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搞運輸 第29節
“我再看看?!绷直蔽⑿φf。 劉建民:“……” 他大爺的,老子再和他合作,老子就是狗。 劉建民在心里罵罵咧咧,面上卻堆滿了笑容,掏出兩張合同和紅泥叫林北按手印,林北看了三遍合同,見合同沒問題,在合同上按下手印,劉建民也按下手印,兩人各自拿了合同便分開。 和劉建民分開后,林北琢磨劉建民事先準備兩張合同,上面填好了收購價格,說明這確實是劉建民能給的最高價,若談不成,劉建民也就放棄了。 這次,林北沒有多做停留,立刻回村。 回到村子里,林北撞見兩個哥哥家的孩子要當爸爸mama爺爺奶奶,叫兒子做娃娃。 二哥家的孩子腳上穿了雙球鞋,看樣子超學、愛學已經可以數到一百,就是這么冷的天,他倆穿球鞋,不凍腳嗎? 三個男孩,一個女孩,也就是說有一個男孩要當奶奶或者mama。 三個男孩不愿意做女孩子,爭搶著要做爺爺和爸爸。 三個男孩吵的特別兇。 林聰點了點哥哥們,哥哥們俯視小蘿卜丁。 “你們吵什么呀?”林聰奶聲奶氣問。 “爺爺可以管爸爸,我要做爺爺?!毙「绺鐐儜嵑拚f。 “唉?!绷致旪b牙。 小哥哥們:“……” 他們被小蘿卜丁占了便宜。 “聰聰,你是寶寶?!毙「绺鐐儑烂C說。 林聰早就發現爸爸了,他“唉”完,噠噠噠跑,抓住爸爸的手指頭,他回頭朝他們露出糯米牙,抬起手揮了揮。 小哥哥們攥緊拳頭:“……” 好氣哦! 林聰一蹦一蹦往前走,他有自己的爸爸,有自己的爺爺。 “爸爸,我蹦的高嗎?”他昂頭問。 “高?!绷直?。 林聰特別高興,蹦的更加歡快。 到他膝蓋的小娃子蹦的在高,腳離地面也只有5厘米。 但是他玩的開心,林北就停下來看著他玩。 林聰氣喘吁吁,一屁股坐到林北的腳面上休息,他休息好了,主動牽著林北的手,爺倆一塊兒回家。 回到家,林北掏出合同,把合同放到余好好面前。 余好好看到數字,她激動極了。 灶膛的木材被火舌吞噬,火焰歡舞托著鍋底,水蒸氣從木質鍋蓋上溢出來,整間屋子煙霧繚繞。 鍋里的咸鴨蛋還在煮,余好好繼續從壇子里掏出咸鴨蛋,用清水洗掉黃泥。 林北放好合同,也過來洗咸鴨蛋。 徐紅英伺候好母羊,過來幫忙。 三人忙活到深夜,才煮完咸鴨蛋。 次日,林北在筐子里鋪上干稻草,和余好好把咸鴨蛋撿進去,兩人把筐子搬到架車上,林北用繩子固定住筐子。 余好好扯了兩把干稻草,把干稻草鋪到咸鴨蛋上面。 林北讓余好好再睡一會兒,晚點再去鎮上,他拉著架車離開。 大概十點鐘,林北到了碼頭,他里面的衣服全被汗弄濕了。 大清早,劉建民就蹲在船頭上,見林北出現,他招呼幾個船工下船,把筐子抬到貨船里面,他一個人數咸鴨蛋。 等他確認咸鴨蛋的數量和林北說的一致,他啥話也沒說,直接掏錢給林北。 林北清點錢,劉建民一直圍著青殼咸鴨蛋打轉,林北拿著錢準備離開,劉建民撂給林北一包煙:“你哪里的?” “……稻花村的?!绷直?。 劉建民點頭,他決定年里面到稻花村走一遭。 林北下了貨船,回頭看了一眼離開。 他懷里揣著錢,不敢停留,急匆匆往回走,關懷仁從他身邊走過去。 林北回頭,關懷仁也來了余淮鎮。 一個東西朝他飛過來,林北下意識接,他發現是一根香煙,他望過去。 朱剛強嘴里叼著煙拐進巷子里,抽自己賤手,叫你手賤,你沒事遞香煙給他干啥。 被朱剛強打岔,林北忘了自己剛剛想了什么事情,他把香煙別到耳朵上,拉著架車離開。 到了蓮花鎮,林北到信用社和余好好匯合,他拿鐵鎖把架車鎖起來,把余好好肩上的背簍拿下來,背到自己肩上,兩人牽著孩子進信用社存錢。 一家三口從信用社出來,就開始購置年貨。 林北抱著孩子,余好好買好了東西,就放進林北肩上的背簍里。 “爸,那就是好好,和好好丈夫?!庇鄤倌姓煞蝰铱捣鲋辔南榈浇稚?,站在墻角曬太陽。褚康蹲下來抽煙,余文祥拄著拐棍感受熱鬧,褚康一眼認出了余好好,站起來指余好好,余文祥順著女婿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看到眼睛里明亮鮮活的小姑娘。 “我過去喊好好過來和你打個招呼,你自己站在這里行嗎?”褚康問。 余文祥收回視線:“給人就給人了,打啥招呼,認啥認?!?