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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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晚意上下唇輕顫著,哆哆嗦嗦地說,“你說怎么可以這么殘忍?剛剛我才收到法院的開庭通知,我以為再過幾天我就可以見到他了,我們就快要團圓了,老天為什么會如此不公?他是被冤枉的,到死的都是被冤枉的啊?!?/br> 她緊咬著地唇rou已經毫無效果,她用力噬咬在自己的虎口上,只有這樣她才能感受到一點點身體上地疼痛。 宋逾白看著她布滿淚痕的小臉,他的心就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扼住了一樣,疼痛難忍,又如百蟻啃噬。 他眼眶干澀到疼痛,啞聲說,“老婆,你冷靜一下,你要是實在難受你就咬我,我求求你了,千萬不要傷害自己?!?/br> 黎晚意的聲線很不穩,就像在空氣中刻畫下斑駁的筆觸,“你告訴我怎么冷靜?他是我爸!是我僅剩的親人,如果連他都不要我了,我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孤兒?!?/br> 宋逾白緊緊抱著她,“老婆,你還有我,而且爸他沒有不要你,他是愛你的,很愛很愛你?!?/br> “可我再也見不到他了,再也不能聽見他親切地喚我一聲‘囡囡’,我再也沒有爸爸了...” 說著說著,她的眼睛開始變得空洞無光,失神一般的怔在那里,不哭不鬧,猶如一具軀殼。 任憑宋逾白怎么寬慰她,都無濟于事。 成年人的崩潰只在一瞬間,有些是崩潰大哭,而有的就像黎晚意這種,明明心里痛的都快要沒知覺了,卻不再哭鬧,宛如一座雕塑。 原來人被巨大的難過兜頭覆滅,并不是只是一瞬間。 黎晚意沉默了很久,久到身心麻木,再開口時,已是平靜,“我爸的尸體在哪家醫院?我想去看看他?!?/br> 宋逾白聲音低低道,“人民醫院,我陪你去?!?/br> 黎晚意淡淡應聲,“好?!?/br> 宋逾白將她的人從地上打橫抱起來,“我先抱你上樓換衣服?!?/br> “老何,你在門口站著干嘛不進去?”門口隱隱約約傳來了張姨的聲音。 緊接著時何叔的也隨之傳來,“我、我路過,正好要找你呢?!?/br> 張姨問,“你找我干什么?” 何叔說,“后花園的我買的花種是不是被你收拾了?”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 去醫院的路上,宋逾白單手打著方向盤,另一只手緊緊握著黎晚意的手。 期間黎晚意一直在望向窗外,一路無言,腦海浮現的卻盡是小時候的畫面。 自從她mama離開黎家大院,跟著那個男人離開后,她就成了別人眼中有娘生沒娘養的孩子。 黎錚對她的照顧可謂是無微不至,當媽又當爹,但少年時期的她總歸還是有些叛逆的,總是喜歡跟他反著來,讓往東她就往西。 想著想著她便笑了,笑著笑著又無聲的哭了。 她仰頭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另一只手緊緊抱著黎錚送給她的夢幻水晶球,用力到骨節泛白。 宋逾白的注視著前方,眉心緊緊地蹙在一起,他只能將油門踩到底,開得快些,再快些,試圖用這種方式緩解心中的壓力。 紅色的超跑如箭速般疾馳在路上,二十分鐘的路程硬生生縮短到十來分鐘。 宋城市人民醫院。 太平間長長的走廊上,看起來像是沒有盡頭。 明明是適宜的溫度,黎晚意卻感受到了徹骨的寒冷,她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還未走到拐彎的位置時,她就聽到了一陣陣女人的哀嚎聲,以及哭鬧聲。 初聽這聲音有些耳熟。 在轉過彎的時候,才徹底看清了那女人的面容。 女人是滕月如,是黎苒苒的親生母親。 她衣著光鮮,面容精致,只是那臉上掛滿了淚痕,一副凄凄慘慘的模樣,被黎苒苒攙扶著。 黎晚意冷笑一聲,這打扮精致,哪像死了親人的模樣? 滕月如被一群記者圍在中間,每個人都高舉著攝像機,手里拿著話筒。 “滕女士,您對黎先生突然離世的消息有什么想說的嗎?” “滕女士,現在網上的輿論都在說黎先生是罪有應得,您對此怎么看?” “滕女士,請您回答我們的問題?!?/br> 第252章 不服憋著 黎晚意在不遠處停下腳步,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幕,眼中盡是冷漠。 滕月如一副很痛苦的模樣,“我不知道,我只是一個丈夫去世的可憐人,其余的事情我一概不知?!?/br> 記者沒打算放棄,繼續追問,“滕女士,現在網上瘋傳黎先生突然離世跟宋家有關,還說宋家實際上是洗錢的頭目,嫁禍給您先生后,事情敗露,這才將他在獄中害死,這件事您知道嗎?您是不是可以回應一下我們?” 聞言,宋逾白的心里咯噔一下,他下意識去看身邊黎晚意的臉,只見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異樣,仿佛沒有聽到一般。 滕月如的臉上淚痕斑斑,“這我真的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時間知道我丈夫出事了,就立馬趕了過來?!?/br> 黎苒苒不滿地說,“我媽對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你們別為難她,但若有這樣的事情,不管對方是誰,身處什么樣的位置,只要他是害我爸的兇手,我都會不惜一切地為我爸討回公道?!?/br> 記者言辭犀利,“就算那個人是你jiejie的愛人也在所不惜嗎?” 黎苒苒眼神堅定地說,“是,無論是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