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王母那些年 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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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佛笑著道:“我曾聽一個小文明的俗語說,知己二人未曾謀面,一見面就相知相悅,這在那個文明里,可以說神交已久?!?/br> 王二妮沒聽過這個說法,微微抬著臉看他,有些好奇其他宇宙文明的事。 鬼佛一張霽月光風的臉龐,慢慢吐出虎狼之詞來:“可神交二字,其實是宇宙強者的一種繁衍方式,所以這一對知己的神交已久,在我看來……可是很曖昧啊?!?/br> 王二妮起初愣了,然后就忍不住推了鬼佛一把,瞪他。這、這壞玩笑開得可真下流。 鬼佛故作被推得踉蹌一下,臉上還是笑盈盈的,柔聲道:“仙子是我在這世間唯一知己,昨晚既已許我,今晚還有旁人在側,不妨試一試這神交?” 他提到隔壁側間睡著的孩子們,王二妮到了嗓子眼的斥責又咽了下去,任由鬼佛踏上窗臺,行云流水般登堂入室,一眼看見案幾上那對蓮花燈,笑道:“此景正好,請仙子入我佛蓮池中,一敘相思如何?” 鬼佛朝著王二妮伸出手,他掌心平滑如玉,沒有一絲紋路,漂亮得像玉雕成的一樣。 王二妮都不知道自己猶豫沒猶豫,只是垂眸看見自己伸手過去,然后魂離rou身,也許甚至不算是魂,她沒有感到一絲束縛,就被拉到了一處蓮池仙境中。她不僅察覺不到rou身和魂魄的存在,連自身存在都只是個無形的意識,像一尾魚兒在蓮池里搖動。 然后就有另一團意識慢慢地靠了過來,向她完全敞開了自己,將她擁抱包裹其中,在蓮池里猶如一雙抱尾之魚。 這和rou身的愉快完全不同,是一種意識上的歡愉,所有的能夠感知到的位置都傳來美妙的愉悅感,她像是徜徉在愛意纏綿的池水中,暈頭暈腦,意識只剩片段,愉悅到近乎迷失。 其實rou身的歡愉本質上是最接近神交的繁衍方式,在達到最后一刻時往往能觸及神交的一部分,讓人有一刻的意識如同進入仙境。就只是這一點的歡愉就能叫無數人為之沉迷,更何況是真真正正,所有意識全部沉入其中的神交呢? 這其實不是一場完整的神交,宇宙中進行最多的神交往往是強者沖入弱者意識中肆虐快活,再好一點,是雙方都為強者,各自得一些趣兒。而這種強者一方完全敞開意識,讓弱者暢游其中,又不收取一點回報的神交,當真是極其罕見。 王二妮沒有片刻暈迷,意識斷斷續續但一直清醒,直到從神魂里傳來極度愉悅之后的疲憊酸軟,才被小心地送回rou身中。 她回過神的時候,人半靠在床沿,而鬼佛坐在案幾旁喝著茶水,偶爾撥弄一下蓮燈,等她呼吸平復,笑道:“仙子初次體會這樣的樂趣,希望我服侍得叫仙子歡喜?!?/br> 王二妮不理會他,平復下來之后,去隔壁看了看二郎和三娘子,發現他們呼吸平穩,睡得很香,側間還有金光靈氣交織,顯然被布下了強大的陣法。不,甚至可能都不是陣法,只是隨手的擺弄。 她橫了鬼佛一眼,什么怕吵到孩子們,分明就是這妖僧故意想要來這個、這個神交。 第110章 月朗星稀,逐僧而去。 王二妮攆走了鬼佛,本以為會翻來覆去睡不著,但頭剛落到枕頭上,就忍不住打了個淚花朦朧的哈欠,慢慢地入睡了。 今夜之漫長,注意到的人不算多,但楊天佑肯定是注意到了的。