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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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跑得太快太快。 像一陣不會回頭的風,無所羈絆的風,只顧往前,不會再回頭看一眼。 周寂剛抓住她的那會兒,幾乎不能呼吸,他害怕失去她。 “我不信,你又騙我?!?/br> “你說說,我都騙過你什么?” “你騙我離婚冷靜期要三個月?!?/br> 除此之外,姜玥確實也想不起來別的了。 周寂默了默,這事的確不好反駁,“可是你也說不出別的了吧?!?/br> 他說:“剛剛的話,騙你我是小狗?!?/br> 姜玥輕咬了他一下,“就你還是小狗,你明明是狼狗?!?/br> 周寂認真想想,說了句:“也行?!?/br> 狼狗會緊緊咬住獵物。 她是獵物,也是主人。 第208章 那一夜 背了這一路,姜玥也沒感覺他累,她趴在他的背上,打起了哈欠,有點犯困但卻不想睡覺。 走回主宅附近,就能看見人了。 四下的幾道目光不由自主的朝她望了過來,眼神都是說不出來的復雜。 姜玥讓周寂把自己放了下來,顧陳見縫插針就上前來,他還沒張口,就有人先用開玩笑的口吻問道:“姜小姐傷著腿了嗎?” 都讓人背了回來。 不是傷了腿就是傷了腳踝。 應當不會是好端端的還讓人背她。 開口說話的是一位年輕男子,長得很清秀,西裝革履,看起來也是一表人才。 姜玥不認識,她說:“沒有?!?/br> 難道周寂背她,看起來很奇怪嗎?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年輕男人后知后覺自己的多嘴多舌,鎮定的笑了笑,不尷不尬的夸了句:“周先生體力真好?!?/br> 姜玥在不熟的人面前往往都是沒什么表情的臉。 顯得很高冷,且難以靠近。 顧陳看著冷冰冰的臉色,也覺得喜歡,矜持又高傲,怎么看都討人喜歡。 自從姜玥和周寂離婚的事兒公之于眾之后,顧陳就再也沒有叫過她一聲嫂子。 但是太過親昵的稱呼也不合適。 他才上前,話到嘴邊就被斬斷,周寂撩起眼皮淡淡看了他一眼,問:“傅擎年呢?” 顧陳挑了下眉:“不太清楚?!?/br> 問他干什么? 還能去哪兒? 八成是和他的小嫂子偷摸“談戀愛”去了。 顧陳又笑吟吟看著周寂,他可不信周寂平白無故會關心傅擎年的去處,人死了可能才會問上一句埋在了哪里。 姜玥在這里掃了一圈,也沒看見傅擎年,連帶著寧稚一起不見了。 她和周寂的朋友,總是沒什么話好說的。 寧稚不在,姜玥就上樓休息了。 莊園里環境優美,尤為僻靜,后院種了一大片的玫瑰,打開玻璃窗就能聞到陣陣的花香。 二樓的窗前,還能觸到伸長了的高枝。 蔥綠茂盛,林梢隨著風發出簌簌的聲響,好像不是春天,而是熱烈明媚的夏天快要來了。 姜玥打開了窗戶透氣,微風拂起米白色的落地紗簾。 她剛才跑馬出了汗,去浴室里洗了個澡,換了貼膚的睡衣就鉆進了柔軟的被窩里。 姜玥許久沒有騎馬,剛剛費神耗力,這會兒胳膊就有些酸痛,躺在床墊上很快就放松了身體,睡了過去。 她總是夢見紅色的宮墻,夢見高高的飛檐,夢見自己站在城樓上眺望遠方的場景。 有時候還會夢見自己棲在母后的膝頭,天真無邪的同母親撒著嬌,又或是和皇弟生氣吵架,打打鬧鬧的畫面。 總之。 姜玥很少夢見周扶危的府邸。 哪怕是這個人,她所看見的片段都很少,像被切得七零八落的片段,每段都只有短短的片刻。 這是她第二次夢見周扶危的府邸。 安靜、冷肅。 就和他這個人一樣。 黑漆漆的,沉沉的壓過來,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這府里的每個人好似都如履薄冰。 姜玥其實理解男人對權利的渴望,即便是她,一個女兒身也想在王朝中手握權柄。 有了權力,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看見原本黑漆漆的屋子,頃刻點起了燭火,不消片刻,廊下也點滿了燈,宛如剛燒起了的白晝天光。 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嚴肅。 凝神屏息,大氣都不敢喘。 步履匆匆的朝著前院,好似發生了什么大事。 姜玥又看見了周扶危,只不過與他平日里的波瀾不驚大不相同,他臉上的神色顯然是有些緊張的,毫無血色,也不知是不是這天太冷,映在他臉上的燭火好像都是冷的,男人膚色蒼白,他厲聲傳話,聲線幾度不穩,氣息似乎都在顫:“叫他住手?!?/br> “讓他現在就回來!” 這句話剛說完,男人便彎腰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手帕上的血好像漫開的紅梅,星星點點的紅白,反而更是怵人。 周扶危抬起冷厲蒼白的臉孔,面無表情咽下喉嚨里的血,吐字道:“備馬?!?/br> 心腹望著主子幽冷的面色,只覺得心都往下沉了沉,立刻去淺了馬來。 沉沉的夜色,一片黑暗。 連月光都不留幾分, 男人翻身上馬,狠狠揚起手中的長鞭,用力揮鞭落在馬背上,一聲啼叫過后,吃痛的馬兒便如他所愿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