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廢土世界掃垃圾 第1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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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仙實現了她的愿望。 最后一頁,一個卡通版的墳墓里伸出一只小手,然后小女孩在墓碑旁邊露出了很快樂的微笑。 “我活過來了,謝謝牙仙子?!?/br> 所以小女孩剛出場的時候是個死人? 畫面都是卡通的,顏色鮮艷,語調活潑,但讓人看得有點后脊背發冷。 有點成人哥特童話的那個意思,肯定不是給正常小孩兒看的,這就是廁所里小女孩的愿望? 這個皮夾克明顯是個男人的,他跟那個小女孩到底是什么關系? 祝寧拿上童話書和藥盒,準備去個更安全的地方再研究。 外面還有一堆污染物正準備殺自己,休息室大門已經被打開一條縫,七八條胳膊正在往里伸,一時間門縫里全都是手。 這扇門只能再撐個最多五秒鐘。 “醫生,”許梅的聲音傳來,“你在哪兒啊醫生?” 砰! 下一秒,門被硬生生打開,許梅四肢著地,像個蜘蛛一樣趴著,脖子對準了休息室。 她的脖子里長出了牙齒,也長出另一條舌頭。 長長的舌頭舔了下自己的喉嚨,許梅已經準備好捕獵,她的四肢都興奮地抓地。 但她一愣,休息室內是空的,里面一個人都沒有。 所有東西都被翻動了,大家的私人物品散落一團,鏡子在兀自流血。 突然,許梅看到后面掛著白大褂的動了動,好像有個人在旁邊晃動了一下。 許梅像是個巡視領土的怪物一樣慢慢湊過來,她脖子斷裂的橫截面看上去極其恐怖。 她本來是沖著白大褂去的,但她路過了鏡子,也看到了鏡子里的自己。 許梅很快就被自己的倒影吸引了,鏡子里的她身穿粉色護士服,四肢著地,垂下的腦袋,眼睛是反轉的,張開的脖子是另外一張嘴。 現在她擁有兩張嘴了,她湊近鏡子,呼吸出來的熱氣在鏡子上形成一片白霧,這張新嘴竟然可以呼吸出熱氣。 許梅看得非常入迷,沒有注意到背后有一團東西在慢慢移動。 祝寧使用了系統道具,消耗了10的生命值換來五分鐘的隱身。 宋知章摸索出林曉風的異能同樣在她身上起效,她身上的衣物無法被人看見,手里的童話書和藥盒也無法被人看見。 接觸皮膚的東西她都可以自如cao控是否隱身。祝寧在內心感謝宋知章,感謝他的總結,讓她直接越過摸索的階段就能使用道具。 門口還守著幾位醫生,他們手中的電鉆嗡嗡嗡響動,導致她退出的這個過程極為緩慢。 祝寧屏住呼吸一點點挪動,小心翼翼避開雜物,等等,她感覺自己腳尖不太對。 鏡子流出的鮮血已經到了地面,她踩中了血跡。 大意了。 她太明白透明人的弱點,如果這時候她挪開腳,就會在地面上留下一個清晰的血腳印。 她會立即暴露自己的位置。 兩分鐘。 系統面板上顯示隱身還剩下兩分鐘就要失效,祝寧面前還有三個牙醫。 她只能硬著頭皮移動,賭一把,還在隱身狀態,他們就算看到血腳印也不能立即反應過來祝寧在哪兒。 而且污染物不一定有這個智慧。 有個牙醫距離她太近了,他身高不高,只有一米六,他們之間只有二十厘米,祝寧都能聽到牙醫的呼吸聲。 祝寧小心翼翼側身從他身邊走過。 地板上留下了兩個血腳印,他沒注意到,看來污染物智力真的不太高。 越過最后一個牙醫,祝寧成功接近了休息室大門。 就差最后一米。 突然,祝寧僵直住了。 休息室大門口垂下一雙眼睛,有個小女孩扒著門框,倒著懸掛。 祝寧剛好跟她四目相對。 