倒也不是因為他開了前世的天眼,而是他人已經精疲力盡,懷里的云華卻嘟嘟囔囔,說他交的公糧不夠,外頭月亮都還高高的呢。 是啊,外頭月亮怎么一直高高的呢?楊天佑看向窗外,額頭隱約有一線金光閃過,但不明顯,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 遙遠的西極小界奉仙郡中,張仁一行人已經租住了七天,再有兩天,他們都可以參加奉仙郡的祭仙大典了。 兩個小把式反正是很興奮得很,已經和左鄰右舍年紀相差不大的少年相處起來了,還問了些關于祭仙大典的事。得知當天*郡中富戶全都會在家門口擺流水席,還問清楚了哪家排場大,哪家菜可能好吃一點。 車夫也沒啥想法,他是張府的雇工,妻女也都在張家做活,他到現在也不明白自己駕著車把老爺拉哪兒來了。反正現在張仁讓他做什么就做什么,總之老爺聰明得很,肯定能帶他們摸回龍興縣的。 張仁對去哪吃流水席興趣不大,讓他有些在意的反而是祭仙大典,自古祭拜神仙,供奉三牲,但經歷過於菟文明壓境,他也明白了宇宙之中以凡人為血食的肯定不止有於菟。 何況他這幾日在街面上打探到的情況也不大對勁,除了一些無牽無掛的年輕人惦記著流水席,但凡有些上了年紀的人,提及祭仙時的臉色就不大好看。 張仁是很聰明的,他腦子里轉過許多設想,然后一一印證,最后得出結論。 這奉仙郡供奉的神仙,又或者說是妖魔,以十歲以下的小兒和適婚年齡的少女為供奉,這是以凡人為血食的標志。當初於菟文明的使者在重秋星頓頓食人,除了元照那種血rou美味的龍裔,征來吃用的基本也都是小兒和少女。據說是因為男子rou硬,老人rou柴,小兒尤其是嬰童吃的是一口鮮,而少女rou嫩,適合佐餐。 張仁當初聽聞時於菟文明的食人論時,就覺得渾身發冷,卻也牢牢記住了,如今步步印證,更覺得心中發寒。他也實在是很聰明的一個人,忽然想到當初佛光普照的事,讓兩個小把式小心些出去問,回來果然都說這里沒經歷過,還有人問啥是佛光。 小把式聽了張仁的話,沒和人多說這個,回來和張仁說完,還好奇問,“老爺,這里是不是江南???不是傳聞說有的江南良善之地,全縣無一人被佛光灼傷……” 張仁揉了揉太陽xue,這邊太陽都是打西邊出來的,你問是不是江南? 反正現在張仁已經有了猜測,他可能不在自家小界,甚至不在重秋星附近了。當初佛光普照可是連帶著周遭大大小小的星球一塊兒掃的,再加上這天上奇異的太陽,哪怕穿的服飾相差無幾,口音也很近,這地方也絕不是他熟悉的世界。 不過他沒和兩個小把式說,只是敷衍了過去。 次日天明,苕村里下了一場小雨,夏日的雨來得及去得快,到中午時只剩下被潤澤過的土地散發著雨水的清香。外頭天氣難得涼爽,伏林也給孩子們放了個半日假,自己則悠悠閑閑拉著韓湘討教一些學問。 韓湘不善交際,但外冷內熱,正適合伏林這樣的朋友,被他拉著問東問西也不見煩躁。兩人一個教一個學,約莫過了小半時辰,韓湘忽然抬起頭看向天際,臉上露出極其驚異的神色。 伏林跟著看過去,起初沒看清,只仿佛是個銀白的大圓盤慢慢飛下來,因為圓盤太大了,遮蓋了他們眼中的太陽,整個苕村幾乎都被籠罩住。許多正在干活的村人提著鋤頭在地里仰望著,還有人想到什么,立刻跪下來叩拜,說是神仙降世。 王二妮此時正在書房看話本,鄉下書房里兩面大書柜都是空的,話本是她自己帶來的,正看到一半,忽然外頭天暗了下來,丫鬟仆役的驚叫聲此起彼伏,她走出書房,看向天際的銀白圓盤。 圓盤一直降到很低的位置,從上面傳下一道五彩霞光,有個白衣含笑的身影在霞光中展露。