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廢土世界掃垃圾 第2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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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奇走了一會兒,走了不到十米,在前面看到一個人的背影。 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看到隊友可能會松口氣,猜測他估計是半夜起來上廁所,或者聽到異響來看看。 但他沒這么想,反而覺得很詭異,因為如果只有十米的路程,他剛才叫小許的名字,對方肯定能聽到。 能聽到為什么不回應?是根本沒法回應嗎?還是……根本不是隊友? 他沒有放松警惕,知道墻外最讓人恐懼的就是自己的隊友,立即舉起槍,對準小許的后腦勺,“小許?” 前方的男人沒有動,濃霧中靜悄悄的,好像這個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吞了口唾沫,向前走了半步,用槍戳了下男人的后背。 砰! 小許突然面朝土地,整個人像個尸體一樣,徑直砸下去。 在接觸到地面時,他的身體就像是個又薄又脆的瓷具,砰的一聲碎成無數塊。 毫無防備的,隊友的殘尸碎屑崩了他一腿。 魏奇渾身一僵,感覺自己的小腿像是被一把石子打了一下,那不是石子,那是……碎骨頭。 粗重的呼吸聲在頭盔內部不斷回響,他那一瞬間全身的血液凝固住,僵直著脖子低下頭。 在爬。 隊友碎成無數塊的rou塊碎骨正在蠕動,發出惡心而黏膩的聲音。 而且就在他腳邊爬。 已經觸摸到他的小腿,防護服把異樣感傳遞過來,如同他身上爬滿了水蛭。 他緩過神來,立即往回跑,必須要告訴剩下的隊友,頭盔上標注著營地的方位,腳上還綁著繩子。 他才走出去十米,一邊跑一邊大喊:“喂!起來!出事兒了!” “小許出事兒了!”他大喊:“立即進入緊急……” 他的聲音慢慢變低,腳步逐漸變慢。 營地空了。 隊長,接班的隊員,一個人都沒有,只留下了駐扎的痕跡。 他繩子的另一端還綁在固定桿上,整個人像是一頭被拴在村口的狗。 怎么……怎么可能? 他剛才只出去了最多五分鐘,這些人如果離開不可能不呼叫自己,如果是遇襲不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 為什么人都不見了? 濃霧越來越重,他感覺背后濕噠噠的,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爬,黏糊糊地朝他涌來。 他僵著脖子回頭,隊友的碎尸正在蠕動,在黑暗中辨別不出方向。 他順手抄起地上的武器,全副武裝,一邊在頻道里呼叫隊友,但毫無響應。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定位點,詭異的是他能看到頭盔上隊友的定位,剩下十三個人都聚集在一起,就在二十米外的位置。 他們的定位點非常密集,好像……駐扎在那兒一樣。 他看了一眼濃霧,未知生物爬行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他又看了一眼背后空蕩蕩的營地。 是留在這兒等待隊友回來,還是去頭盔標識的位置看看? 惡心黏膩的聲音越來越重,他深呼吸一口氣,準備去看頭盔標識處。 畢竟不遠,只有二十米,就算有詐也很快就能回來。 他朝著頭盔的位置走動,穿過一片濃霧,沒有貿然出聲兒,因為很難確定那東西到底是不是隊友。 很快二十米就走完了,他來到了一片空地,這處樹木都沒那么密集,地上有一些被人擺放的石子,像是個什么陣型。 但沒有人駐扎的痕跡,當然也沒有任何一個人類,這兒是空的。 他再次看向頭盔屏幕,放大了頭盔顯示器,上面顯示著十幾個紅色的人影,他剩下的隊友就在這個位置,而他跟他們是重合狀態。 頭盔系統出錯了? 還是……隊友就在這個位置,但他看不見? 第188章 引導 根據頭盔上的標志顯示,他就站在隊伍里,四周都是他的隊友,但他四處張望,一個人都看不見。 窸窣—— 他突然聽到了什么響聲,從、從他腳下發出來的。 魏奇立即抬起槍瞄準下方,手電筒的光斑打亮了一塊兒,他看到之后差點跳起來。 光斑照上了一張蒼白的人臉。 一張人臉從腳下的土地浮現,那是他的隊友顧軍。 魏奇冷汗直流,他甚至反應不過來,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 隊友蒼白的臉從地下“鉆出”,剛開始只有臉,然后是一顆完整的腦袋,細長的脖子,肩膀,胸膛,腹部,等他反應過來時,隊長已經鉆出半個身體。 