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年淳雅瞧著這個相貌與李側福晉有三分像,但更多的還是有些像四爺的懷恪郡主,客氣的笑了笑:“拖郡主的福,一切都好?!?/br> “是嗎?”懷恪眉梢輕揚,倏地笑道:“懷恪還以為年側福晉難以走出四meimei夭折的傷痛呢,今日瞧著年側福晉氣色不錯的樣子,倒是懷恪多慮了?!?/br> 刷的一下,四周的空氣格外安靜。 年淳雅斂了笑容,眸光冰冷:“懷恪郡主這關心,是否多余了些?” 懷恪郡主像是什么也沒察覺到,“怎會多余?到底是懷恪這個做jiejie的對四meimei的一片心意?!?/br> 她的目光不躲不避,直直的對上年淳雅的眼睛,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一陣噼里啪啦。 “說到心意,懷恪郡主的心意都是用嘴說的么?今日之前,我可不曾見過懷恪郡主為四格格抄寫半個字的經書,更不曾聽到懷恪郡主只言片語的關心?!?/br> 年淳雅說著,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的冰冷緩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明晃晃的嘲諷:“也是,在此之前,想來郡主的心思,都放在郡主額附的通房丫頭小產的那個孩子身上了吧?!?/br> “畢竟那個孩子生下來,是要叫郡主額娘的。就好比,郡主如今也要叫我一聲年額娘?!?/br> 一通輸出,說的懷恪郡主面容微微扭曲,卻無法辯駁,誰讓人家說的都是真的。 年淳雅卻仍不覺解氣,于是視線在李氏的膝蓋上掃了一圈兒,“我還以為李側福晉不良于行,今日家宴不會來了呢?!?/br> 話中的嘲諷過于刺耳,李氏有一瞬間覺得難堪。她咬牙道:“本側福晉來與不來,何曾輪得到你多管?” 年淳雅揚了揚唇,一點都沒因為李氏的話不高興:“我自是不會多管,只是好心問候一句罷了,李側福晉可千萬不要多想?!?/br> 那還確實夠好心的,一句不良于行,直接把她的面子踩在地上摩擦。 李氏眉心忍不住直跳,有心想再說什么,可膝蓋上的疼提醒著她昨日四爺對她的警告,讓她只敢窩里橫,在外面輕易不敢太過分。 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了句:“年側福晉別太過分了?!?/br> 這倒打一耙的樣子,把年淳雅給氣笑了:“到底是誰過分?” 要不是懷恪先挑釁,她寧愿當沒見過她們,把她們當空氣。 先撩者賤,都是李氏母女自找的。 不遠處,四爺幾乎看了全程,眼見著時間不早,又或許是怕雙方打起來,便適時的走出來,打斷了她們的對峙。 “妾身給爺請安?!?/br> “女兒給阿瑪請安?!?/br> 三人看見四爺,紛紛福身行禮。 四爺一手捏著手持負在身后,一手放置身前,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樣,淡然的叫了起:“怎么都站在外面不進去?” 懷恪乖巧回道:“女兒這不是許久未見年額娘,便多說了兩句?!?/br> 變臉如此之快,年淳雅嘆為觀止,覷了眼四爺如常的神情,也學著懷恪一般笑著,“是啊,懷恪郡主知道妾身喜歡看戲,正彩衣娛親呢?!?/br> 彩衣娛親? 彎著腰,極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蘇培盛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年側福晉這張嘴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 放在尋常,彩衣娛親也是個夸人孝順的好詞,奈何從年側福晉嘴里說出來,透著一股nongnong的諷刺,諷刺懷恪郡主是個戲子。 懷恪郡主掐著手心,忍住想要破口大罵的沖動,眼眶微紅,一臉的委屈:“阿瑪……” 年淳雅有樣學樣,甚至仗著身份不同,直接上手抱著四爺的胳膊,比懷恪郡主更委屈的神情里多了分柔弱:“爺,妾身是說錯話了嗎?怎么懷恪郡主像是不高興?” 兩人紛紛看著四爺,就等著看四爺會幫誰。 四爺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突然就后悔這個時候出來了,他應該等著她們進去再出現的。 見四爺為難,這個時候身為四爺的貼身總管就得為四爺解決麻煩。 蘇培盛頂著快要凝滯的空氣,干笑了兩聲:“爺,時候不早,福晉已經在等著了,您看是不是先進去再說話?” 四爺嗯了一聲,向蘇培盛投去一個贊賞的眼神:“都進去吧,莫要讓福晉久等?!?/br> 關于之前年淳雅和懷恪郡主的矛盾,四爺是提也不提。 看著四爺進去的背影,年淳雅暗自咬了咬牙,還真是一個也不幫。 烏拉那拉氏對于正院外發生的事只做不知,更別說譴人去問,見四爺領著人進來,還很是驚訝道:“兩位meimei和懷恪怎會同爺一起來?” 四爺的眸光在烏拉那拉氏的臉上劃過,淡淡道:“在正院外面碰上的?!?/br> 簡簡單單一句話,讓烏拉那拉氏的心跳停了一下。 鈕祜祿氏敏銳的察覺到一絲異樣,笑著開口:“爺可算來了,弘歷弘晝都餓了呢?!?/br> 正在啃點心的弘晝聽到自己被點了名,茫然的抬起頭看了鈕祜祿氏一眼,又重新低頭繼續啃點心大業。 弘歷則是羞澀的笑了下。 烏拉那拉氏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氣,“爺,花廳那邊都準備好了,咱們這就過去吧?!?/br> 在正院東邊有一處花廳,花廳地方挺大,尋常府里的家宴都是設在這里。 花廳里一共擺了三桌,主桌往常都是四爺,福晉,以及兩位側福晉和地位特殊的宋氏的位置,不過今日卻有所不同。 青絲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