目光掃過這片小界,和王二妮對上一眼,眸中顯然有些驚異,隨后微微向著她頷首,豎掌在前,行的是一記佛禮。 這白衣菩薩容貌雌雄難辨,開口也難分男女,是一種柔和中略帶低沉的嗓音,額……開口是宇宙通用語,就是最開始閻羅教會王二妮的那個。 菩薩是在與楊天佑說話,語氣很平靜溫柔,說道:“金瞳,你在我門下修持時日不短,世尊如來佛前日算到西極佛界有一大劫難,正要搬遷佛國,恐這一去不知幾千萬年。為師不忍見你淪落紅塵,又喜你情劫渡盡,命中子女圓滿,故此花費大神通來接你回諸佛之天?!?/br> 他語調不急不緩,微微抬手將剛走出房門的楊天佑一身凡人衣裳散盡,佛光璀璨中顯化出一身素衣袈裟,與此同時楊天佑額上金光開眼,一只光華閃耀的天目緩緩睜開。說時慢,只這一眼開合,他便恢復了從前佛門修持的記憶。 金瞳仙君看了一眼目露慈和的師尊光世音,又看向抱著三娘子的云華,清冷面容上露出些許茫然遲鈍之色,他又抬頭看向光世音,艱難道:“師尊慈悲,徒兒此生不過百十年,如今尚有情在,不算、不算渡了情劫吧?” 光世音柔和地看著他,道:“金瞳,此時不歸,待佛界大難,為師若那時抽不出手,你死后無人為你渡黃泉,就真的墜入紅塵,萬劫不復了?!?/br> 金瞳仙君沒有言語,看著云華和她懷里的三娘子,天目一瞥,見到小小一個的楊戩從遠處田野向他跑來的模樣。 王二妮有心想開口,又沉默了下來,這人不是楊天佑,是上界仙君,即便她能把人強留下來,可留下來的這個人,又真的還能和云華回到從前嗎? 她看向云華,幾步走過去,握住她的手,低聲復述了一遍光世音的宇宙通用語,又道:“云華,你是怎么想的?” 云華聽完,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干巴巴地說道:“我、我什么都沒想,就是說……要是留下來的話,你就得做凡人了是吧?” 前半句還像是回答王二妮的話,后半句卻是死死盯著金瞳的臉,眼眶紅著卻沒有掉眼淚,就這么看著他。 金瞳默然,點了點頭。 云華抽噎一聲,道:“那,你跟你師父走吧,你好好的神仙不當,跟著我當凡人不是犯傻了嗎?我挺好的,戲園子又掙不少分紅,你本來就是入贅的嘛,我有很多錢,養兩個孩子足足的了,什么都不要擔心,走吧?!?/br> 金瞳看著她,不說話,他現在腦子里其實很亂,這短短二十年的凡人生涯和十萬年的清修完全無法比擬,猛然恢復了前生記憶,他的感情被沖得很淡??删褪怯心敲匆荒顭o法放下,令他怎么也說不出要離開的話。 光世音并不是真身前來,甚至來的也不是分魂,只是一道切割出去的法力,他柔聲說道:“情劫難過,為師心中也不忍如此,徒兒,若實在無法割舍,你可將妻子兒女一并帶往佛界?!?/br> 他目光落在已經跑過來,抱住爹娘腿的楊戩身上,露出一點慈愛神色,“真是好資質的孩童?!?/br> 王二妮皺眉,還是給眼巴巴的云華復述了光世音的話語,這下子云華立刻不傷心了,叉著腰怒視光世音道:“誰要跟你們走?你徒兒你自己帶走,還想帶我跟孩子一起?怎么,拐帶人口???我在家過得不知道多舒服,跟你們去那什么有大劫難的佛界,我是傻了嗎?” 光世音漂亮的眼眉微微瞪圓,金瞳倒是不意外的,沉聲先安撫道:“云華,不要動氣,我知道你不會跟我離開,我也不會讓師尊這么做的?!?/br> 云華先前的那點柔腸已經解開了,咬咬牙看著金瞳道:“你走吧!孩子跟我,你要是有點擔當就別跟著你師父發癲,還有……他要是不懷好意,是因為什么大劫難才叫你回去,然后要你去跟人打架,你也別傻了就聽他的?!?