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廢土世界掃垃圾 第5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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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寧松了口氣,她本來就沒痊愈,現在渾身疼得好像要散架了,眼前有點發黑,此時壓下嘴角的甜猩,揉了一把林曉風的腦袋,因為戴著頭盔所以只能揉到頭盔,“干得好?!?/br> 林曉風被夸獎之后有點得意,完全忘記自己的輕傷。 林曉風感覺下面的生物還沒死,正在粗重地呼吸,發出哀嚎聲,她有點猶豫要不要再補刀,免得夜長夢多。 殺了人頭象應該可以獲得食物,這么多rou估計能吃好久,林曉風想到之前看到的電影,大概還可以開膛破肚躲進去取暖,剛好解決物資短缺的問題。 但祝寧沒下命令,反而一只手覆蓋在毛發上,順著意識的絲線,象鼻子被拉起,露出一張鼻青臉腫的人臉,還在喘氣兒。 三張臉就這樣莫名其妙對視了。 祝寧看多少次都不習慣,這到底怎么進化的?大象原本的面部似乎已經失去了功能,這顆屬于人類的頭顱能看見,能呼吸,能發出聲音,甚至能說話。 他發紫的嘴唇張了張,發出的聲音堪稱噪音。 林曉風本來想殺他,但看到人臉有點猶豫了,實在難以分辨這到底還是不是人。 他是不是在說話? 萬一這也是曾經的人類呢?萬一他還保留著人類的本能呢?可能剛才不是想襲擊,只是想打個招呼? 林曉風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旦起了這個念頭就停不下來了。 北地到底都是些什么樣的生物? “很多污染生物沒那么大危害,可以跟人類相處,反而是人類對污染物有偏見?!绷謺燥L想到了裴書的話,林曉風以前負責開車,經常沉默地旁聽。 裴書跟變異豚鼠生活過一段時間,有時候親人的生物哪怕變異了都不會改變本性。 想到裴書,林曉風神色暗淡了會兒,一進入北地就頻繁想起。 祝寧直勾勾看著人頭,過了會兒,人頭不說話了,然后象背搖搖晃晃,它大概想要掙扎著站起來。 祝寧拍了拍象背,松開林曉風的腰,以象背天然的毛發為繩索,從大象身上滑落,到達了象腿的位置,象腿粗壯如電線桿子。 祝寧意識的絲線纏繞上去,象腿打著哆嗦竟然慢慢站起來。 林曉風還是很緊張,害怕突然被攻擊,同時也很好奇,問:“你能聽懂它說話?” 怎么好像祝寧可以交流一樣?甚至達成了某種協議,阿爾法系列實驗體還有這種功能? 祝寧搖頭,“不能,大概能理解?!?/br> 所有生物都想生存,除非生病了,否則能活著就不想死,不然神國人折騰這么多干什么。 人頭象說話聽不懂,大概可以看懂眼神,它不想死。 祝寧意識的絲線如同輔助支架,大象幾次跌倒,竟然真的站起來了。 人頭象表皮非常堅固,林曉風的巨力攻擊下脊椎骨都沒斷裂。 祝寧輔助它站立后,就重新翻身回背上,她摸著象背靜靜等待,開始了第二輪對峙。 人頭象能夠感受到祝寧本尊,動物之間有一種很粗暴的溝通法則,在它背上的是個rou食動物,以吞噬為本能。 它齜牙咧嘴做最后的掙扎,只花了幾分鐘的功夫,林曉風都能看懂它放棄了,它緊繃的身體肌rou開始放松,竟然沒有試圖把她們甩下去。 祝寧也改了策略,威脅的手勢成了安撫,她撫摸著下方的大象,問:“有吃的或者愈合劑嗎?” “???”