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葡萄甜的膩人,年淳雅微微蹙眉,把籽吐到帕子里,沒好氣道:“那你就別說了?!?/br> 不論什么時候,她都最討厭別人一副不知當說不當說,最后還是要說的模樣,忒吊人胃口。 金風頓時噎住,卻不得不說:“奴婢以為,主子爺要讓懷恪郡主在咱們院子里罰跪一事,略有不妥?!?/br> 年淳雅聞言,微愣:“哪里不妥?” 金風很是委婉道:“懷恪郡主到底是主子爺的女兒,身份尊貴……” 哪怕側福晉與李側福晉位份相同,也不能如此讓懷恪郡主丟盡顏面。 且不論身份,只論血脈,皇家血脈不知比側福晉尊貴多少。 身份尊貴四個字,讓年淳雅很快反應過來金風的意思,剛剛升起的些許好心情瞬間跌落:“可這是四爺親口說的?!?/br> 她不熟悉其中彎彎繞繞,所以一時沒反應過來,可沒道理金風都明白的,深諳權術之道的四爺會不清楚。 年淳雅唇角含了一抹諷刺:“你說四爺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如此,好把她推到風口浪尖之上? 莫說年淳雅有這樣的想法,在烏拉那拉氏聽到四爺同她說起這件事時,下意識的反應也是如此。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四爺不至于如此,索性直接問了:“妾身知道爺疼惜年meimei,只是如此懲罰懷恪,是否有些過了?” 四爺捏了捏眉心,他何嘗不知道,只是那會兒他見不得年氏傷心落淚,且話已經說出口了,他也不好當場就出爾反爾。 真正原因四爺難以說出口,就只隨口扯了句:“今日早朝,皇上準了吏部年中官員調動的名單,年氏的大哥年希堯于下月月底回京述職,明年初任安徽布政使?!?/br> 話音剛落,烏拉那拉氏呼吸稍頓。 年氏的兩位兄長,還真是本領不凡。 年希堯此前是正三品的廣東按察使,這次調令一下,又升了官兒,成了從二品安徽布政使,而年羹堯早已是正二品的四川總督。 兄弟二人個個都是二品大員,令人艷羨。 烏拉那拉氏沒敢再想下去,平靜道:“爺的意思,妾身明白,但妾身依舊覺得不妥,不若讓懷恪只去年meimei院里賠罪,至于罰跪,便在正院,如此,也能少一些閑言碎語?!?/br> 福晉肯為他一時之失費心周全,四爺自是同意,他既滿意又欣慰的夸道:“福晉果真是爺的賢內助?!?/br> 烏拉那拉氏心里涌起一陣甜,面兒上卻一本正經道:“這都是妾身分內之事?!?/br> 四爺點了點頭,轉而和烏拉那拉氏交代起了別的事情。 云瀾苑,郭氏昏迷醒來,就期盼著四爺能夠來看看她。 她等了許久,好不容易等到四爺回府,誰知四爺竟先去了雅園,看望生了病的年側福晉,又在正院待到現在都還未曾出來。 郭氏眼淚止不住的流:“我就是個笑話,徹頭徹尾的笑話!” 昨日摔了一跤小產,她渾身都疼的厲害,可郭氏此刻就像感受不到似的,整個人都陷入了自己的情緒。 巧蕓不停的安慰勸說的話,郭氏一句都沒聽進去,只一個勁兒的絮絮叨叨:“年側福晉生了個小病,爺就心疼的去看她,我失了孩子,那也是爺的孩子啊,可是爺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心疼我,至少,至少讓人來問一句也是好的?!?/br> “沒有,什么都沒有,一切都是我妄想!” 巧蕓心疼不已,何止主子爺沒有過問一句,從昨日到現在,除了福晉讓荼白jiejie送了些補氣補血的藥材來,就再也沒人踏足過云瀾苑,就好像云瀾苑是什么晦氣的地方。 郭氏情緒太過激動,導致本就下紅不止的下*體更是流血不止,不一會兒就浸濕了身下的被褥。 巧蕓嚇的六神無主,慌不擇路的就要喊人去請府醫。 從腳踏上起身的那一刻,郭氏突然抓住巧蕓的手腕,用祈求般的語氣道:“巧蕓,你去把爺請來,好不好?” 巧蕓連連點頭:“奴婢這就去,格格等等?!?/br> 她一路跑著去正院,到了正院門口,正好見四爺出來,于是一頭沖了過去,攔在四爺面前跪下,二話不說就是磕頭:“求主子爺去看看我家格格吧?!?/br> 巧蕓沖出來的突然,蘇培盛為了避免四爺被沖撞,下意識的擋在四爺面前,低眸打量這個跪在四爺面前的奴婢。 因為天氣太熱,云瀾苑到正院的距離也不算太近,巧蕓渾身都被汗濕了,整個人狼狽不堪,蘇培盛一時竟沒認出來。 “你家格格是?” 蘇培盛暗地里看了四爺一眼,扭頭問道。 巧蕓抬起頭,好讓蘇培盛看清她的臉:“是郭格格?!?/br> 聽到郭格格的名號,四爺只皺了下眉,沒再多問一句,抬腳就去了云瀾苑。 四爺的去向被人稟報給烏拉那拉氏,烏拉那拉氏并不意外:“是該去看看郭格格,郭格格也是可憐?!?/br> 方才四爺雖然沒有明說,但她還是聽懂了,郭氏小產,并非源于后院傾軋。 若是如此,那她能做的也就有限,這真兇,她是沒本事查出來了。 荼白給烏拉那拉氏換了一盞飲子,低聲道:“您還有心情可憐郭格格?!?/br> 烏拉那拉氏挑眉:“怎么?” 荼白繃著臉:“奴婢瞧著,怕是等不到下月初一,德妃娘娘就會提前召您入宮?!?/br> 青絲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