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搞運輸 第18節
“從新疆回來的人,有幾個人蓋了兩間瓦房,爹就是因為也賺了錢,也想蓋瓦房,娘不同意,爹偷偷背著娘在池塘蓋了兩間瓦房,三伯、五叔幫爹打掩護,瓦房蓋好了,娘才知道?!庇嗪煤没貞浧鹉翘炱牌抛分?,三伯、五叔勸架,也挨了幾棍子,她不知道怎么和林北形容那天三個老漢被婆婆追的滿村子亂竄,就略過沒說,“總之,娘在那里吃飯,晚上回老宅?!?/br> 林北剁羊,隨手拎起一個羊腿:“我走了?!?/br> 林北出了院子又偷偷回來,他回來確認余好好是不是偷偷樂呢。 “……這是分這是角嗎?我討厭小蝌蚪,這么多,我怎么分清楚角和分呢!聰聰,光聽不行,還是進學校跟著老師學才行,你說是不是呀?你長大點,mama送你進學校好不好呀?” 林北縮回踏入灶房的腳,悄無聲息離開。 走在路上,林北發現路上的人比以前多了兩倍。 他們和自己打招呼,林北就笑著回應。 他來到池塘,他娘正好從瓦房里出來,林北走上前,把羊rou遞給他娘。 “唉,一群老頭天天過來找你爹下棋,現在沒啥事,你爹不回村,就是有事了,他也不回去,你舅舅請他喝酒,他也不挪窩?!毙旒t英腦殼疼。 林北繞到屋后,趴在窗戶上看,呦,小老漢居然用上了爐子,林北仔細觀察,這一觀察不得了了,小老漢隱隱是這群小老頭的主心骨。 林北走到屋前,推開門,他娘正在剁羊rou,旁邊放了一盤咸菜,他摸饃是熱乎的,他拿饃卷咸菜:“娘,爹這樣得了我的勁,他可以幫我看鴨子?!?/br> “指望他看鴨子,還不如指望富貴呢!”徐紅英哼了一聲。 “那他這樣也比喝酒好?!绷直币юx,咂巴咂巴嘴,“還是娘弄得饃勁道?!?/br> “那肯定我做的饃好吃,畢竟我做了四五十年的饃了?!毙旒t英有點兒小傲嬌。 林北趴在窗戶上望水塘,大冷的天,一群鴨子往水里跑:“長毛就是好,不怕冷?!?/br> “等會兒富貴就會把它們趕到岸上?!毙旒t英話音剛落,一條又黑又壯的狼狗沖著鴨子叫,這群鴨子也是慫,煽動翅膀嘎嘎往岸上跑。 林北在這里待了一會兒,就要離開,徐紅英拉住他,神神秘秘說:“我晚上回家,撞見趙大花拉一個穩婆進屋,周艷才懷幾個月呀,不可能要生孩子,我猜趙大花找穩婆摸周艷懷的是男是女?!?/br> “你回去吧?!毙旒t英開始攆人了。 林北:“……” 你不想我發表意見,跟我說干嘛。 林北離開,路過他爹待的屋,他故意停了三分鐘,他爹愣是沒有注意到他,林北搖頭離開。 他剛走進院子,聞到烤紅薯的味道,他尋著味道走進灶房,一大一小烤著火啃著紅薯。 余好好:“……” 林聰:“……” 哦,你經常不在家,我們習慣了有好吃的,我們兩個就分了。 余好好兩口啃完紅薯,把紅薯皮撂進臟水桶里,從麻袋里掏出一個小紅薯,撂進灶膛里,坐下來,把兒子重新摟在懷里,歪頭靠墻打哈欠:“我瞇一會兒,一個小時后叫我,我去喂鴨子?!?/br> “去床上睡?!绷直崩?。 “床上冷,沒有這里暖和?!庇嗪煤冒褍鹤油鶓牙飺Я藫?。 林北靠著她蹲下:“是挺暖和的?!?/br> 余好好咧嘴樂,很快,她合上了眼睛。 林聰安安靜靜歪在mama懷里,打著小哈欠,睫毛上掛著淚水,林北遞過去手背,小家伙用小手手勾他,林聰捏了捏他的指腹,小家伙咧嘴,即使笑,也是安安靜靜的。 