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廢土世界掃垃圾 第5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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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瑜沒有透露具體如何運作,祝遙猜測,劉瑜生育下來最優秀的那個孩子,會繼承她全部的優點,會得到和劉瑜相同的能力,而相應的,孩子得到的越多,劉瑜身上被吃掉的部分也就越多。 劉瑜到時候會怎么看待自己的孩子呢?孩子一天天強大,自己一天天虛弱,會覺得你是我的一部分?你身上有我的血與rou,我在你的身體里重生了? 她們會成為全世界最復雜的母女,會有愛,但應當也會有一點恨意。 必須有一點恨才能說得通,因為精神上的痛苦很難控制,哪怕你做了全部的努力,日復一日洗腦自己愛她也不行,這不是單單一個愛字就能抵抗的。 沒有得到過異能的人不會理解那樣的世界,但已經得到又失去才是最殘忍的。 異能者眼里的世界跟普通人完全不同,是另一種物種,他們需要極強的共情心里才能理解普通人類。 雖然不像是上帝和螻蟻之間那樣夸張,但類比成狼群和羊群完全沒問題,這也是為什么聯邦出臺了相關政策,異能者只能是六等公民,神國甚至制造了克制異能的“項圈”。 劉瑜優雅的天鵝頸上戴著的是一串珍珠項鏈,華貴而美麗,但那里無形之間有個枷鎖,已經扣在她脖子上。 而劉瑜明白自己命運的走向,大概是在母親身上看到過。 劉瑜出墻可能是使命使然,可能是興趣,是對墻外有強烈的向往,或者是想在墻外尋找自己人生的另一種可能。 她絕對想要再去一次烏托邦,看一次自己使命的來源處,如同一場私人的朝圣,只屬于她自己的旅行。 劉瑜的人生有看不見的倒計時,沙漏已經一點點往下落,她不能當做看不見,人生規劃必須以這個倒計時為基準。 所以劉瑜有什么要做的事一定要在這之前,在自己還尚且擁有能力時立即去做,不然就來不及了。 祝遙能夠理解,沒有多問,到這一步已經足夠,畢竟這只是一場對話,并不是什么戰斗,也沒有什么所謂的輸贏。 祝遙站起身,對劉瑜伸出一只手,帶有敬意地說:“我沒有問題了,合作愉快?!?/br> 劉瑜卻沒有去握那只手,反問:“因為同情我?” 因為可憐她?覺得是個將死之人才答應? 不過那樣也能理解,劉瑜經常通過這種手段達到目的,示弱大多數都很有用。 “不,”祝遙:“為了世界的真相?!?/br> 祝遙是科研者,在她眼里,人類和污染物的區別不大,劉瑜并不是高價值的新人類,美與丑不重要,是否孕育生命不重要,她只是個生命而已。 祝遙的目光極其冷靜,反而讓人感到安全,或者說,劉瑜在她眼里看到了平等和尊重,很罕見。 在劉瑜的一生中,大多數承擔的目光都是俯視或者仰視的,極少會得到平視。 于是劉瑜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第380章 向導 祝寧順著污染孢子的方向,理應走到心臟。 但不知道為什么,越往前走,污染孢子數量變少,原本幾乎可以到胸部,現在連小腿都達不到。 大多數污染孢子都只漂浮在鞋面的高度,像枯竭的溪水。 血紅的孢子稀疏后,光線也變弱了,他們不得不打開強光手電筒輔助照明。 裴書:“這部分骨髓壞死了?” 像是一條河流,上游水量充沛,到了下游河床逐漸干枯,好像水源根本流不到這個位置。 裴書蹲下,摸了摸踩著的骨架表面,之前那種黏糊糊的觸感減少,更加干燥。 他們以為污染孢子流動的終點是心臟,這么看來,心臟的狀態一定很不好。 這個女巨人的身體正在逐漸死去,也符合他們一直以來的猜測。 裴書再次采集數據,其實到這一步數據采集已經沒用了,當年肯定有更專業的隊伍到達這里,他們已經帶了足夠的樣本回聯邦。 聯邦不只有原始資料,還有專業報告,有衍生實驗,甚至還有根據資料制定的成熟作戰計劃。 這一系列都有最專業的人士參加,但裴書依然采集,不一樣,之前來的是精英隊,他們現在勉強算是破爛隊,破爛隊也有資格帶回真相。 祝寧沒有阻止,默認了裴書的小動作,甚至停下腳步耐心等待。 但他們隨著深入,手電筒探測儀一樣捕捉到了更多人為痕跡,那是人類留下的垃圾。 墻外探險隊并沒有隨身處理垃圾的習慣,畢竟保命要緊,基本走到哪兒污染到哪兒,那是一地的彈夾和注射劑玻璃瓶,甚至有個沒打開的帳篷,散了幾個頭盔。 “注射劑?!迸釙朔?,上面沒印日期,他端詳了一遍盒子,點評道:“高檔貨?!?/br> 祝寧還想問一句多高檔,掃了一眼明白了,自己有一回找陸鳶,在她家的時候用過。 屬于上流社會的黑科技,頂層精英才有,不在市面上流通,愈合速度更快,祝寧像是去土豪家里做客,見過一次的奢侈品這輩子就記住了,至于那玩意兒有多貴,反正后續祝寧就沒用得起過。 這很符合劉瑜陸夫人的身份定位,出行用的東西都是最好的。 裴書作為走狗更熟悉,“起碼有個二十五六年了?!?/br> 沒生產日期不代表沒法推斷,這種包裝已經被淘汰,現在流行的這款花紋更簡潔。 