半截身體在手電筒的照射下,像是一尊墓碑。 魏奇的手止不住顫抖,有點難以相信隊友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隊友兩只手臂撐著土地,竟然想把自己從土里拔出來。 砰——! 他立即開槍,在子彈穿過隊友額頭時,同樣的事情發生了,隊友的身體像是瓷器,被打碎了。 伴隨著槍擊聲,越來越多的“人”從地底長出,都是他曾經的隊友。 頭盔標記是真的,他們真的在這兒,只不過剛才是地底的種子。 現在隊友“長”出來了。 “后來呢?”祝寧忍不住問。 這也太離奇詭異了,霍文溪講述這個故事她家室溫都仿佛降低了兩度。 “后來?”霍文溪吐出一口煙霧,她的五官一時有些模糊,霍文溪繼續說:“他是調查員,知道可能自己的隊友成了污染物,所以他干了一件在當時看來很理所當然的舉動,他開槍射殺了污染物?!?/br> “但是……”霍文溪說:“他們分裂了?!?/br> 祝寧皺了下眉,“分裂?” 霍文溪:“對,他開槍之后,隊友碎了,然后掉落的碎塊像是播在地上的種子,他們迅速完成了生根發芽,長成新的……人,如果那玩意兒可以被稱之為人的話?!?/br> 祝寧明白了問題的嚴重性,這東西殺不死,而且越反抗就越多。 “所以本來追他的只有一支隊伍,到后面就是一支軍團?!?/br> 密密麻麻的人從后面追擊上來。 這段過程其實很漫長,在霍文溪霍文溪的敘事下顯得很簡短:“他突然開始大叫,一邊大叫一邊亂跑,毫無章法地亂跑?!?/br> 祝寧表示理解,如果是她可能也會被驚嚇,而且這些人是朝夕相處的隊友,想象下徐萌或者霍文溪從地里像個種子發芽一樣長出來,真的很嚇人。 “畫面太混亂了,他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霍文溪重復著這幾個字,像是某種新的精神污染。 后面是一個軍團的人追殺,人在絕望時,看到的任何地方都像是避難所,已經慌不擇路了。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都忘了自己腳下綁著繩索,繩子越來越長,他看到眼前有個山洞,立即翻身鉆進去。 山洞很窄,他躲進去之后,以他的視角可以看到數十雙腳,他們正在搜查他。 他屏住呼吸,連大口呼吸都不敢,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腳上還綁著繩索,繩索上帶著血,如果有人發現這條繩子,只要輕輕一拽,他就能被人像個小雞仔一樣吊起。 他小心翼翼去摸自己的腳,但這個山洞太窄了,簡直像個棺材,導致他的舉動不是很順利。 他全身都僵了,整個人反弓,想用小刀去割腳下的繩索,但怎么都夠不到。 突然,他聽到一陣異響,外面的聲音越來越近了,他沒時間逃跑。 他割不掉繩索,整個人被汗打濕了,他聽著腳步聲就像是在聽催命符。 他咬了咬牙,做了一個舉動,他開始朝洞里爬。 他想在里面找到一個更空曠的地方,只要稍微能讓他的身體蜷曲起來,他就能割斷自己的繩索。 在當時的情況來看,他的舉動也是理智的。 外面的人太多了,洞xue天然就可以阻止追擊,就算有人想要爬進來,也只能一個個來。 他臉上已經分不清是汗還是淚,他努力向前爬著,他動作很小,害怕驚醒外面的人,同時他又巴不得動作快。 快點,更快點。 只要他在前方尋找到一個拐角處,他就能割斷繩索,說不定可以躲在那個狹窄的空間里暫避風頭。 他就是靠著這個信念往里走,但是跟他的想象完全不同,前方的路并沒有越來越寬,而是越來越窄了。 他不知道爬了多久,都沒找到一個可以割斷自己繩索的位置,反而在狹窄扭曲的洞xue里越走越深,越來越深,越來越深,好像在接觸到地心。 祝寧聽到這兒覺得有點熟。 霍文溪:“后來他在眼前看到一陣紅色的光,就在他下方的位置,理智告訴他,不要看,但他還是看了,因為他的職業是調查員,調查員的本能是帶回更多消息,他覺得這可能是我想要找的?!?/br> 他已經陷入了絕望,短短一分鐘內他做出了抉擇,外面追殺的污染物太多,他不可能突破一個軍團的追殺,也不可能殺不死一個越來越多的敵人。 優秀的調查員在那時已經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了,所以他決定完成調查任務。 按照正常的流程來走,他應該在開啟錄像前說一句,今天是幾月幾日,我在某某某位置,最后再留下他的落款,調查員魏奇。 這證明了接下來的錄像很有價值,這句話的開始就是關鍵證據。 但他不敢發出聲響,所以省去了步驟。 那條窄窄的縫隙才人的巴掌那么大,他調整了頭盔的視角,確保攝像頭開啟,甚至出于專業的考慮,他不止打開了頭盔自帶攝像頭,他還伸進去一只“探查眼”。 他已經聽不到外面的腳步聲,這時候竟然詭異地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