/br> 說了一大通,云華抹了一把鼻涕眼淚,又抱了抱金瞳,順手把鼻涕眼淚抹在他素衣袈裟的后背上,哭道:“行了趕緊走吧,我可不要你為了我做什么凡人,你好好活著就行,以后在天上保佑我發財,兩個孩子平平安安?!?/br> 金瞳沉默無言,然后點了點頭,走向銀白圓盤。 楊戩從抱著金瞳的腿到茫然抱住娘親的腿,看著父親離去的背影,三目瞪圓,然后看向光世音那道虛影。 王二妮伸手摸了摸楊戩的頭,也不知是為什么嘆了一口氣,她總覺得這什么佛界的大劫難……來得很有些湊巧的意味。 第111章 今日是奉仙郡一年一度的祭仙大會,也恰逢十年一度的“大祭仙”,和張仁猜測的幾無二致。 以往一年一度的祭仙大會,奉仙郡一般要出十對童男童女,少女五十名。但今年恰逢大祭仙,傳聞是仙人聚會,今年年初奉仙郡守夢中得旨,要奉上童男童女各一千,少女五千之數。 這大半年來,郡中有小兒和少女的人家有門路的找門路,沒門路的花錢求門路,窮苦人家只能抱著哭,或是希冀征走一個留下幾個,也有狠狠心將不到的年紀的少女匆匆嫁出的,種種人倫慘案屢見不鮮。 其實一個郡下轄十幾個縣,一個縣人口多則十幾萬,少則四五萬,說句殘忍的話,征出“仙人”要的數目根本傷不到筋骨??煽たh內官員勾結富戶豪強上下其手,一方面大肆撈取“門路錢”,一方面借由仙人名義強擄相貌姣好的少女和孩童滿足私欲,又有地痞流氓借機生事,以解救為名強娶少女,鬧得人心惶惶。 降下旨意的“仙人”可不管這些,此地小界乃是由幾頭佛門坐騎霸占的供奉之地,領頭的是一只金毛犼,它是僵尸所化,修行三十萬年,乃宇宙間最強僵尸。當然了,指的是它在自身種族內最強,至于實力嘛別提了,它有一回正在高高興興吃血食,就被光世音撞見,拖來打扁,收為坐騎。 金毛犼實在是占了一身毛發修煉到純金之色的便宜,西極佛界如來座下,幾乎人人都愛金色,光世音愛極了它的毛色,這才沒有把它打死。 被收入光世音門下之后,金毛犼抑郁了,如來自己不吃人,弟子門人也不許吃人,它最多能吃點光世音自己散養的雞鴨魚,這素唧唧不是越吃越餓嗎? 不過門路這東西總是處處就來的,上回盂蘭佛會,遠處如來弟子金蟬子為鎮元大仙奉茶之時,它就和一位大佛……的坐騎聊上了,那坐騎敬畏它實力,有心討好,便把奉仙郡的事說了出來,見金毛犼猶豫,還勸道:“那處小界無人信佛,乃禮崩樂壞之惡地,湖海之中無半條龍王定居,全靠我等行云布雨才有好日子過,不過略略吃他千把人,值什么的?!?/br> 金毛犼意動,又謹慎道:“不會被上尊發現吧?” 那獅子坐騎曖昧笑道:“出去飽餐一頓,抹干凈嘴上油,那等小界又不會告上來,何況不過些許凡人,犼兄可是大光世音菩薩最得意的坐騎啊?!?/br> 說著,很是羨慕地看了看金毛犼的純金毛發,金毛犼也得意。它不光被光世音騎,有時候別的菩薩還會來借它騎一騎,如來佛也曾坐過它一回,這純金毛發就是他在如來佛國的通行證。 兩下商定,今日奉仙郡大祭仙,金毛犼和另外幾頭佛門坐騎結伴而來,遠遠看到下方高搭祭臺。 祭臺建得很高,周圍有哭鬧的人群,也有事不關己只顧熱鬧的。不過金毛犼注意力只在祭臺上,只見左右生嫩小兒分童男童女各站兩側,中間全是不著寸縷的少女,都沒有衣物礙事,最多是麻繩捆扎著,看著宛如一只只小羊羔。 金毛犼已經許久沒吃過人了,見此誘人景象,不由口水滴滴答答,遠遠地就要生撲下去。 還是那一頭獅子坐騎攔住了它,笑道:“犼兄不急,我們一般都是先挑些美貌少女行幾回事,一邊享樂一邊生撕,比下去胡吃一通更有趣味?!?