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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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流淌的雨水漸漸變得鮮紅。 周寂的眼睛也慢慢變得猩紅,血線在眼眶里,痛得感覺眼眶快要爆炸了。 血… 為什么有那么多的血。 止都止不住的血,在他眼前,將他逼得喘不過氣來。 周寂耳邊好像還有砰的一聲,她的尸首重重砸在他的眼前,又是很多很多的血,他低頭看去,又是涓涓不止的血,從少女的腦后逐漸蔓延開來。 她穿著一身緋白色的薄衫,薄薄的衣衫很快就被她自己的血給染透了。 宮燈將黑夜燒得亮如白晝。 一聲凄厲的驚叫,“娘娘!” 眼前的畫面好像一場漫長的電影,一幀連著一幀,清晰無比。 為什么…為什么…要死在他的面前。 慘烈的、毫不猶豫的。 好痛。 好痛啊。 怎么會這么痛。 前座的司機最先發現不對勁,車停在院子里已經有一會兒了。 先生好像還沒打算下車。 面無表情坐在后座,隱匿在暗處的臉什么表情都看不清楚,夜色沉沉,雨勢愈發洶涌。 男人的臉色蒼白如紙,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神色這般難看。 司機等了片刻,在這壓抑至極的環境中小心翼翼的開腔提醒:“先生,到了?!?/br> 過了許久,司機聽到男人沙啞的聲音:“你回去休息吧?!?/br> 司機透過后視鏡,忍不住斗膽多看了一眼,只瞥見了張冷若如霜的臉。 他不敢多看,慌忙下了車。 周寂在車里坐了很久,這個雨夜里,眼前所看見的到底是不是幻覺,他已經無法分辨。 畫面不斷的在轉換。 潮濕的雨水給人的感覺就是沉悶。 又是血。 咳都咳不完的血。 臥病在床許久的女人看起來已經很虛弱,臉白的沒有多余的氣色,她無力的靠在他懷里,才說兩句話就又咳了起來。 男人耐心用手帕幫她擦干凈了唇角的血漬。 外頭跪了一屋子的人。 太醫院的太醫也戰戰兢兢跪在其中。 哪怕到了臨終之時,病弱的少女心里頭念得還是她青梅竹馬的丈夫,“我想見見他?!?/br> 男人啟唇,吐字冰冷:“你休想?!?/br> 溢滿沉香的屋子,好似被這香給熏得暖烘烘的。 咳嗽聲又止不住的響了起來,她吐了一大口血,他胸前的衣襟已經臟了。 男人的手似乎在顫,越來越用力,抓著她不放。 她在他懷中慢慢閉上了眼睛,仿佛只是安詳的睡了過去。 一次。 兩次。 三次。 不知道多少次。 每次他都是求而不得的那個人。 便是強求,也求不得一個圓滿。 等到眼前的畫面消散,周寂聽著車窗外的雨聲,好像才從夢魘中回了神。 他推開車門,大雨打濕了他的肩頭,男人裹著一身寒意進了屋。 樓上主臥的燈已經關了。 姜玥只等了他三個小時,沒等到人回來,頓時覺得被他耍了,氣鼓鼓的關了燈,決定再也不會老老實實等他回家。 她才鉆進被窩里沒多久。 半夢半醒時,忽然被冰涼的指尖攥住了手腕,她瑟縮了一下,睜開眼睛,看見的還是黑茫茫的一片。 周寂沒有開燈。 她被他帶進來的寒氣,冷得打了個哆嗦,裸露在外的皮膚顫栗了一下。 姜玥張口:“你不是說三個小時嗎?” 這都快五個小時了! 騙子。 男人沉默良久,只牢牢看著她,什么都不說。 片刻之余,他忽然用力將她揉進了懷里,緊緊地抱著她,一言不發。 姜玥感覺被他抱得不能呼吸,肋骨都被勒得有些疼,她慢吞吞的試著推開他,可他的雙臂就是鐵鉗,無論她怎么使勁,他都紋絲不動。 姜玥感覺他好像有點不對勁。 她抬眸,試著認真看了看他,卻什么都看不清楚。 臥室里漆黑一片。 緊閉的窗簾將月光嚴嚴實實遮擋在外。 她慢慢抬手,在黑暗中摸索著碰到了男人的臉,冷冰冰的一片,仿佛從皮膚里沁出寒意。 姜玥有些不安,也有些擔心,她小聲地問:“你怎么了?” 遇到什么事了?才會這么失態。 周寂一直都是處驚不變的那個人,連有什么情緒都不顯山露水,像今晚這樣,從未有過。 他渾身好像都冷冰冰的,身體很僵。 周寂捧住她的臉,好像真真實實的觸感才能讓他放下心來。 一次次的痛徹心扉,肝腸寸斷,幾乎痛得他快說不出話來了。 每次都要親眼看著她,死在自己面前,無論用什么手段都留不下她。 她永遠都會愛上別人。 他永遠都會醒悟的那么遲。 那么遲。 什么都晚了。 周寂嗓音沙啞的像是喉嚨受了傷,他低聲說:“我沒事?!?/br> 他扯了扯唇角,“雷雨聲太大了,我剛剛有點被嚇到了?!?/br> 窗外的雨已經沒有剛才那么可怕。 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不仔細聽都快要聽不見雨聲。 姜玥內心疑惑,周寂以前也不怕打雷下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