林北掏出一個玻璃球塞到他手里,拿羊rou出去剁,把羊rou放進鍋里,抱一摞樹枝進來,引著火,把樹枝塞進灶膛里,等到rou熬爛了,灶膛里的火滅了,林北盛幾塊rou,拿著叫兒子咬,又喂兒子半碗湯,小家伙懶洋洋打飽嗝,林北說:“爸爸去訂磚,咱家過幾天蓋房子?!?/br> 他先到水塘喂鴨子,順便跟他娘說家里要蓋房子,他們一家三口要搬進老宅住一段時間。 “行?!毙旒t英說。 林北到林志昆家,抓一把奶糖放到桌子上:“六叔,自行車借我騎一下?!?/br> 鞋剛脫到一半的林志昆:“……” 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那他到底該不該揍這混小子呢? “騎走?!绷种纠ゴ┥闲?。 “好咧?!绷直毙χT走自行車。 * 蓋房子的材料都堆在了院子里。 林北心里高興,還自行車的時候,他端了一大海碗羊rou湯送給林志昆。 林志昆:“……” 他現在是手短嘴也軟咯。 一家三口在自己的小破屋吃最后一頓晚飯,林北就把東西搬到老屋,連夜把小破屋推了。 他第二天蓋房子,跟他出去干活的小伙子全部過來幫忙。 林北家新房子建的又快又扎實,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林北家的房子已經建好了。 第021章 21 稻花村全體村民集體沉默。 半晌, 從新疆回來的人心情復雜問: “林北在外邊胡來是吧?” “他胡來啥了,這么賺錢?” 他們滿載而歸,林志昆為他們開大會, 贊揚他們支援新疆的舉動, 歌頌他們裝點了新疆的秋天, 滿含熱淚說他們是永新鄉的驕傲。 那一刻,他們覺得自己老厲害了。 那些天他們就愛聽留在家里伺候莊稼的村民說林北在外邊胡來哩, 都沒有時間關上門揍余好好了哩, 他們還說林北每次回來把自己打扮的人模狗樣, 騙走一群小伙子跟他到外邊胡來,他們怕他們不信, 還拿林志昆舉例:“整整一個星期, 林志昆臉黑的跟鍋底似的,嘴巴抿的跟河蚌似的, 手里還攥著一根火棍,從天亮攥到天黑。如果林北帶他們出遠門不是胡來, 林志昆能這樣生氣?” 他們信了。 每當留在家里的村民說完話, 他們還唏噓說:“唉,林北真是害人不淺,破壞了余好好去新疆不算, 還帶壞一群小伙子?!?/br> 這成為他們每日的日?;顒?,結果……林北不聲不響蓋好了瓦房。 他們本來就郁悶,被從新疆回來的人問,他們更郁悶。 全體村民相顧無言。 就在這時, 劉壽利在大路上和趙娣大吵大鬧, 趙大花居然也摻和進去,他們紛紛把目光投了過去。 “我說過了, 不許你回娘家,你居然把我說的話當做耳旁風?!眲劾麣獾囊獨⑷?。 趙娣一臉苦相:“我……我不回去喂雞喂豬,就沒人喂了,雞和豬死了,我弟弟、弟媳就吃不到雞蛋,過年見不到油腥,我弟弟身體熬不住,我弟媳肚子里的娃也受不了?!?/br> 劉壽利氣昏了頭,嘴里喊著要殺死趙娣,趙大花憤怒指著劉壽利開罵:“唾,你咋那么壞心腸。趙娣是她娘生的,爹養的,你咋能因為她嫁給你,你就不允許她回家看望爹娘,還有,她爹娘年紀大了,她回娘家伺候雞和豬,你不說她孝順,你居然要打死她,你還是人嗎?” 說著,她嗚嗚哭了起來:“好好雖然不是我生的,但是我養大的,她跟我親生的差不多?!?/br> “大丫、二丫、三丫嫁去了新疆,娘只剩你一個閨女了,你不能不管娘呀?!