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廢土世界掃垃圾 第2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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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水母,小女孩還有游客,他們的生命彼此相關,命運的序幕就此拉開,鮑瑞銘是站在幕后的上帝。 這種感受很少有,很多人的樂趣是金錢與權力,但對鮑瑞銘來說,真正的享受是戲劇。 搭建出一個舞臺后,就在最后一瞬間達到高潮,緊接著演員謝幕,這個故事會深深留在每個人心中。 這才是最奢侈的享受,因為演員是一次性的,人死了就死了,沒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林曉風失去了自己的母親,她睡覺的時候還總是做噩夢,夢到機械海洋館那些泡發的尸體,她還會夢到機械水母在水中蠕動的觸手,無數水母人向她走來。 祝寧雖然跟林曉風不常見面,但她們住在一起,她見到過林曉風突然半夜驚醒。 所以她一直到現在都是透明的,裴書說什么時候她想被人看到就會被人看到。 但是林曉風不愿意被人看到,她喜歡當個透明的人。 她太小了,甚至不知道命運為何降臨,這個傷痛可能要伴隨她一生。今天祝寧有了機會,她可以當面詢問始作俑者。 為什么? 鮑瑞銘的回答是:好看。 因為好看,所以被看重,出演了一臺自以為好看的戲劇。 祝寧無法理解他的樂趣,只感到憤怒。 鮑瑞銘看到祝寧胸膛在起伏,人有時候很難掩飾自己的情緒,她應該不太高興。 以鮑瑞銘對祝寧這類人的了解來說,祝寧可能會奮起殺人做最后的掙扎,趁著鮑瑞銘最放松的時候給出致命一擊。 鮑瑞銘很警惕,祝寧的反擊絕對會落空,到時候鮑瑞銘會干脆利落地殺了她。 但祝寧沒有,也許是過分虛弱,導致她都沒有什么反抗的力氣,也許是她已經認命了。 祝寧問:“這個島也是一臺戲嗎?” 島上長著魚鰓的人,藤壺長到建筑和汽車下方,天黑后下起了人頭魚。 這里的人過著一種輕松安穩的生活,每個人都沒有煩惱,他們輕易接受自己的命運。 這里有一條食物鏈,這也是鮑瑞銘構建出來的? 鮑瑞銘以前是機械海洋館的館長,他的工作就是帶人參觀,如果把意識體云端比作一個展覽館,祝寧她們是第一批前來的客人。 噗嗤一聲,鮑瑞銘的長鉗已經戳破了祝寧的胸膛,她跳動的心臟就在下方。 鮑瑞銘特地放低了聲音,好像在給祝寧做死亡安撫,“不,浮沙島真的存在?!?/br> 在墻外有一個小島存在這樣的生態,人和魚類的基因完美融合,只有上帝才能創造出食物鏈,鮑瑞銘不敢居功。 第156章 殺死vip(十一) 九十年前。 人類還沒建立起高墻,人類還能看到沙漠森林,也包括大海。 浮沙島只是個很普通的海濱小島,小島以捕魚為生,作為一個小眾旅游景點,每年五月到十月會有游客來旅行。 小島面積不大,島上居民基本都認識,誰家的情況都一清二楚,每個人都沒什么煩惱。 鮑瑞銘在浮沙島出生,按照常理來說,他應該像他的祖祖輩輩一樣在這兒過完一輩子,不過他從小腦子好,家里已經計劃好過幾天送他到縣里的初中讀書。 鮑瑞銘整個童年都是在海邊度過的,現在生活在墻內的人可能根本無法想象大海,站在海邊,你會感覺到自己如此渺小,從而獲得一種極致的平靜。 他喜歡收集海邊的貝殼,看蟶子鉆洞,去撿起擱淺的魚。 他迷戀海洋,如果沒人管他,鮑瑞銘能在海邊待上一天一夜。 父親打趣,“干脆變成魚回海里算了?!?/br> 鄰居問:“你們家這孩子是不是投錯胎了?” 他的小學老師說:“他以后說不定可以成為海洋生物學家?!?/br> 鮑瑞銘沒想成為海洋生物學家,那對于當時的他來說遙不可及,他只是喜歡海洋。 浮沙島上有座教堂,鮑瑞銘每次路過都會停下來看一會兒,他保持著距離,因為大人說里面很恐怖。 說是以前打仗里面都是尸體,大人們還說里面有人在大喊大叫,鮑瑞銘一次沒聽過,不知道是不是嚇唬小孩兒的。 但那個教堂像是個影子一樣深深印在他的腦海里,乃至多年后他仍然無法忘記。 鮑瑞銘那時候跟每個小屁孩兒都差不多,干一些蠢事兒,以為就能這么愚蠢地過完自己的下半輩子。 但是災害發生了,在鮑瑞銘十歲那年,電視新聞開始播放災害新聞。 全球輻射,原因未知,污染物橫行,人類不斷失去自己的土地。 比看過的喪尸電影傳播速度都更快,最初是某個城市,然后開始蔓延到一個省,一個國家,一片大陸。 