祝寧思索著這個年代,陸鳶跟自己同齡,劉瑜進來時應該還沒生育過。 裴書手電筒掃了一圈,垃圾在這兒顯得特別扎眼,花花綠綠瓶瓶罐罐的,肯定不是一個人能留下的。 但為什么能保存這么好?這里簡直是個什么展覽館,垃圾上都沒灰塵。 很快裴書又想到,這破地方只有污染孢子,而且在海底,哪有灰塵? 裴書:“可以確定不止一個人了,真是一支隊伍,人肯定還不少?!?/br> 他們剛下來只看到了一只飛鳥,那是劉瑜故意雕刻的圖形,算暗號,因為有污染孢子的海洋遮擋,刻的面積更大,跟眼前的東西不是一回事兒。 當年的痕跡殘留了,這是最直觀的證據,除了他們還曾經有人類到達過烏托邦地下。 白澄人在更遠的位置,手電筒順著一條長痕照射,低聲道:“有彈痕?!?/br> 從左到右,射程很近,說不定跟敵人的位置也足夠近,白澄在內心還原著當時的場景。 她一邊走一邊摸索,手下的痕跡越發深刻,竟然有十厘米左右深,白澄摸著傷口,好像能感知到過去的事兒,“發生過爆炸?!?/br> 假設劉瑜曾經帶了一支隊伍下來,到達這個位置應該跟什么東西發生了沖突。 白澄問:“敵人?” 到現在為止都沒遇到危險,這地方總不能什么危險都沒有,要么還沒遇到,要么已經被凈化過了,污染物早已死亡。 白澄說著快速環顧四周,地下看不到邊界,他們甚至不知道走到了具體什么位置,還有多久到達終點,如同被放逐到地下。 只要他們停止交談,四周就只剩海浪聲。 黑暗深處可能蘊藏著什么危險?當年伏擊劉瑜小隊的生物還在嗎? 祝寧:“也可能是內訌?!?/br> 白澄一默,確實,沖突不只是發生在人和污染物之間,人跟人才更容易爆發沖突。 比如分贓不均,比如理念不合,或者只是單純激情殺人,一時間氣上頭了,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來。 假設劉瑜小隊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他們內部分歧嚴重,到達不得不動手的地步了? 結局呢?誰贏了? 應該不是劉瑜?從那樣的死亡方式來看,她像是輸掉的那一方。 挺有意思,她們莫名其妙進了烏托邦地下,竟然走在劉瑜的老路上,企圖一點點還原出真相來。 白澄順著爆炸的痕跡繼續尋找,專業人士可以根據痕跡看出引爆點的位置,白澄記憶有限,半吊子都算不上。 她的記憶經常消失一部分,如同腦子里有自動程序,趁你不注意刪除掉陳年舊事,而你本人并不知道。 白澄走著,腳下噗嗤一聲,應該是踩中了什么異物,她愣了下,不知道做什么表情比較對。 尸體,準確來說是尸塊兒,只有一塊兒爛rou,像是爆炸過之后的產物,邊緣稀稀拉拉掛著一串,很血腥。 她能有血腥這個概念在于,這塊兒rou很新鮮。 烏托邦下方應該不常來人,上次踏足禁地的是劉瑜帶隊,他們是時隔多年的第二支。 而白澄腳下地尸體新鮮到好像剛剛死去,好像是被什么特殊的東西“保鮮”了。 她面無表情地挪開腳,后退半步,右手垂下。 距離她最近的是林曉風,但也相隔了大概七八百米,這地兒光線弱,四周幾乎沒有污染孢子照明,白澄垂下的手遮擋了半截手電筒,因此她的背影像是被淹沒了一半。 白澄閉上眼,她正在跟尸體“溝通”,尸體越完整越好,越是零碎的尸體越難被感應,需要極大的耐心。 而被感應到的尸體碎片甚至可以被她拼成一體,白澄有段時間當過“入殮師”收容尸體。 她的世界里散落著尸體,骨頭和rou塊兒并不恐怖,甚至有點可愛。 突然,白澄的食指抖了抖,距離她最近的尸塊兒也顫抖著自己的血rou回應。 很好,可以被感知,白澄把這個范圍擴大,一時間兩米內的尸塊兒都在抖動,那場景有點神性,也有點神經,搞得祝寧他們幾個只能在背后看。 像是在看一場血腥表演,浪漫點來說,是一場碎尸演奏的交響曲。 這是死過多少人?又遇到什么了? 祝寧三人立即進入警戒狀態,如果是污染物殺人,很可能還沒死。 白澄感知到一塊兒手肘,連接處的骨頭活動了一下,發出咔噠一聲,好像這人死去多年,有人給他正了個骨。 碎尸正在逐漸拼接,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牽引,尸體不止一具,白澄像是個大師,在其中挑挑揀揀,竟然知道哪一個部位屬于誰。 越來越多的尸體向她匯聚,白澄的動作越來越快,卻突然一停。 即興演奏的大師突然停止了,那個舉動極其突兀,連祝寧都忍不住向前走了兩步。 白澄保持原姿勢沒動,手還停留在半空,像個八音盒里僵住的芭蕾舞小人。 祝寧趕來問:“怎么了?” 白澄的反應比祝寧想象的還要大,一張精致如木偶的臉緊繃著,好像一層冰封住,很難調動肌rou。 白澄單手一旋,祝寧感覺遠處的尸堆窸窣一陣,好像底下有什么活物。 祝寧抬起手,生怕鉆出一個怪物,但她聽到噗嗤一聲,有什么東西被白澄拽出,眨眼間已經落在白澄手里。 那是……一個塑料袋? 祝寧第一眼看去只看到了紅彤彤的一片,好像去菜市場買豬心,老板拿了個紅塑料袋幫忙裝著,因為里面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蠕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