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王母那些年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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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妮掐了掐他,小心地問:“現在還感覺像做夢嗎?”她有些怕大哥是在夢游,畢竟今天他確實和以往不同。 王追月:“……有點疼?!?/br> 片刻之后,王追月坐回了張家客堂,雖然腦子嗡嗡的,但還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得很清楚,張仁覺得王家人大概就是有一種天賦,經歷了什么事情都講述得清晰明了,不存在任何語言邏輯上的缺陷。 王追月講完,王二妮拉著他的胳膊安慰道:“只是殺了一個想害你的人,這事不管到哪兒說,都是咱們有理,大哥,你放心,要是那位鄔老祖找上門來,我來同他說話?!?/br> 王追月還是木木的,他知道超脫境,就是指修士渡劫之后,飛升而走的那個境界,并不知道星游。他從上界到下界都是過傳送陣的,普通修士壓根無法真正從一個星球飛越宇宙距離來到另一個星球,宇宙真空之下,渡劫以下的修士存活不了太久。 鄔月的老祖乃是蓬玉仙宗唯三的渡劫老祖,他這一渡劫就是幾千年,現在還沒渡成。因為飛升天劫太恐怖,死在飛升一關的修士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鄔老祖其實是有些想享盡渡劫萬年壽元,然后快死的時候搏一搏的意思,現在他不到二十歲的meimei……超脫境了? 王二妮對此沒什么炫耀得意的心思,閻羅講述過的那個大千宇宙無數文明的光景太宏大也太奇幻了,還有的種族生下來就可以星游呢,她只是被閻羅灌藥灌出來的速成超脫境,又殺了一年的各種地獄惡鬼而已。 不過、王二妮看了一眼王追月,好像她大哥也是被人帶去上界灌成元嬰的,難道他們家的資質就是比較適合速成嗎? 張仁畢竟話本看得很多,又沒有真正見識什么渡劫威能,對王二妮的話理解得很快,還幫著安撫道:“是啊,舅兄不過是為了自保,這幾人持利器入室意圖殺人,豈有怪罪舅兄的道理?!?/br> 他還是比較在意法度的事,認為王追月是無罪的,當然,要是那位鄔老祖不講法度也不講道理,那就只能他媳婦兒講講拳腳了。 張仁有些擔憂,但看王二妮胸有成竹的樣子,也安定了下來,拍了拍王追月的肩膀,笑道:“既然舅兄已經拆了老屋,一時半會兒也修不起來,這幾日等待上界來人,還是在這里住下吧,我讓人給舅兄收拾最好的客院?!?/br> 張府最好的客院,就是原先孤陽子帶著他老娘住的那一座,關上兩側院門就是個獨立的庭堂,有一老一小兩個仆從專門灑掃伺候,王追月只好答應先住幾天。 感受到結界流轉,確實是極大的威能,王追月躺在客院的高床軟枕上,思考著是否哪里出了問題。 他聽聞上界天驕都是在追殺中成長,本以為自己也要踏上這條路的,也許是昔日同門奉命追殺,也可能是師尊被迫無奈過來抓他,甚至老祖親自動手。 他若能活下來乃至反殺,必定又是一部波瀾壯闊的上界修士話本傳奇,可他被meimei拉住了,meimei還說要和渡劫老祖講一講理。 就……好和平安定的感覺啊。 王追月閉上了眼睛,腦袋一歪就沉沉地睡去了。 那邊主院臥房里,夫妻還在夜話哩。 