/br> 金毛犼沒料到坐騎們還如此斯文,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態度有了些許變化,開始貪婪打量底下的少女們。 人形對異形生物總有很大的誘惑力,此方宇宙第一個人形生物,就是從星核里長出一雙手臂的太一,此后神魔大多數都是按照太一形象化形,也奠定了宇宙生靈的進化方向。舉凡妖精魔物修行,隨著法力日漸高深,都會開始向著人形變化,而生下來就是人形的凡人對它們的誘惑力極大。 張仁站在祭臺下,看著天空中幾頭坐騎各有各的猙獰可怖,為首的金毛犼看起來金光璀璨很是威武,卻也張開利齒,口水漣漣打量著作為貢品的少女和小兒,他死死地看著這一幕。 終于,獅子坐騎挑中了一名肌膚雪白的微胖少女,落在祭臺上一爪按住,還不忘回頭招呼,“犼兄可有中意的?” 金毛犼落地化為人形,看起來英俊逼人,只是笑容邪異猙獰,打量一下被獅子坐騎按著的雪白少女,笑道:“沒什么特別中意的,我想與獅兄共用,不介意吧?” 獅子坐騎大喜,馬上給金毛犼讓了點位置。 另外幾頭坐騎紛紛大笑起來,有的化為人形,有的原形上陣,各自按住些少女就要行事。有個背生雙翼的飛鳥坐騎格外惡劣,不往少女里伸手,卻抓起個五六歲大的童女,美滋滋上下嗅聞了幾遍,惹得其他坐騎哄笑。 車夫慘白臉色拉住張仁,兩個小把式已經嚇住了,萬沒想到這地方是拿活人祭妖怪,這些妖怪準備做什么? 張仁的情緒起伏激烈,也惹得遠在桃源村編筐的大昊天按了按心口,也不用感知什么,張仁的情況他一直在觀看,一下子就看到了祭臺情形。 他見慣了這種弱rou強食的事,沒見慣的是張仁,大昊天能感受到張仁的魂力在急劇變化,將要達到一個沸騰的臨界點,他連忙給他撲滅了。一道神念剛準備飛出去,就被瞬時趕至的鬼佛按住了,鬼佛嘆道:“既在西極佛界,由我去吧?!?/br> 大昊天也不廢話,一邊壓制下張仁的質變,開什么玩笑,現在就要回歸身體飛升天庭,鬼佛可還沒融合進來呢,那他得永久缺這一部分智力。另一邊他也理解張仁的怒意,身為凡人……可不只是這一世的凡人,張仁的三千二百萬魂幾乎全都是凡人。 大昊天開啟宇宙通道,一下子就把鬼佛送到了張仁身邊。 西極佛界太遠,大昊天凝滯住了奉仙郡的時間,所有暴行都停止在未發生前,這沒法子,他不能看著張仁當場飛升。 等到鬼佛來時,祭臺上一切還沒開始,飛鳥坐騎還在嗅聞童女,金毛犼在朝著獅子坐騎走去,另外幾個坐騎還在哄笑,張仁怒意勃發,全然沒注意到自己的質變,幾乎下一刻就要登臺呵斥。 就在這時,鬼佛降臨,二話不說一道佛光籠罩,連著金毛犼在內的坐騎們被佛光灼得滿地打滾,不著寸縷的少女和孩童們都被佛光輕輕拂過,蓋上了一層有如實質的靈氣簾幕。 鬼佛微微嘆氣,按住張仁顫抖的肩膀,見他眼瞳中有血色迸裂,抬手拍了一下他的額間,張仁立刻暈迷,被車夫扶住。 因為是魂體狀態,車夫壓根沒看到鬼佛身影,只看到張仁似乎是氣昏了,急忙扶著他往邊上走。此時祭臺上“仙人們”又忽然開始打滾冒煙,到處亂哄哄的,車夫也顧不得別的,讓兩個小把式幫了手,把張仁往租住的院子里抬。 鬼佛沒去管張仁,很厭惡地看著祭臺上打滾的坐騎們,他不喜歡吃人的妖物,更厭惡那些為虎作倀的惡徒,這已經不是佛光滌蕩幾次的事了,他也沒準備弄死這些坐騎。 鬼佛很欣賞地府的規矩,罪孽就是要活生生承受的,活罪受過,再受死罪,才是最好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