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側畔 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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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麻雀 其實周其均也不知道,為什么要答應給林嶼輔導。 他并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也不想給人當老師,更不喜歡跟不太熟悉的人建立起關系。 但林嶼加他的時候,備注說:我是林頌的弟弟。 他想起林頌一個人坐在客廳落淚。 周其均沒什么情緒地通過了這條好友申請,備注了林頌弟弟。這是林頌有血緣關系的弟弟,唯一的親人。 林嶼問他:“你為什么被林頌甩了?” 周其均只在心里回復,沒有理由,因為就算不在那天,也會在之后的任何一天,他知道自己有問題。 林嶼覺得遺憾又奇怪:“葬禮的事又多又亂,我伊媽都覺得你們會修成正果,她講你家里肯讓你來幫忙,沒覺得晦氣,你又靠譜,這些事都很考驗人品?!?/br> 他沒得到任何回復,隔了一會又問:“你是不是很想跟我姐復合?” 周其均:“沒有?!?/br> 林嶼:“哦,那就是非常想,可惜沒早一點認識你?!?/br> 周其均發了個問號。 林嶼:“因為去年夏天我想當個酷哥,鼻孔朝天,兩手插兜,就你這樣故作冷淡深沉,惜字如金的,現在我長大了,不干這么幼稚的事。算了,你就是我姐的一個過客,算你想得開,互相尊重吧?!?/br> 后來談到補習是因為,林嶼分享了一個微博鏈接,周其均點了進去,發現是一個錦鯉博主,評論區的人都在賽博求簽。 “所求皆所愿,只要你接,一定能行?!?/br> “你考上,你必定會考上?!?/br> 林嶼在考試的那幾條瘋狂評論,還跟周其均說:“好多來還愿的,特別靈驗,我真的覺得,我馬上要考上了?!?/br> 周其均:“你現在考幾分?” 林嶼支支吾吾,講了個分數,周其均回他:“你用腳考的?” 林嶼:“前姐夫,你能用腳教教我嗎,當家教?” 周其均一直到深夜才給了他答復:“叫周老師?!?/br> 周老師答應了之后,心情有了短暫的愉悅,他踩著拖鞋走出臥室,小白已經熟睡,打著呼嚕。 “算了,你不用洗澡,地也不用拖?!?/br> 他在做飯和躺下之間,還是選擇了拿出手機,原本想跟林頌說一下林嶼的事,但點開后發現,他們又好長時間沒聯系了。 最終,他在那個錦鯉博主的評論區出現了,留言道:“接?!?/br> 他關掉手機,再熄滅了燈光,靜靜地躺在床上,他閉上眼睛,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去評論。 那條的博文內容是:“她確實很喜歡你,沒你不行,你接不接?接了她就會主動給你發信息,越來越離不開你?!?/br> 他算是克制的,評論區全都是“接接接,他滿腦子都是我,忘不掉我,馬上復合?!?/br> “接接接,保佑她只要我,其他人都不行?!?/br> 真的是瘋了。 周其均說的是他自己。 …… 林頌很想問林嶼,怎么有勇氣找吃了毒蘑菇的周其均當老師的。 補習就在一樓的客廳。 周老師雖然臨時上任,一把年紀,高考離他也很遙遠了,但他還是做了充足的準備,研究過后,上網買了港澳臺聯考的相關教材和資料,精選了幾套試卷習題,根據林嶼的分數,為他量身定制了學習計劃。 但林嶼的確不是學習的料,還眼觀四方,耳聽六路,一會摸摸文具,一會偷瞄手機,就是沒有認真看題。 林頌好心地洗了一盤櫻桃,切了兩個蘋果,又燒了一壺茶,放在一旁的桌面上。 她能感受到周其均在忍著火氣。 “林嶼,你把你腦子里的水晃出來,再回答我這個問題?!?/br> “懂了嗎?懂了復述一遍給我聽?!?/br> 在林嶼再次假裝聽懂,還走神后,周其均終于起身站到他身后,用手指撐起他的眼皮,固定住他的腦袋,冷聲道:“你眼睛看著書,馬上給我念?!?/br> 林嶼后悔了:“我想……” “閉嘴,不準想,現在你就看題?!?/br> 林頌忍不住笑了。 