼角帶著尚未褪去的情愫,泛著曖昧的紅。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力道不重,卻帶著桎梏,質問道:“為何?” 蘭殊微微一愣,抬眼,對上他的視線,短促的沉默,垂下眸眼,咬牙痛聲道:“他們該死?!?/br> 他們害死了啟兒,她如何能不叫他們以死抵命呢? 他頓了頓,將她的雙手攏在了掌心,坐在浴桶,從身后摟住了她,良久,沉聲道:“沒事了?!?/br> 她又是一愣。 他這話的意思,是已經將她買兇殺人的事,給她遮掩下了? 堂堂洛川王高風亮節,竟也會徇私枉法。 她默然著,提了下唇角,一時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他緊緊抱著她,認真道:“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說?!?/br> 蘭殊低低應了聲,卻側眸,避過了他的視線,靜默須臾,幾不可聞道:“你包庇我,到底是因為我是你的妻子,還是因為我是你的王妃?” 你的王妃,如何能是殺人兇手,成為你走向權力最高處的污點。 身后的男人沒有聽清,忙貼近她的鬢邊道:“你說什么?” 她搖頭嗤地一笑,驀然回頭,隔著氤氳的水汽,盯著他冷俊的眉眼看,“如果有一天,我想離開你了,你會放我走嗎?” 他倆經常會閑聊各種假設,他習以為常,凝著她,“不會?!?/br> 她皺眉笑道:“那你要我倆當一輩子的怨偶不成?” “那你是想我放手?” 她默然片刻,語氣忽而變得凝重起來,頗有幾分認真,“真到了那樣,與其相互折磨,不如各自安好?” 他望著她眼底驟然消逝的光芒,以及唇角那一抹意味不明的苦笑,心里不由抽了抽,忍不住將她的手緊緊握住,“可我舍不得?!?/br> “你要我怎么放?” 我既已牽過了你的手,這輩子,永遠永遠,都不會想松開了...... 秦陌倏然在榻上睜開眼,喉結微動,撐腰起身,只覺得嗓子里一陣難以克制的苦澀上涌。 良久,才回過神來,不由苦笑了聲。 正是個應景的夢。 眼下的他,何嘗不是既知她的心不在他這兒,又萬分舍不得呢? 該當如何。 秦陌坐在床榻上,忍不住捏了捏眉心。待得整個人的心緒從無邊的酸澀中緩緩醒轉,再回想方才的夢境,心中的古怪感越來越深。 起初他的夢境總是很亂,就像散落在地的拼圖,一時不知從何抓起,只能一張一張的撿來看,可運氣不好,拿起來第一張,活色生香,以致他以為這只是一幅簡單的春宮圖。 可看久了,隨著每一場夢境越來越清晰,秦陌突然覺得,那幅拼圖,就像是另一個時空里的他和她。 可他為何會發這樣的夢呢。 秦陌垂眸沉思,久久未動。 直到元吉打來了盥洗的水,提醒他陛下昨日來過口諭,要他今日入宮一趟。 秦陌整裝束發,策馬進入皇城馳道,翻身下馬,疾步朝著御書房方向而去,遠遠在臺階下,看到了一抹熟悉的俏影。 她款款從御書房走出,回眸輕笑,福身請送她出門的劉公公止步,轉而,徑直穿過了旁邊的白石長廊,朝著后宮的方向離去。 秦陌大步流星邁入了御書房,李乾正好在桌前抿了口茶水,一見他進門,不待他開口詢問,先主動提及蘭殊剛剛向他推舉了西域的一種良馬。 早在蘭殊入京之后,便請趙桓晉為她寫了一份懇請入宮面圣的呈文。 剛好李乾今日得了空閑,便一早叫趙桓晉把人領了來,召見了她。 李乾明顯對她所提的戰馬很感興趣,抓著秦陌的手詢問:“你上回不是坐弟妹的船回來的嗎?看到那馬了嗎,感覺如何?” 