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她把琵琶放在一旁,正要端起一旁放涼了的茶水喝,卻被四爺伸手攔下:“讓奴才換盞熱的來?!?/br> 年淳雅眼睜睜看著涼茶杯端走,眨巴了幾下眸子,委屈道:“可是妾身覺得熱,不想喝熱茶……” 早幾日的時候,別的院子里就已經用上冰了,就她這院子,四爺管的嚴,到現在都不許她用。 “爺您也是熱的吧,都出汗了?!蹦甏狙拍笾磷犹嫠臓敳亮撕?,心疼道:“您是比妾身還要怕熱的,只可惜妾身用不得冰,您來妾身這兒,倒是要委屈您受熱……” 就著年淳雅的手擦了汗,四爺才握住她的手,唇角微揚:“爺無妨?!?/br> 年淳雅看著入了夏,依舊衣冠整齊,脖子以下除了手,一點兒都沒露出來的四爺,不由得佩服,這么能忍,難怪最后的贏家會是他。 可問題是他能忍,她忍不了啊。 此前她不是沒提過,卻都被四爺一句為了你好給堵了回去。 看來尋常法子不得用,得另辟蹊徑才行。 在四爺看不見的地方,年淳雅悄悄掐了一把大腿上的嫩rou,眼淚刷的一下就出來了,委屈的看著四爺,哽咽道: “爺明明怕熱,來妾身這里卻不讓用冰,日子久了,您哪里還肯來妾身這里?若您真的厭惡了妾身,直說便是,妾身受得住的……” “胡說八道?!?/br> 四爺輕斥了句,看見她落淚還是憐惜,拇指抹去她臉上的淚珠,無奈道:“罷了,想用便用吧,只一點,讓人把冰盆放遠一點,不許太過貪涼,爺會讓你的奴才看著的,若是病了,那便是你的奴才照顧不周?!?/br> 最后一句,帶著嚇唬的意味。 對于旁人來說,可能不會管奴才的死活,甚至還會因為四爺如此關心而歡喜。 但年淳雅做不到讓旁人因自己之過而喪命,所以四爺的嚇唬對于年淳雅來說,格外有用。 不得不說,四爺真的很會拿捏人心。 “妾身知道,不會讓您再擔憂的?!?/br> 晚上,四爺自然而然的留了下來。 年淳雅這才明白過來,為什么晚膳的時候她見到的奴婢們臉上都帶著喜悅的笑。 身子痊愈了,意味著要侍寢。 四爺此時留下,明顯就是這個意思。 聽著小隔間里傳來的水聲,早已洗漱好的年淳雅坐在床榻邊沿,渾身緊張到緊繃。 這具身子已經經歷過,還生了孩子,可她沒經歷過啊,緊張是不可避免的。 來回深呼吸了幾次,好不容易平復了劇烈跳動的心,整個人就落在了一個溫熱的懷抱里。 帷幔落下,遮住了一室春光。 蘇培盛在外間算著時辰,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屋里才傳來了叫水聲。 小太監提著水桶往小隔間的浴桶里倒,來來回回許多次,才換好了水。 “爺,水備好了?!?/br> 隔著一層帷幔,年淳雅模糊的意識回籠,聽到動靜,顧不得尚且有些輕顫的身子,下意識的往四爺懷里躲。 四爺愉悅的聲音從喉間溢出,來回安撫著她出了細汗的脊背,低聲在她耳邊道:“怎么還是這么羞?” 年淳雅被調侃的惱羞成怒,忍著身子的酸軟疲累,伸手捂住四爺的唇,嬌嗔道:“爺不許說?!?/br> 面上雖害羞的不行,心里卻在回味著剛才的感覺。 或許是一開始她有點緊張的緣故,那里便有些疼,放松下來后,漸漸地也感覺到了一絲趣味,就還挺……舒服的。 要是不那么容易累就好了。 第17章 翌日一早,四爺要早起進宮,年淳雅跟著四爺一同起身,伺候四爺更衣洗漱。 四爺垂眸看著身前只著了寢衣,隨意踩著軟底繡鞋,正在給他系腰帶的女子,眼底有著些許溫情。 待年淳雅給四爺整理好了衣裳,撫了撫不存在的灰塵和褶皺,稍稍后退一步,仰著小臉道:“爺,好了?!?/br> 以前原主起的很早,但凡四爺留宿,第二日一早總是會親力親為的伺候四爺。 至于她,為了不叫人懷疑,更是為了討好金主,也不得不伺候著。 年淳雅來了快三個月,三個月都在養病,慢慢的也就改了原主的作息時間。 這個時辰起來,她臉上還透著幾分困倦。 四爺瞧了,不禁摸了摸年淳雅嬌嫩的小臉,“困了就再睡會兒,待醒來用過早膳,記得去給福晉請個安,這些日子,福晉沒少為你費心,你也該多敬重福晉才是?!?/br> 聽著四爺仔細交代,年淳雅心里一個機靈,四爺這是在提醒她? “是,妾身記下了?!?/br> 送走了四爺,年淳雅又睡了個回籠覺,等快到了請安的時辰,被金風玉露給叫起來一通梳洗打扮,簡單的吃了兩口早膳,讓人把給福晉準備的禮物帶上,就被三四個丫鬟擁簇著去了正院。 正院的早膳剛剛撤下去,就聽守門的丫鬟通報,說年側福晉來請安。 正要去禮佛的烏拉那拉氏詫異的挑了挑眉:“年氏?這倒是奇了?!?/br> 這位年側福晉,素日的請安拿著身體不適的借口能推則推,但凡是來請安,總是帶著目的的,要么是炫耀恩寵,要么是給才入府的新人下馬威,再要不然,就是逢年過節,礙于規矩禮節不得不來。 今日也并非例行請安的日子,所以烏拉那拉氏才覺得奇怪。 青絲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