林曉風以為自己聽錯了,她身上才多少東西,祝寧要分給一個污染物?而且愈合劑能給污染物使用? 林曉風直接拒絕:“沒有?!?/br> 開玩笑,她都不舍得用,受傷就扛著,還剩最后一支愈合劑壓箱底。 “把我的給它吧,我不吃?!弊幷f。 林曉風氣鼓鼓的,吝嗇鬼一樣從背包里掏出一支營養劑,她剛拿出來,人頭象突然轉過象鼻,伸出脖子湊在林曉風面前。 祝寧:“好像以前真的是人?!?/br> 它知道愈合劑是什么東西,象身覆蓋的皮膚如鎧甲,也只有人頭和脖子那部分可以扎進去,所以主動把脆弱的部分露出來。 它身上有一部分野性,也有一部分被馴化的痕跡。 北調成員?祝寧不認識這張臉,也許裴書在場會認識。 林曉風心情更加復雜,人類脖子和象鼻子連接的皮膚看著她渾身不適,林曉風屏住呼吸,依然覺得它是怪物。 扎進去時對方也不掙扎,注射完畢后,他甚至嘴角裂開,表達某種感激之情。 林曉風呆呆地,祝寧問:“害怕?” 她猛地搖頭,不好意思說覺得這玩意兒好惡心,怕人頭象能聽懂傷心。 林曉風想到這兒更郁悶了,為什么要照顧一個污染物的心理健康? 人頭象的體格來說,一支營養劑不夠,祝寧沒那么天真,以為自己真的完全馴化了它,本能一定是想吃人,只是祝寧在場壓抑天性。 祝寧想到了黎欣,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朋友,她也是反復在進食本能之間掙扎。 難道這個人頭象是非自然人類?只不過沒進化完全?那它的同類又在哪兒? 北風呼嘯,他們置身冰雪中顯得很渺小,祝寧沒找到裴書所說的浮標。 她撫摸著象身,黑色粘液在眼球表面流動,顯露出自己污染的那部分,除了威壓以外還在表達另一個訊息——我是你的同類。 “找尸體給我?!弊巼L試著與它溝通,她要尋找白澄。 第396章 死亡冰柱 人頭象好像聽懂了她的話,原地摩擦著前肢,祝寧伸出手,林曉風看著她的手心嘆了口氣,像是來討債的,咬牙切齒掏出一根能量棒遞過去。 祝寧撕開包裝,往前一丟,人頭象的鼻子極其靈活,狗叼骨頭一樣,在半空中快速接住。 然后連個喘息的時間都沒有,一口把能量棒咬碎立即奔跑,林曉風坐飛車長大的,頭一次坐在人頭象上,差點被顛出去。 祝寧對比之下平靜很多,她在“喪尸世界”騎過馬,祝遙送她學的,學費很貴但因為祝寧感興趣所以學了兩年。 現在想來,這些回憶應該被祝遙刻意營造,包括祝寧知道的一些零碎的生物知識,可能都是為了方便應對各種突發狀況,比如現在。 祝寧對這事兒早就沒什么反應了,大多數時候都極其麻木。 她手里沒地圖,只能看指南針,人頭象奔跑是北方。 四周風雪更大,人頭象剛才因為能量棒燃起的熱情很快就消散了,速度變慢但更適合林曉風的節奏,終于可以喘口氣。 林曉風實在太冷了,忍不住往祝寧懷里縮,祝寧恒定升溫像個火爐。 她們在雪原中跋涉,但人頭象的進度越來越緩慢,風力過分大,要不是大象這種體格,祝寧單獨在雪地里行走一定寸步難行。 林曉風把自己身體埋進象毛里,起到了保暖作用,她們不得不伏在大象身上才不會被吹走。 四周一片白茫茫的,溫度計持續下降,零下四十,零下四十三。 低溫比她們想的還夸張,再低溫下去如果沒有火系異能根本難以生存。 人頭象幾乎是一寸寸往前挪,頂著風雪在走,此時像是走累了,象身穩穩停下。 祝寧拍了下象身,但四根象腿橋墩一樣,一步都不肯挪。 人頭象彎曲象鼻,豁然回頭,頂端的人臉露出一個可憐巴巴的表情,然后把臉埋進了長毛里,估計太冷了,屬于人類皮膚那部分沒長毛,就算經過了進化也無法抵御嚴寒。 