那段時間新聞上都是敗戰,每天都會聽到新的土地消亡,每天都有人類淪為污染物。 人類一直在不斷撤離,安全線越收越窄。 浮沙島上空籠罩著一層陰影,有條件或者聽到風聲的已經先一步跑了,剩下的居民閉門不出,不知道什么時候污染會降臨輪到浮沙島。 鮑瑞銘失去了去海邊的機會,因為很難判斷海洋深處是否有未知污染物,為了安全起見,鮑瑞銘只能趴在窗戶邊看向自己的大海。 壞消息接踵而至。 人類無法清除污染,于是集齊當時全球資源建立起現在的高墻,人類開始建立幸存者基地,以保存人類的基因。 很快輪到浮沙島了,響應聯邦號召,所有幸存人類進入高墻生活,浮沙島全體居民撤離。 他們不得不離開故土,那天走得非常匆忙,救濟輪船只靠岸二十分鐘,時間一到他們會立即開走。 他們沒時間收拾東西,匆匆拿了些生活必需品。 輪渡上全是難民,條件惡劣人擠著人,吃喝拉撒睡都在一個位置,剛上船就能聞到一股沖天惡臭。 在他們上船的瞬間,救濟船立即開船。 鮑瑞銘眼睜睜看著輪船駛離碼頭,還有很多人沒來得及上船,他們在碼頭大聲呼喊讓等等,甚至有人跳下海想要追來,但救濟輪船毫不留情開走,沒有多停留一分鐘。 他們被徹底拋棄了。 那天起就是生存淘汰賽,鮑瑞銘在第一輪獲得了活下去的機會。 鮑瑞銘一直望著碼頭的方向,倒不是對那些居民有什么感情,而是很舍不得這個島。 直到熟悉的海岸完全消失在視野中,鮑瑞銘才收回目光,把注意力轉移到船上。 在鮑瑞銘的世界里,這艘船像是諾亞方舟。 父母都感到很慶幸,他們免費得到了聯邦的救濟,但對未來憂心忡忡,完全不知道命運會駛向何方。 接下來他們在茫茫大海中航行,根本分不清自己在哪兒,連個參照物都沒有。 第三天船靠岸,他們滿身都是臭味兒,連個澡都沒來得及洗就被塞進了大巴,緊接著大巴車坐了四天,他們終于看到了高墻。 人類建立起高墻,那樣宏大,像是一座山,銅墻鐵壁一樣隔絕了外界的污染。 污染孢子不會飄散進來。 這也是鮑瑞銘第一次看到高墻,十歲的小孩兒站在下方只感覺壓抑。 沒有大海的開闊,那只是一堵墻而已。 母親摟著鮑瑞銘和弟弟,把他們帶進了城墻。 人們開始使用新歷,之前的生活被統稱為舊世界。 他們是新世界的第一批公民,從他們的后代開始計算,人類默認自己應該生活在墻內。 當時一片混亂沒有秩序,幸存者都是住在聯邦救助站,他們前三年都在做最底層的勞動。 新世界建立需要加固高墻,鋼鐵需求量很大,鮑瑞銘一家都在鋼鐵廠里打工,父母從漁民變成了鋼鐵工人。 他們能拿到微薄的報酬,可以買到最便宜的食物,比如土豆或者是一些沒有味道的營養餐。 鮑瑞銘一家人蝸居在十五平米的房子里,兩張上下鋪,彼此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深夜時,鮑瑞銘拉緊床帳,墻上貼著一張大海的照片。 他每天晚上都會夢到浮沙島,他的家園永遠失去了。 就這么過了三年,在第三年的時候,聯邦宣布全體人類自救,為了提高存活率,他們開啟基因篩查計劃。 以基因為準,最優秀的那批人為一等公民,他們最適合活下去,也最適合拯救人類。 鮑瑞銘全家都參加了基因篩查,結果很快出來了,按照基因篩查標準來說,鮑瑞銘屬于一等公民。 而他的父母和弟弟都是殘次品。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個小漁村出來的人竟然擁有完美的基因。 不過后來證明確實如此,鮑瑞銘讀書輕輕松松就可以拿到全班第一,體能甚至也不錯,各方面都趨于標準下的完美。 他得到了進入第一區的資格。 父母求著聯邦,說讓弟弟一起進入第一區,“他們是一樣的,為什么他不行?” 弟弟被拒絕了。 很奇怪,明明是一家人,但在基因篩查下,他們簡直不像一個物種。 人與人的差距,比人跟狗的差距都大。 這時候鮑瑞銘面臨一個選擇,跟父母一起留在底層,還是進入第一區享受上等人的世界。 感謝基因篩查制度,給了一個普通漁村人第二次投胎的機會。 鮑瑞銘當時目睹過混亂無序,他渴望知識,財富,還有社會地位。 那時候鮑瑞銘很年輕,很早就意識到了世界的底色。 第一,現有規則非??尚?。 第二,制定規則的人才有資格說話。 所以鮑瑞銘非常干脆地做出選擇,他去了第一區,他要成為制定規則的人。 鮑瑞銘作為聯邦第一批一等公民,承擔了建立人類社會的重任,必須要讓世界和平穩定,要保留希望的火種。 鮑瑞銘進入了第一區,成為了特權階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