彼劬Ρ犻_一條細縫,觀察眾人神色,“你嫁到林家三年多,沒回娘家一趟,是林北不讓你回,還是徐紅英那個黑心肝婆娘不讓你回?” 眾人:“……” 我當你為什么幫趙娣說話,原來打的這個主意。 現在是農閑,啥事也沒有,他們快閑死了,就去找林北,幫趙大花傳個話。 他們到新房子,沒找著林北,就去池塘,林北果然在這里。 他們一字不落傳話:“就是這么個情況?!?/br> “不是我死,就是周峰死,反正我們兩個之間一定有一個人死,好好和趙嬸才能續母女緣?!绷直泵娌考ou生硬,桶里還有半桶鴨食呢,他直接把桶砸到地上,轉身鉆進瓦房。 眾人面面相覷: “我以為林北放下了那件事?!?/br> “林北被人嘲笑那么久,他怎么可能放下?!?/br> “走吧,走吧,我們回去跟趙大花說,如果她想要閨女,要么把她兒子弄死,要么和她兒子斷絕關系?!?/br> 一群人浩浩蕩蕩離開,林北從屋里出來,撿起桶,把桶刷干凈,扛著鐵锨到鴨圈鏟鴨屎,把鴨屎堆積到地頭,等到開春,用鴨屎給地施肥。 富貴虎視眈眈盯著林北,林北上岸,它扇了兩下耳朵,搖搖尾巴張嘴打哈欠,面朝鴨子趴下來打盹。 林北嘿了一下,嘀咕好好養的狗真靈性,他鉆進屋里,斜身躺在他爹的床上。 “你回家睡去?!绷种颈┧浪?。 “新屋還在晾,暫時不能住人,老屋里面黑布隆冬,又陰又潮,也住不了人,你這里好呀,”林北歪了歪頭,陽光穿過玻璃灑在臉上,他舒服的哼唧一聲,“亮堂又暖和,渴了喝骨頭湯,餓了吃骨頭湯泡饃?!?/br> 林志炳氣呼呼坐下,他撿起蓋子堵住爐子的通風口。 “爹,你們怎么把船弄上來了?”林北留意到木船屁股朝天躺在岸上,船身被繩子捆上,繩子被木樁釘在地里。他爹在池塘這里蓋瓦房,確實有點奇怪,但他爹本身就不靠譜,有點奇怪才正常,但是吧,加上奇怪的木船,他爹的行為就透露出詭異。 林志炳身體僵硬,眼神虛:狗日的小兒子不會發現了什么吧。 破案了,他爹確實在偷偷搞事情,說不定他三伯、五叔也參與了。 林北蹬掉鞋,拉被子蓋在身上,蒙頭呼呼大睡。 林志炳撇頭:“小北?” 他站起來,“嗖”一下跑出去。 林志炳剛離開,余好好牽著林聰進來。 余好好脫了林聰的鞋,把林聰放到床上,林聰褪褲子,把褲子褪到膝蓋坐下,余好好捏著褲口往后拽,一條褲子落在她手中,她把褲子搭在椅子上,又把鞋放到爐壁上。 余好好靠著爐子坐下納鞋底。她扯了一些布,麻煩大嫂幫忙做床單、枕套、窗簾,大嫂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她打算給大嫂做一雙棉鞋,答謝大嫂。 她回頭,兒子不知道什么時候鉆進林北懷里呼呼大睡,還舍不得玻璃球,緊緊地攥在手里。 婆婆說孩子睡著了,就要把孩子手里的東西收起來,大家都是這么做的。余好好沒有和大家接觸過,不知道大家是不是這么做的,她只是不愿意趁孩子睡覺拿走孩子的東西,還有就是是她的東西,她會死死地攥在手里,死也不撒手,她希望她的孩子跟她一樣。 余好好低頭,輕輕笑了笑。 林北醒來,太陽已經西沉。 他動了一下身子,察覺到懷里熱乎乎的,他低頭一看,嗬,好大一個娃。 娃娃睡眼惺忪揉眼睛,不知道是睡太久了,小腦袋有點沉,還是怎么嘀,他埋進林北胸口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