這小女孩真的不論看幾次都夠恐怖的,祝寧想象著對方像蜘蛛一樣扒著天花板。 倒計時一分鐘,系統面板在提醒她。 小女孩的眼神是空洞的,沒看見她? 小女孩的劉海垂下來,祝寧矮了矮身,避開對方的劉海。 最后三十秒,祝寧繞過層層阻礙,邁出了休息室的大門。 咔嚓—— 打開牙醫館大門的聲音很清脆,許梅突然轉過頭,牙醫們也齊刷刷轉過頭。 但這個時候祝寧已經打開門。 跑! 祝寧在隱身功能失效的瞬間開始奔跑。 牙醫館走廊里還是進來的樣子,非常漆黑,地上鋪滿了黃色的牙齒。 在上面走就像是走在石子路上,她跑到走廊盡頭才回頭看了一眼,許梅和牙醫都沒跟上來。 他們只是在牙醫館門口,一臉陰森森地看過來,好像在目送祝寧離開。 他們無法離開牙醫館? 不,應該是不到下班時間,他們還是上班狀態。 許梅很想轉正,她要好好表現才能得到這份正式工作。 祝寧深呼吸一口氣,她終于離開了詭異的牙醫館,這里跟她進來的地方一樣,就是34號樓的35層。 當時她就是從這兒進入牙醫館的。 但是員工手環和副腦都沒網,背景還有抽動的黑色線條,污染區域的背景色還在。 也就是說這里還屬于污染區域。 她依然無法聯系外界,如果找不到污染源她也無法離開污染區域。 精神值一共下降了34%,目前為止祝寧還沒產生幻覺,但她有點暈眩。 太陽xue突突突跳動,而且她情緒明顯不穩定,胸口一直堵得慌,好像有一塊石頭沉沉壓在上面。 得快點解決。 她打算去安全通道里研究下黑色藥盒,這里面好像是液體藥劑,輕輕晃蕩有水聲,祝寧剛打開通道大門愣了愣。 她進來的時候這條安全通道是空的。 現在上面有零零散散幾個人,他們應該都是流浪漢,身上臟兮兮的,但手里沒拿酒瓶,而是拿了一個針筒。 流浪漢脫了褲子,大腿上還扎著一根針。 吸毒的。 對方恍惚著抬起頭,他好像正在某種幻覺里,整個人反應速度很慢,露出癡癡傻傻的微笑。 他傻笑的時候露出了幾顆牙齒,又黑又黃,有些已經被腐蝕了,只有正常牙齒的一半。 “醫生,”對方看到祝寧之后笑得更大了,“醫生!” 祝寧身上還穿著白大褂,所以在他眼里自己還是醫生。 他像是抱著救命稻草一樣突然抓住祝寧的腳,祝寧忍著惡心沒有躲開。 流浪漢笑得時候留下口水,“醫生,我牙疼,開點藥給我吧,我牙疼?!?/br> 牙疼,祝寧因為這兩個字皺了皺眉。 她聽到這兩個字太多次了。 醫生,我牙疼。 這個污染區域內一直在重復這句話。 那一瞬間,她突然理解了這個污染區域發生了什么。 祝寧從白大褂口袋里拿出黑色的藥盒,平靜地問:“你要的是這個嗎?” 流浪漢看到之后雙目放光,他想朝著祝寧撲來,但是被自己的褲子絆住了。 藥盒上沒有任何文字,但流浪漢可以一眼認出,應該是吸食過很多次。 果然,牙醫館在販賣這東西。 黑夢可能是一種致幻劑。 毒品有時候也是一種藥,在祝寧那個年代,有些癌癥晚期病人會吃一些緩解痛苦。 廢土世界應該也有,以廢土世界的貧富差距來看,上層人士不太在意底層人的死活,應該會更加泛濫。 黑夢其中一個后遺癥會導致爛牙,他們的牙齒會慢慢脫落。 深夜中,所有吸食黑夢的患者都會牙疼。 牙疼的患者需要就診,他們看不起昂貴的醫療艙,所以選擇去看藏在貧民窟的牙科診所。 牙醫剛開始可能有認真治療,后來他發現治標不治本。 患者會持續爛牙,他們會不斷回來找他看病,無限循環,直到這些病患死去,或者是再也沒有錢可以來看病。 他的職業變得很沒成就感,他永遠也無法治愈這些人。 他可能也在想,這些人到底還有治療的必要嗎? 殘次品處于社會最底層,層層剝削下來,他們最后求助的是牙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