秦陌了然蘭殊原是過來與李乾談生意的,便將所見一切如實相告,其間不乏有幾句不著痕跡的贊美之詞,李乾聽了他的感受,愈發對那馬匹有了好感。 “明兒個我就叫弟妹牽到梨園馬場來給我看看?!崩钋皖伒?。 他一口一個弟妹,仍舊未改稱呼,秦陌有心提醒,話到口邊,又忍不住咽了回去。 這感覺就像是偷了什么東西,有點心虛,有點竊喜。 秦陌提了提唇角,不知想到什么,眉頭微微蹙起,“買戰馬是一筆大開銷,陛下不怕驚動內閣?” 戶部,以及國庫,都扎著內閣的人。 “不是現在買,弟妹只是給朕看個樣品,若是滿意就先給她付一筆定金,她去養馬場培植,屆時要買了,就可直接供貨。一筆定金,朕的小金庫還是有的?!?/br> 秦陌想起她辛辛苦苦栽培的新品小馬種,忽而覺得公孫師姐真是沒白教,她當真有做生意的頭腦。 引進新的戰馬對秦陌百利而無一害,秦陌頷首認可,見李乾起身走向了批閱奏章的案幾,循步跟上,站在案幾前,準備將他心里的要事說上一說。 豈料,秦陌剛一開口提出下個月的端午宮宴,他想親自領兵布防,掌握人員進出的動向。 李乾不由露出揶揄的笑意,“你這莫不是知曉了弟妹要來參加端午盛宴,就想著親自給她保駕護航?” 秦陌驀然睜大了雙眼,“她要來參宴?” 秦陌心里一下發起了慌,沉聲道:“可我明明和嵐姐要求過,不要在□□女眷的邀帖上,添她的名字?!?/br> 端午盛宴是宮廷大宴,不論是前廷的郎君才俊,還是后.廷的女眷名媛,京城各大高門世家,說得上名號的,基本都會受邀進入梨園。 烏羅嵐聽聞蘭殊回了京城,本有意邀請她入席,可秦陌堅決反對。 李乾蹙起眉梢,“你不想她去?為何?” 秦陌默了默,平復了一下心緒,轉過首,淡漠道:“怕見了尷尬,被人當談資?!?/br> 李乾眉間皺得更甚,笑了笑,雖不信他是這么小氣的人,也說不上他這個理由有什么具體的不對,只能溫言同他抱歉道:“可剛剛弟妹同朕明言要求她要參宴,而朕,已經答應了她?!?/br> 秦陌神色一滯,語氣不經意攜了一縷責備,“你為什么要答應她?” 李乾見他的面容前所未有的發慌,并沒有介意他的苛責,只默然片刻,沉聲道:“因為我和她,曾有個三年之約?!?/br> 秦陌目光一頓。 -- 蘭殊十五歲嫁給秦陌那年,秦陌為了讓她討厭她,給她受了一場氣。 而李乾為了寬撫她,曾許過她一個承諾。 只要她在秦陌身邊待夠三年,她有什么要求,只要不違背道義,他都會幫她實現。 時隔今日,蘭殊再提此事,李乾一開始還以為她是要他即刻答應從她手中購買戰馬。 可蘭殊卻說她對自己的馬匹有信心,不需要用承諾來強求生意。 她所求的,是她想參加端午盛宴,還想,在宴上獻出她精心安排的一場節目。 盛宴會有許多表演進獻,各大世家都會爭相哄得龍顏一悅,找尋有能耐的藝人演出。但不是每個節目都能上,要通過內務府的精心挑選。 蘭殊發現自己不在盛宴的受邀名單內,便同李乾提出了要求。 這倒不是什么難事,只是天子一諾珍貴,她就這么用了,難免不叫李乾生出好奇,“你為何如此想出席?” 蘭殊默然了會,恭敬道:“這場盛宴,大周的四方大吏都會來,若能在盛宴進獻節目,名聲一定大漲。民女最近在做絲綢生意,安排的,也是一場呈現絲綢之美的藝曲?!?/br> “所以,你這是來借朕的場,宣揚你的貨?”李乾笑了起來。 蘭殊點了點頭,拱手道:“此事可有違背綱常倫理?” “那倒沒有?!?/br> “民女求陛下成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