/br> 余文祥死心了,他這輩子只有閨女命,也不折騰了,就守著跟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兩個閨女過,三間房、一個工作、一輛自行車、一點存款給兩個閨女,這是兩個閨女在婆家生活的底氣。 褚康搖頭,重新蹲下抽煙。 余文祥忍不住又看余好好一眼,余好好和她男人背著他,那個瘦不拉幾的小男孩視線穿過重重人影和他對視,余文祥嘀咕:“就那雙眼睛能看?!?/br> 他再去尋找那雙盛著廣袤天地的眼睛,已經找不著人了。 余文祥有些失落,他也這樣抱過勝男、易男,帶著兩姑娘逛街,他曾推自行車馱著兩姑娘,帶著兩姑娘到縣城國營飯店吃飯,那都是老早之前的事咯。 余好好不知道她在這樣的情況下和生父碰面。 她購置完年貨,就和林北、兒子一塊兒回家。 村里的年味越來越重,歡聲笑語多了起來,沖散了寒冷。 余好好在家收拾年貨,林聰抱著掃把掃院子,他瞎掃,越掃越亂,灰塵被他掃起來咯,林北趕緊制止他,帶他出門。 一群大老爺們聚在榆錢樹下嘮嗑,女人靠在墻上納鞋底,林北從旁邊走過去,帶著林聰到老屋。 “也不知道誰這么吃嘴,糟蹋我一個花盤?!毙旒t英到梁上拿花盤,把花盤放到太陽底下晾曬。她時不時把花盤拿出來晾曬,但是她忙,顧不上數花盤,今天她閑了下來,就數了數花盤,結果少了一個花盤,可把她氣壞了。 林北聞言腳頓了一下,抱著兒子就走。 徐紅英聽到動靜,抬頭:“小北,你有啥事?” 林北:“……我過來問你,今年過年怎么過?” “還和往年一樣,你們自己過年,到了年初二,你姐走娘家,咱們在一起吃一頓飯,你爹的意思是在他那里擺飯?!毙旒t英絮絮叨叨說。 “娘,你忙你的,我帶聰聰到那邊看他們聊什么?!辈坏人锘卦?,林北抱著兒子走向那群大老爺們。 大老爺們看到林北,問林北: “小北,你成天往外跑,有沒有聽說吳家村那個叫吳……吳大軍賣生姜賺了不少錢?” “賣生姜真的賺錢嗎?不會其他人跟著種,它就賣不上價錢吧!” “不好說?!?/br> “你只是聽說,也有可能是假的消息?!?/br> “也有可能?!薄?/br> 他們一句接著一句說,都沒有給林北說話的機會,就把“吳大軍種生姜”的消息定為假消息。 他和吳大軍還有往來,萬一哪天大家知道消息是真的,還從吳大軍嘴里知道他就是收購商,這群老大爺能剝了他的皮。 林北蹲下來:“吳家村離這里也不遠,你們想知道消息是不是真的,去轉一圈不就知道了?” 他們沒想過要去別人的村子,聽林北這么一說,他們覺得去轉一轉也好。 “唉,小北,你說我當年抓鬮也抓到水塘,是和不同姓的人共用一個水塘,我和他像你爹和你三伯、五叔那樣養魚,能不能行?”林北的堂叔吧嗒吧嗒抽旱煙,見林北不回答,他舉起煙桿敲了敲林北的腦袋,“你說句話呀?” “堂叔,你問我,不如問六叔?!绷直笨拗樥f。 “嗯,”林北堂叔點了點頭,又抽了兩口煙,“有點道理,我這就去找二毛,問他養不養魚,他想養魚,咱兩家一起養,他不想養魚,我租他的一半池塘,不管他養不養,都要找你六叔做一個見證,畢竟你六叔是村支書?!?/br> 林北趕緊撤。 “小北,別走呀,我也問你一個事,你說林茍賣羊,我該不該買?”這頭羊是林茍坑林志炳的那頭羊,是只母羊,他想買了母羊,讓母羊生小羊崽。 林北聞言哪敢留,趕緊跑。 林北離開后,他們又把話題繞到生姜上,決定現在到吳家村溜達一圈。 一群老大爺腰間別了一根煙桿,晃晃悠悠前往吳家村。 他們到了吳家村,左晃晃,右晃晃,聽到有人聊天,他們走過去,支棱起耳朵。 吳家村村民見到陌生人,警惕看著他們。 老大爺們老尷尬了,眼神虛飄,見有人下土象棋,他們湊過去,默默看人下象棋。 他們以前經常和林志炳下象棋,棋藝還湊合,等這局棋結束,有一個老大爺盤腿坐下,和吳家村的老大爺下一局。 “你們村有人種生姜,是不是有這么一回事?”稻花村老大爺問。 “是有這么一回事?!眳羌掖謇洗鬆敾卮?。 兩人結束談話,專心下象棋。 天黑了,一群老大爺晃晃悠悠回來。 林北不知道他們當天去了吳家村,第二天,林志昆拿一塊豆腐給他,跟他閑聊說起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