王二妮喜歡和張仁夜話,他們畢竟不是兩人單獨相處的新婚小夫妻,家里還有仆從丫鬟,還有云華這個經常從各種地方竄出來的meimei,白天的時候有些話就不好說,晚上待在臥房里是最好說話的地方了。 張仁傍晚就服用了一顆溫陽丹,這會兒身上暖洋洋的,提到王追月也很感慨,“舅兄這輩子著實吃了不少苦,他連修行十五年的結果都給出去了,那得利之人竟然還要來殺他,實在狠毒?!?/br> 王二妮嘆了口氣,“不過我看大哥他其實沒那么恨,畢竟他是被賣去上界的,要不是正好資質相符,也許和三姐兒……” 她想起被帶走的三姐兒了。 先前不懂那些上界和修行的事,現在結合王追月的講述和在地獄的見聞,她清楚了很多東西,三姐兒怕是不會過得太好。 張仁顯然也想到了,低聲道:“我們不管她了,她那時殺了人,又帶那女修來找你,顯然心術不正,別再掛心了?!?/br> 王二妮搖搖頭,她不是掛心三姐兒,而是心疼王追月。 十五年離別,他雖然說自己幸運,可替人養金丹,說白了只是容器,再幸運能幸運到哪兒去呢? 王二妮靠了靠張仁,輕聲說道:“我不喜歡?!?/br> 張仁問,“不喜歡什么?” “不喜歡弱rou強食的世界,強者為尊聽著很有道理,卻真的很可怕,弱者就像草芥一樣被隨意踐踏,我總覺得不該是這樣的?!?/br> 王二妮說著,微微嘆氣,又道:“這世上就沒有一種秩序,讓強者受到制約嗎?” 她的想法很稚嫩,也并不知道要怎么完成,張仁微微瞇起眼睛,忽然喃喃開口道:“萬類霜天競自由?!?/br> 王二妮沒聽清楚,輕輕拍了拍張仁的肩膀,柔聲道:“很晚了,快睡吧?!?/br> 第二天早起,云華就看到王追月坐在飯廳里了,她驚喜極了,連忙幾步小跑過去,自來熟地坐在王追月邊上。 王追月溫和地笑了笑,并不在意。 云華很憧憬地道:“王大哥,你每次來了就走,今天好難得一起吃早飯,對了,你的飛劍夠不夠兩個人站?我特別特別想試試飛上天的感覺?!?/br> 她對王追月沒什么多余感情,就是崇拜,在她看來王追月本事要比孤陽子大多了,還很平易近人呢,多求求他肯定能答應帶她飛。 王追月看了一眼云華頭上的簪環首飾,和氣道:“飛劍風大,不大適合帶你?!?/br> 他正要說明簪環的問題,忽然想了想,問道:“云華為何不讓二妮帶你飛?她可以避風御空,比我飛得好多了,也不必卸首飾?!?/br> 云華忽然張大了嘴巴。 張仁和王二妮進飯廳的時候就看到云華在那兒給王追月展示她的喉嚨管,張仁皺眉道:“當著舅兄的面,成個什么樣子,你下巴脫臼了?” 云華自己托回了下巴,比太白還歡實,一下子竄到了王二妮身邊,擠開張仁,親親熱熱地道:“嫂子,嫂子!王大哥說你會飛了!真的嗎?他說你飛得可好了,我好想試試??!” 張仁被她一屁股擠退兩步,臉都黑了,卻見王追月忍俊不禁,王二妮笑眼彎彎地應是,這兄妹兩個顯然都覺得云華是個挺可愛的小姑娘。 張仁沉思,是他這個做親哥的太刻薄了嗎?他怎么覺得這丫頭礙眼得很呢? 事實證明這不是錯覺,云華撒嬌磨人很有一套,沒多久就哄得王二妮答應帶她飛,因為沒有飛劍可以踩,王二妮也不會用飛劍,只能是抱著她的。 張仁眼神好,看見云華迫不及待鉆進王二妮懷里,她個頭本就矮一些,比他更適合靠著王二妮,這會兒腦袋完全扎進去了,手還抱著她嫂嫂的腰身。 張仁身上煞氣沸騰,飛就飛,抱就抱,你扎什么腦袋??!我就問你扎什么腦袋! 王追月正在喝豆漿,見王二妮帶著云華飛遠了,只剩下張仁站在廳堂門口仰頭望天,感覺是個和妹夫交流丹藥的好機會,連忙拉了拉他,眼神示意,低聲詢問道:“張兄昨日服用溫陽丹了嗎?” 張仁收回盯著天空的視線,矜持地道:“確有功效,還沒謝過舅兄呢?!?/br> 王追月壓低聲音,繼續道:“溫陽丹是養腎之用,可一旦有個什么措手不及,就難以建功,我如今時間充足,可以為張兄煉制幾枚春陽丹試用?!?