周其均抬眼看她,四目相對,他眸色幽暗,跳動著怒火,臉色沉沉,仿佛在指責她,他在很認真地教育小孩,她怎么能笑呢? 林嶼算什么小孩? 林頌心跳亂了一拍,為這個突然冒出的詭異念頭。 她移開視線,鎮定道:“吃水果吧,你也不用生氣了,他考不上也沒關系,進廠包吃包住,福興可以給他留一個保安位?!?/br> 周其均也靜了下來,玻璃吊燈投下的氤氳光暈籠罩著他們。 這種錯覺就是,他好像看見了平行世界的場景,尋常夫妻在下班后輔導小孩,溫暖的,瑣碎的,家的氣息。 直到林嶼不是很確定地開口:“我我……這題做對了嗎?” 周其均垂眸掃了一眼,想罵人,他要是真的有了小孩,還是這個智商的,他立馬從大橋跳下閩江。 補習結束,林嶼埋頭苦干,悶悶地跟林頌道:“姐,你幫我送一下周老師哈,做個有禮貌的人?!?/br> 周其均的車子停在隔壁樓的榕樹下,林頌把他送到這,就想回去了。 只不過周其均還跟她聊起天了。 “前幾天鄭老師也去福興廠了?” “是啊?!?/br> “跟你談挪威考察了?” 兩人都頓了頓,想起去年船舶協會的活動,他們第二次見面,她追著他出去,他冷淡地問她有事嗎,她說她想問他船舶融資的事。 這是故事的開始。 周其均仿佛猜中了她內心的想法,輕描淡寫地開口:“不是第二次,是第三次?!?/br> 林頌怔了怔,沒明白。 周其均忽然有一種抱她的沖動,明明已經俯下身了,卻壓制了下來。 四目相對,近得仿佛兩人鼻尖將要相觸。 “我以前見過你?!?/br> 林頌盯著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孔,漆黑深邃的瞳仁,干凈漂亮的唇,曖昧游蕩,她目光落在他上下滾動著的喉結上。 “你以前見過我?” “嗯,你罵我看見個有錢女的就往上貼,看上了老丈人的車,然后還亂揮手打人?!?/br> 林頌一直都記得這件事,只不過不記得人,恍然大悟:“你是被趕走的那只麻雀?!?/br> 周其均問:“什么意思?” 但和她有關的記憶,很輕易就能被調取出來,去年她在他律所樓下,無所事事地吹江風、喂麻雀。 雖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能推論出,還有另一只。 “誰是另一只麻雀?他撿漏了?撿什么了?” 林頌抿著唇,不回答了。 周其均沉著一張臉,眉目間浮現隱隱的煩躁,他如果繼續追問,只怕她會講,跟他學的沉默是金。 他本想直接轉身離開的,還是伸出手,做了想做的那件事,將她拖入了他的懷抱中。 就只有短短的一秒,就松開她。 “選擇沉默是嗎,那你也不要對這個擁抱發表看法?!?/br> 林頌又不是啞巴:“麻雀一號,我們已經分手了?!?/br> 周其均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垂著眼瞼,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太久太久,她已經失去耐心了。 他張了張嘴,平靜道:“林頌?!?/br> “嗯?” “你現在只能喂一只麻雀?!?/br> …… 周其均漫無目的地開著車,五四路堵得要命,一條紅色的燈河,他在等紅燈的間隙,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 他也沒想到,他就那樣冒出了那句話。 講完后,好像也就這樣,沒有他想象的痛苦,反倒有一種解脫的感覺,仿佛在探索另一個藏在身體里未知的自己。 …… 葉玲就住在酒店里。 林頌去找她時,她輕哼:“你不是覺得我是惡毒后媽嗎?我現在老了,就想住酒店享受,香港玩玩,榕城住住,快活!才不回去給你們姐弟當伊嫂,做保姆?!?/br> 林頌雙手抱胸:“你說我克親,這還不是惡毒后媽嗎?” “那是氣話,我老公那時候快死了,我著急難過才講的?!比~玲急了。 “那是真心話?!绷猪炚Z氣平靜。 “要是真心話,我還想跟你一起生活做什么?我就是想回家啊,我要真這么覺得,回家了,難道不怕被你克?”葉玲脫口而出。 林頌看著她的眼睛,笑了起來。 葉玲反應過來她被套話了,但也沒所謂,她的隨身行李早就收拾好了,現在就能立馬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