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側畔 第44節
書迷正在閱讀:過來讓我親一下、我的老板是無限游戲BOSS、規則怪談:噓!他不是人、我在廢土世界掃垃圾、重生后,裴總追著求名分、穿書:我攜空間勇闖末世、爽翻!小管家靠發瘋整頓霸總文學、團寵:穿越后被無限NPC養大了、玄學大佬重生后,和祖師戀愛了、呆呆小漂亮總被壞男人惦記
…… “周其均,在嗎?” “不在?!?/br> “跌宕起伏中,有人恐懼,有人會在漫長的出清路中穿越寒冬。我這句話,怎么樣,心潮澎湃嗎?” …… 可頌:“頌頌廠長正在跟舊制度死磕?!?/br> “大哥剛到東環也像你這樣做過,很快他們就給大哥上了一課,大哥有句話想送給你——想快速擁有話語權,就得有成績,有業務訂單,請用業績去倒逼內部的整頓、革新,否則跟在外面窩囊,在家威風的家暴男,沒有區別?!?/br> 可頌:“大哥真聰明,好喜歡大哥?!?/br> “?” 周其均每次看完這些聊天記錄,心臟總是毫無預兆地閃過一絲劇痛,而后緩緩地蔓延在四肢里。 到現在,他已經慢慢習慣了,跟吸毒一樣上癮,不痛一回,還睡不著。 就跟一開始的小白不挨一大嘴巴子,就不肯乖乖洗澡一樣。 周其均聯系了想要出讓股份的福興廠小股東見面,都是林頌的親戚,他跟伊爸商量過,他個人入股就好。 周品權:“喲,鐵公雞拔毛啦,攢了一輩子錢,這次全給花出去啦?” 周其均無奈,不至于:“這些股份不多。低價入股后,等下個繁榮期到來?!?/br> 周品權也想起瘋狂期,資產整合、發股上市。 “德邵、高盛、肖氏都投了造船,還好東環只投了正榮,太多船廠都只想掙快錢,你要說他們懂船?呵,任何暴利的行業都走不長,這個林頌……” 周品權卡詞了,最終說:“喜歡寫自傳的,壞不到哪里去?!?/br> 周其均沉默。 但這一次,他聯系那幾個股東,他們都拒絕了,含含糊糊地扯了些仁義道德。 “頌頌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她伊爸去世了,不能落井下石?!?/br> 周其均能猜到,應該是林頌做了什么。 …… 林清耀去世四十九天,林頌帶著她終于做好的船模去看他,墓碑上有張他的照片,笑容溫和,眼神卻很銳利。 船模裝在了透明塑封盒里。 林頌輕聲道:“我也不知道放在這,風吹日曬,能放多久,給你做這個船,我流了好多血?!?/br> “希望你在下面好好的,不要去找我伊媽了,我給你燒了好多錢,李嶠印鈔廠出品的,質量非常好,夠你瀟灑了?!?/br> 一直到最后,她才說:“雖然你不安好心,但我還是要謝謝你,伊爸?!?/br> 至少他提前一年多,讓她回到福興,讓她在他還活著的最后這段時間里,有他輔助,稀里糊涂地摸索著前進。 才幾百天的時間,卻恍若隔世。 她去年覺得困難、迷茫的那些事,或許在接下來的福興發展問題中,不值一提,但不一樣的是,她知道該以怎么樣的態度去面對。 林頌離開墓地。 她還記得她和伊爸的好多次爭吵。 “林頌,你是沒吃過真的苦,跟我以前的苦比起來,你這算什么?你就這么脆弱!” “為什么我要比較苦難?你這么會吃苦,那你趕緊多吃點,你這么會吃苦,那還找我伊媽結婚走捷徑?” 他氣笑:“說得對,結婚生了你,我吃了更多苦!” “算了,有些事只有你自己經歷了才能成長,以后我不在,你心要黑一點,該硬心腸就硬心腸,有些人你跟他們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對人多點防備心,再多點野心?!?/br> 這天林頌又去了鄉下老家的林氏祖墳地,伊公和伊媽都埋在這,以后等她老了,她也要留在這。 他們一家人,會在另一個世界團聚。 伊公生命終結在十多年前,但福興和他造的船,還有他幫助過的很多人都記得他。 …… 福興廠現在有籃球場、羽毛球場,林頌不想一個人在家,基本上吃住都在廠里,下班后,她就跟船工們運動,跑跑步,打打球,既鍛煉身體,又揮灑精力。 林頌、梁真和鄭靜瑜最喜歡打羽毛球,他們這個小團隊復盤工作,也不選在會議室里,而是跑步、打球或碼頭閑逛。 林頌說:“這叫打造社群歸屬感?!?/br> 梁真奚落:“低成本團建?!?/br> 林頌一邊笑,一邊跳起來扣殺拍球,她全身濕透,但繃緊的腿部肌rou線條流暢漂亮,整個人散發著健康的魅力。 