/br> 嗯……都是給張仁吃的藥,自家meimei不用吃,是藥三分毒。 第28章 話說那日鄔月下界來,打的旗號是出宗歷練,幾個隨從的師兄弟也是他多年的狗腿子了,各自找了理由離開宗門,一行五人在下界傳送陣處匯合。 然后下界不到一天,轉瞬即逝了嘛。 像蓬玉仙宗這樣的上等宗門,但凡內門精英弟子,都會在宗門里留下一滴心頭血,每隔一百年更換一次心血,以心血點魂燈,魂燈碎了就代表人在外頭無了。 鄔月這樣的大能后裔,他的魂燈更高端一點,可以傳送回來死前一點記憶,方便被干掉之后迅速找到人報仇,甚至距離如果離得近,在蓬玉仙宗萬里范圍內,鄔月沒死的時候都能通過魂燈求援。 但是也有一點小問題,魂燈在一顆星球范圍內自然是很好用的,可鄔月是自己跑來下界的,這信號可就不好了啊。 也怨不得王追月那日感嘆,他實在想不到鄔月會追來下界找死。 蓬玉仙宗的魂燈管理員還是很盡職盡責的,每天去檢查一次,每天去檢查一次,在王追月殺了鄔月的半年后,他的魂燈終于感受到了來自遙遠星空的信號,卡卡拉拉地發出一段模糊的影像。 魂燈管理員看了半晌,只能分辨出鄔月公子帶著幾個人拔劍朝一個面部高度模糊的青年沖殺過去,被對方一劍橫掃,死得齊齊整整。人影模糊,周遭的環境也很模糊,只能隱隱約約看到鄔月公子在徹底死亡之前,被拖到了院子里,一個空著的豬圈旁。 魂燈殿的管理人員很快上報,當日鄔月公子的那位渡劫老祖就閉目一算、閉目一算……也許是久不算命了,渡劫老祖拿出了輔助算命蓍草。 草(一種算命的植物),算不出來。 張仁正湊在王追月邊上看他煉新丹呢。 從宏觀的角度來看,一個龐大的靈體覆蓋了大半個下界,小世界的天道猶如爺爺面前的孫子,縮得像個球,別說一個渡劫老祖想算命,就是掌控這片億萬宜居星球的神魔太陰,他也算不出個草。 半年時間過去,張仁已經試過不下十種丹藥,大部分都是養生之用,王追月實在很怕他死得早,也有一兩種保持青春的美顏丹,洗筋伐髓的丹丸不僅張仁一個吃,云華也吃了幾回,唯一奇怪的是張仁可能有些丹藥不耐受,藥效在他身上見得很慢。 王追月疑心是他吃藥太多的緣故,但張仁堅稱自己只是偶爾養生。 現在爐子里正在煉制的丹丸,其實和張仁沒啥關系,是云華央求了好幾次的美顏丹。 王追月扇火扇累了,嘆了口氣,道:“美顏丹所用之藥材又貴又雜,而且出丹量不多,這些藥材足夠煉制好幾爐實用丹藥?!?/br> 上界是有笑談稱,女修的錢好賺,可他煉這些沒賺著錢,當然摳摳搜搜嫌貴。 張仁卻嘆道:“云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的,也難為舅兄愿意搭理她,要是能勻些沒心沒肺給夫人就好了,連多置辦幾身衣裝,她都覺得浪費了?!?/br> 王追月這就不樂意了,他也是很習慣儉樸的人,“張兄一年置辦四次衣裳,一次十幾套,很多都穿不了幾回,過水就不要,確實浪費?!?/br> 張仁據理力爭:“染料過水就不鮮艷了,補染的衣裳會沾到邊角不同色的地方,我穿什么隨意,夫人總不能這樣寒酸?!?/br> 王追月砸吧了一下嘴,總覺得自己吃到了啥。他是在認真地辯論衣裳置辦幾件合適的問題,張仁三句話不離夫人,是在把狗糧往人喉嚨里塞。 這會兒外頭來了一個小丫鬟,干巴巴地,“小姐讓我來看看,舅爺出丹了沒有?!?/br> 她這已經是被打發過來的第四趟了,從第一趟的小心翼翼到現在的連個借口都不打,也是很心累的。 王追月收了火,看了看爐子里,他平時出些普通丹藥都是一爐百顆起步,溫陽丹這類更是熟練,二百顆滿爐成丹不在話下。 而煉制這美顏丹,一把一把的珍貴藥材投下去,煉了三個時辰,結果爐里全是焦褐色的廢渣,他在廢渣里挑挑揀揀,發現成丹只有三顆。 