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翠蓮極力忍住想再打嗝的沖動,朝鐘氏討好的笑了笑,忙去辦差。 . 雅園,前日送去洗衣房的衣裳,隔日就被翠杏給送了回來。 與衣裳一起被送來的,還有一個模棱兩可的消息。 鐘氏疑似有孕了。 年淳雅正給福宜試繡房送來的冬衣,一聽跪在屏風外的翠杏說的消息,當即愣了。 她瞧了眼眼巴巴盯著她看,耳朵豎起來的福宜,把他塞進了金風懷里:“抱去廂房陪福宜玩兒會兒?!?/br> 實際年齡一歲半,虛歲快三歲的小孩子正是語言爆發期,說不準什么時候就學舌,聽了不該聽的話,轉頭就說了出去。 金風順從的抱著福宜,沒走兩步,福宜就掙扎著不肯走,小手拍著金風的肩膀,急道:“不...不走,額娘,福宜不...走?!?/br> 一張白嫩的臉急的通紅,眼看著一臉委屈的就要哭出來,年淳雅忙把人接過來哄:“好好好,福宜不走,額娘繼續給福宜換衣裳,好不好?” 福宜一聽,小雞啄米般的點了點頭,小手指著擱在榻上的一件小老虎的衣裳:“要這個?!?/br> 年淳雅只好把福宜身上剛穿好的小烏龜衣裳給脫下來,換成小老虎的。 換衣裳期間,年淳雅還不忘給金風使了個眼色。 金風會意,帶著翠杏下去。 福宜玩換裝游戲玩累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年淳雅悄悄松了口氣,給福宜蓋好小被子,繞出屏風:“怎么回事?” 金風道:“翠杏說,鐘侍妾本該昨日就換洗的,但今日送去洗衣房的衣裳干干凈凈,不見半點臟污?!?/br> 洗衣房不止負責府中大大小小主子的衣裳,還負責奴才的衣裳。 只是洗衣房的奴才也分三六九等,只有府中最低賤的奴才,才會洗奴才的衣裳。 鐘氏在做通房的時候,洗衣房給鐘氏洗衣裳的奴才就時不時的注意鐘氏的衣裳。 如今鐘氏抬了侍妾,三阿哥又才大婚不到一個月,洗衣房那群奴才可這勁兒的盯著三福晉董鄂氏和鐘氏換洗衣裳,除了想八卦,當做茶余飯后的談資外,還想往自己效忠的主子那里遞個消息,好得賞賜。 這會兒這消息在往年淳雅耳中傳的同時,也在往別人的耳朵里傳。 年淳雅挑了挑眉梢:“就憑這一點,也太草率了?!?/br> “況且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鐘氏不是一直在喝著避子湯嗎?” 金風解釋道:“您有所不知,鐘侍妾的月事每月都很準,這次雖只推遲了一日,但十有八*九會是真的。至于那避子湯,若是鐘侍妾真動了歪心思,根本不是事兒?!?/br> 倘若是真的,那最該著急的是三福晉。 年淳雅余光瞥見金風眼中隱隱的興奮,不免問她:“鐘氏有孕,你高興什么?” 金風抿了抿唇:“奴婢不是高興鐘侍妾有孕?!?/br> 而是樂得見三福晉董鄂氏為此著急上火,誰讓三福晉不懂得敬重長輩,嫌棄自家側福晉送的禮來著。 她想了想,試探的問:“若是鐘侍妾有孕,側福晉可得讓奴婢去永寧院送賀禮?!?/br> 年淳雅自無不可,誰送都一樣,只是讓金風親自去,會打董鄂氏的臉。 不過她用不著在乎董鄂氏,更不會顧及董鄂氏的心情。 鐘氏疑似有孕的消息只隔了一日,就像一陣風一樣席卷了后院。 李氏得了消息后,慌忙去了永寧院,還帶去了府醫。 董鄂氏一聽李氏來了,顧不得繼續發脾氣,忙叫人收拾了被她摔碎的瓷器,親自迎了李氏進屋坐下。 給李氏奉了茶,董鄂氏勉強笑道:“額娘您有事,大可以傳兒媳去您院子里,怎好勞煩您親自跑一趟?” 李氏不是瞎子,董鄂氏那微紅的眼眶一看就是哭過了,想也知道是為什么。 但她此刻卻沒心思問,直接了當的叫人把鐘氏叫來,命府醫給鐘氏診脈。 鐘氏低眸看著隔著手帕搭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一顆心狂跳,另一只藏在衣袖里的手緊緊攥著,手心里滿是細汗。 大約過了一盞茶,見府醫收回手,李氏迫不及待的問:“如何?可是真有了身孕?” 府醫拱手:“回側福晉,鐘侍妾太過緊張,奴才摸不出脈象?!?/br> 是摸不出脈象,不是沒有身孕。 李氏聽出府醫的言外之意,斥責鐘氏:“緊張什么?本側福晉又不會吃了你?!?/br> 鐘氏隱晦的看了眼臉色烏青的董鄂氏,慌亂道:“是奴婢膽小,側福晉恕罪?!?/br> 若不是鐘氏有可能懷了他兒子的第一個孩子,李氏才不會搭理鐘氏。 警告的瞪了鐘氏一眼,又讓府醫第二次給鐘氏把脈。 這次鐘氏的心情平復了不少,再加上她也想知道自己懷沒懷上,配合的不行。 這次不過半盞茶,府醫就有了答案:“回側福晉,從脈象上看,確是喜脈,將將滿一月?!?/br> 鐘氏聞言,欣喜若狂,雙手情不自禁的摸上小腹,臉上的笑刺痛了董鄂氏的眼。 李氏無暇顧及董鄂氏的心情,一疊聲的叫好,鐘氏的待遇瞬間上升了一大截。 原本鐘氏有孕,不少人都在看李氏的笑話,想看李氏如何處理這件事,誰知李氏還高興鐘氏有孕,把自己剛進門兒媳婦的臉面往地上踩。 四爺得知后,一雙劍眉狠狠驟起,叫來弘時就是一通劈頭蓋臉的訓斥。 青絲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