梁真打球更兇,接球后,直接往林頌的另一個隊友那邊打去。 那是腿腳不方便,原本拄拐,今天坐在輪椅上的關青松。 關青松猶豫要站起來摔倒,還是被球砸,最后本能地選擇抱住頭。 鄭靜瑜被逗笑了。 “你不講武德?!绷猪炓残?,只好認輸。 他們原本說好,關青松就是湊數,讓他有參與感,林頌一人打梁真和鄭靜瑜。 場下路過的船工們起哄鼓掌:“梁經理又贏了?!?/br> “我講什么武德,你不知道我這人最缺德?”梁真揚起球拍,回應了他們,又去拿毛巾擦汗,仰頭灌礦泉水。 她又說:“二號船舶這件事必須解決掉,兩百多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重要的是,其他船東可不管是不是安達和漢科的錯,他們只知道船在福興會丟,人家不愿意再來維修?!?/br> “其次,福興連維修費都要不回來,你信不信馬上就有第二個船東學了?!?/br> 林頌笑:“我信,但你放心,我會要回來的?!?/br> “就靠那個律師?走訴訟?”梁真的話意味不明,似乎有點諷刺。 林頌說:“是也不是?!?/br> “什么意思?!?/br> “就那句話呀,要是法律真的那么有用,老賴就不會那么多了?!?/br> 梁真這才正眼看林頌,半晌,她才輕輕地笑了。 “你知道嗎?原本我想離開了,就像我大一對你說的那句話一樣,我最怕天真,因為天真就等于蒙昧無知,如果你在研究院,隨你怎么天真,反正你會畫圖,又有領導賞識,可你現在在做生意?!?/br> 她把空瓶子扔進垃圾桶里,回頭一笑:“那就再試一次,頌頌?!?/br> …… 周其均和林頌再見面,正是因為安達和漢科的糾紛。 地點是一家鷺城菜館。 林頌微微笑道:“周律師好?!?/br> “林總?!敝芷渚陨灶h首,又是初次見面的那副模樣,說不上冷漠,但臉上的笑意乏善可陳,帶了職業的禮貌。 他來之前,已經想好他要怎么幫林頌解決這件事,打官司,或者聯系對方法務,再不行,借勢東環,怎么都能讓對方給點薄面。 就像他以前常做的那樣。 前半部分,是他作為法律顧問的本職,后半部分……是他職業責任感比較強吧。 只是,這次林頌不需要了,他皺眉。 兩人往包廂走,客套又陌生。 林頌神色自然,那晚徹底分手后,她沒想過再回頭了,吵成那樣,也說明兩人是真的不合適。 她后來其實想明白了周其均最后說的那句話。 估計他身世有隱情。 但她口出惡言,也是他逼她的,她是善良的諸娘仔,他不行,她都說沒關系。 這一段時間,立達和福興之間的工作正常推進。 因為立達本就是福興多年的顧問所,而周其均又的確是目前省內最好的海商法律師之一。 林頌微笑著說:“周律師,麻煩你等會跟安達和漢科的經理解釋,福興擁有的船舶留置權,有權優先受償,這一點要說給漢科聽,因為船現在在漢科手上?!?/br> 她繼續:“關于船舶修理合同糾紛,修理費相關的信息,是要說給安達聽的?!?/br> “你準備起訴?”周其均語氣平緩。 林頌抬眼看他,平靜道:“不打算,但要讓他們以為我要起訴,并且認為我只起訴他們其中一方,麻煩你了,周律師,剩下的我會跟他們談?!?/br> 周其均聽明白了林頌的言下之意。 有些意外,卻又在情理之中,好像她本來就該是這樣,如果林老廠長一直在的話。 他看著率先走進包廂的林頌,在想,如果他一開始認識的就是這樣的林頌呢? 可能結果也沒有區別,不管哪一個,都是她。 這一次,安達和漢科的兩位經理有點摸不準林頌的意圖了,上一回,兩人聯手對抗林頌,認定她好欺負,拒絕支付船舶維修費。 但今天,林頌帶來的律師,來自立達。 林頌跟安達的經理介紹道:“這是立達所的周律師,立達跟安達合作近二十年了,林律師上次還提起邱行長和她的趣事?!?/br> 安達經理笑了起來,漢科經理臉色狐疑。 接著,林頌又跟漢科經理提起她伊公林誠道跟漢科船務的幾次合作。 這下兩個經理的臉上都掛上了狐疑。 第39章 思念 漢科的葉經理聽到周其均說:“漢科持械強行拖走二號船,侵害了福興的留置權?!?/br> 她覺得好笑:“周律師,林總,福興的留置權是基于修船合同的,我們漢科又沒委托修船,我跟林總也溝通過很多次了,首先公安部門都認為我們漢科拿回船的行為不違法,其次,船都不在福興那了,留置權自然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