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這個故事,朱霖然取了一個名字,叫《艷梅》。 故事是以第一人稱來寫,二零零問為什么。 朱霖然表示:“現在就流行這樣的寫法?!?/br> 于是,父子倆坐在陽臺,欣賞起這個凄美的故事: 二零零:“等等!凄美???” 朱霖然:“哎呀,這不重要,繼續看嘛?!?/br> 民國十七年的初雪。 潔白如銀的雪花飄飄揚揚地從天上落下,落到屋檐上,落到地上…… 落到了我新郎的臉頰上…… 雪,紅了。 兩名戴著無臉面具的黑衣人,將我那喜怒無常的公公押了過來。 坐在院子秋千上的少年悠哉的晃蕩著長腿。 他內襯黑衣,外套白披風,頭扣兜帽。 在雪地的映射下,宛如一塊無瑕美玉熔鑄而成的玉人。 “畜生…”公公咳出一灘瘀血,他蒼老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往日的不可一世,只是傷心欲絕的看了看我那已經沒了氣息的新郎,向那少年咒罵道:“你不得好死?。?!” 那位少年卻不惱,他慢悠悠的抬起他那白嫩的手,修長的食指輕輕一點,我身后戴著無臉面具的人便掏出匕首,在同我跪在一起的婆婆脖子上抹了一下。 婆婆的脖子上立刻出現一道紅線,接著紅線串起了紅色珍珠,紅色珍珠一顆顆掉落,婆婆也跟著紅色珍珠倒在了地上。 “不要?。?!”公公聲嘶力竭的吼著,兩行清淚流了下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了,大人,您放過我吧!” 公公大聲哭著,竟然向少年磕起了頭。 我感到震驚,也覺得好笑...... “老實點!”直到身后那位剛剛抹了我婆婆脖子的無臉面具人推了我一下,我才意識到自己笑出了聲。 少年轉過頭,看向了我。 他的眼睛好亮,像夜空中的北極星。 我被深深的吸引住,忘記移開視線。 須臾,他笑了。 我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笑容…像冬夜里的螢火,夢幻又美好。 我叫艷梅,原本是個在妓院洗碗打雜的孤兒,在七歲時被我公公這土財主買來做他腦癱兒子的童養媳。 土財主家的童養媳可不是享福的,這日子過得和在妓院端茶送水沒什么兩樣。 所以,我自十四歲起,便計劃著要逃離這磨人的生活。 可直到十六歲的大婚,我也沒能成功逃脫。 還好,那天雪夜,土財主家打我、罵我、欺負我的人都死光了。 而這一切,都是名為“黑鴉?!钡慕M織做的。 傳言,黑鴉冢是一個神秘的殺手組織,按階級由低到高,分為死侍、寒鴉、黑鴉。 要從死侍成為寒鴉需要立下十個特等功。 二等功,已經是非常不容易完成的任務...... 至于黑鴉冢的黑鴉......沒有寒鴉能成為黑鴉。 黑鴉在這世上有且只有六位。 而他,雪夜里的黑鴉少年,他便是其中一位。 “大人?!蔽疑砗竽弥笆椎臒o臉面具人喊住要離開的少年:“這個女人怎么辦?” 少年腳步頓了頓,并沒有回頭:“放了吧?!?/br> “放了?”拿著匕首的無臉面具人語氣有些驚訝:“可我們執行任務從未留過活口?!?/br> 少年這才轉過身來,點漆的瞳仁里透出一絲不悅:“我說放了,你有意見?” 拿著匕首的無臉面具人立刻埋下頭,聲音發抖:“屬下不敢?!?/br> 這時,我不知哪里來的勇氣,高聲喊道:“我不走!” 少年俊俏的臉上沒什么表情:“你不走?” 我用力的點了點頭,真心誠意的說:“我不走,大人,請允許我追隨你!” 拿著匕首的無臉面具人被我的言辭嚇得匕首都拿不穩,跟著匕首掉落的聲音,少年清脆的笑聲響起。 他嗓音溫柔的說:“可以,你試試?!?/br> 我成了黑鴉冢的死侍,自愿的。 非寒鴉無資格去往黑鴉冢,聽說那是深海中像綠寶石一般的島嶼,遠離紛擾,獨立于世。 我向往不已。 “也就你想去那鬼地方?!?/br> 聽到這話,我暫停了練功。 說話的人是當時雪夜抹了我婆婆脖子的黑衣人,他也是一名死侍。 “大家都是迫不得已才成為死侍,也就只有你?!?/br> 我懶得搭理他,評價一句“不思進取”,便打算繼續練我的功。 可這小子似乎是故意跟我作對,他過來擋住我的步法,瞪著我說:“成為了寒鴉就要終身困于黑鴉冢。那時,就是你想離開都不行了!” 我大驚,連忙上前捂住這小子的嘴,低聲提醒他:“你在說什么大逆不道的話,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去告你一狀,你可又要關禁閉了!” 這小子挪開我的手,認真的看著我說:“艷梅,別成為寒鴉了,跟我一起逃走吧。你知道成為寒鴉就必須服下‘忘療’,那時,你連你自己的名字都沒有了,只是一只寒鴉?!?/br> 我可不在乎“艷梅”這個名字,這本就是青樓老鴇給我取的。 “這有什么關系?!蔽冶緛頉]打算和這小子多言,但成為死侍后,他還算照顧我,便還是和他多說了兩句: “黑鴉大人不也沒有名字,不一樣是威武霸氣著嗎。人,又不是非得有名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