林曉風摸著它,嘗試溝通,“我再給你一點,你再走一走行嗎?” 林曉風摩擦著能量棒的外包裝,發出塑料的簌簌聲,要是之前它早就揚起脖子了,現在竟然像個鴕鳥無動于衷。 林曉風各種威逼利誘,可惜人家不吃這一套,“真不走了???” 林曉風在它長毛里翻翻找找,想找到人臉,跟它好好“溝通”一番,現在已經不覺得它惡心詭異,反而覺得可愛了點。 那毛發又厚又重,林曉風翻找它就更往里縮,她自己都快掉進象毛里了。 祝寧哭笑不得,這倆碰一塊兒還挺可愛,她嘴角剛浮出一個微笑,突然僵住。 她瞇著眼看向遠方,但頭盔上都是冰霧,她打開頭盔面板,視線仿佛能夠穿透層層風雪。 林曉風感覺背后祝寧的身體繃直了,不再去找那張人臉,順著祝寧的視線望去,只聽到北風呼嘯,還是白茫茫的一片。 但是下一刻,埋在毛發里的人頭象猛地抬頭,順著祝寧一樣的方向看去,那里是更北方。 林曉風不明所以,但抓著象毛的手不自覺收緊,北風越來越響,呼嘯聲簡直有碾壓之勢。 她擦了擦防護服頭盔的霧,瞳孔驟然收縮。 四周原本的風雪突然靜止了,每一粒雪花都在空中停下,似乎受什么力量的威懾,那場面很壯觀。 可見度一下提高,而林曉風根本顧不得欣賞,她看到了天邊的白色漩渦,這可能是古人說的“龍吸水”,又像是天空垂下了一條長長的鼻子,正在不斷旋轉。 席卷而來時,仿佛這世界上最鋒利的刀刃高速旋轉,發出讓人膽寒的風聲。 “龍卷風?你也太小看北地了,”裴書勾著毛衣說:“是死亡冰柱?!?/br> 在祝寧的認知里,這種現象大多數發生在南北極的海底,第一次見到陸地版本。 像是刮起的一陣龍卷風,從云層處投下的一根巨型冰柱,所到之處迅速結冰,所有生物會在接觸時立即死亡。 人頭象保留著動物的本能,或者是在北地已經見慣了,祝寧給出具體指令之前已經撒開蹄子扭頭奔跑,它不是朝反方向跑的,而是朝右翼跑。 正如裴書所形容的,冰柱接觸的地面正在迅速結冰,發出咔嚓咔嚓的響聲,仿佛有一頭巨獸正在啃食大地。 死亡冰柱的衍生速度太快,人頭象跑起來已經幾乎是在跟大自然拼命,比吃能量棒的時候更快,祝寧聽到了他因為極速奔跑發出的呵呵聲。 但是不夠,死亡冰柱已經快到了,像是一把已經懸在脖子上的鐮刀。 什么樣的火系在這種力量面前都是扯淡,如果蔓延的面積是幾千米,甚至上萬米,可以做到霎時間千里冰封,她們死亡時甚至沒什么痛苦。 “只能靠運氣咯?!迸釙畔旅€說:“祝你好運?!?/br> 祝寧咬了咬牙,明白為什么北地是普羅米修斯的天然防線,人類想要突破這里就是在與自然規則為敵。 而這種死亡方式是隨機降臨的,不會因為你更聰明就高抬貴手,走到這一步的調查員都是靠運氣。 咔嚓咔嚓的啃食聲越來越響,林曉風不敢回頭看,冰封線與她們的距離越來越近,之前只是遠遠看著,現在已經只有區區八百多米。 難怪溫度驟降,她們相當于已經在怪物的嘴里,已經成了砧板上的食物。 死亡迫近,祝寧掃視四周,得益于冰柱的凝結力,她們能看到更遠的地方。 視線打開,祝寧的大腦飛速運轉,人頭象氣喘吁吁,已經筋疲力盡,它常年生活在北地,更加知道大自然的威力,速度放慢,準備閉上眼等待死亡降臨。 但它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腳,祝寧正在cao控它的身體,脖子上的毛發被一股力量拉扯,祝寧之前只是搭乘的乘客,現在開始駕馭了,像一個真正的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