他把丹藥用小瓶裝起來,遞給丫鬟道:“拿去給她吧,半年服一顆,夠她一年半之用了?!?/br> 丫鬟雙手捧著小瓶,步子都不敢跨大,生怕摔了瓶。 張仁拿著扇爐火的蒲扇給自己扇風,悠閑了一會兒,又矜持地道:“今日夫人要教我練劍,時候不早了,明日再來和舅兄把酒敘談?!?/br> 王追月擺擺手,感覺自己飽得不行,走吧走吧,不就是二妮要教你練劍,一個早上提了五六回了。 張仁出了客院,還把王追月樸素的大蒲扇給順走了,不知道為什么,王追月的扇火扇子比他常用的折扇扇風涼快得多,待會兒練完劍,他與夫人扇風去。 王二妮一點都沒有成了仙人的自覺,大部分人都是在出生的地方活到老死,而她……想陪著張仁老死之后再去探索那片無盡的星空,這個決定是她很早之前就想好的。 在她還是個苦巴巴的村姑時,張仁娶了她,讓她過上了好日子,剛開始那會兒她對張仁的感情也許不到愛的地步,就是先覺得這男人哪哪都好,家里富裕,有些喜歡。真正和他過上日子之后,又慢慢感覺到了他溫柔至誠,寬仁體貼的一面。 每一天,都比昨天更中意這個男人。 倘若沒有速成那事,她是必然會和張仁幸福安樂過完一世的,可有了實力,能夠保護重視的人了,難道就要為了一時的變強欲望,就要拋棄他遠走高飛嗎?王二妮想都不用想,她做不到。 張仁在前院有專門用來練武的場地,兩側的兵器架上斧鉞鉤叉,槍棍劍戟都很齊全,他每一樣都學過,武藝是一通百通的東西,但真動手殺人,他確實沒有過。 王二妮換了身輕便的練功服,挑了把沒開刃的長劍,先演練了一遍劍法,讓張仁看清招式,這才開始和他對練起來。 走了三四十招,張仁被一劍橫上脖頸,這是王二妮放了很多水的結果了,她要教張仁練劍并不是想把他培養成絕世高手,只是……張仁最近這半年練武很懈怠的,原本一身流暢的肌rou都快看不見了,她對此很不滿,要督促他保持身材。 婚前的少女也許羞于啟齒,婚后的女人不滿起來是要把床板拍得啪啪響的!男人不鍛煉,沒有胸肌腹肌可摸,還想什么夜夜春宵? 王二妮一點都不羞,她能接受張仁變老,也想要陪他到老死的那天,可絕不接受他從三十幾歲就長出肥rou,那樣的話,他補得再好,她也不會愿意和他睡覺的。就剛成婚那會兒多好啊,張仁身材棒精力足,雖然她有些害羞,可真正感受到快樂的也是那段時間。 張仁從前練招,百二十下都不流汗,現在只和王二妮對練了兩三輪就要歇一歇,這其實也不怪他,他現在每天晚上都有活兒干,少則兩回,多則通宵。 夫人如今是仙人之體,只會快樂而不知疲憊,他就算有舅兄日日開爐,鼎力支持,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早上起不來不是很正常嗎? 人一早起不來床的話,吃個飯就到中午了,下午稍微忙點事,天就黑下來了,而天一黑,那不是又要打響戰斗了嗎?他哪來的多余時間和精力去練武。 眼見今天的運動量夠數了,王二妮這才溫柔下來,拿起張仁扔在一邊的蒲扇,給他扇了扇風,“明天就按我教你的劍招練,這套劍招可以帶動全身,尤其是胸腹肌rou可以得到很好的鍛煉……” 張仁明白了,夫人比起下盤更喜歡上盤,比起實戰更注重觀賞的美感。 他苦笑道:“是為夫懈怠了,以后每天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練武,誰來勸我都不好使?!?/br> 王二妮更溫柔了,用帕子給他擦了擦汗,“沒見到明顯成果之前,夫君晚上就多歇歇吧,正好養養生,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