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原本爺還在為即將到來的萬壽節發愁,雅兒的這幅畫,可是幫了爺大忙?!?/br> 《千里江山圖》因其特殊寓意,皇上在千叟宴前些年就一直在尋,卻久未尋到。 作為皇上的兒子,為皇上分憂,討皇上開心,四爺自然得投其所好。 四爺本想著,再過幾日若是再尋不到,用庫房里另一件早就準備好的珍品做壽禮也不是不行,只是效果到底沒有《千里江山圖》好。 誰知他正瞌睡,就有人送來了枕頭,四爺不可謂不欣喜。 年淳雅愣了愣,為了以防萬一,特意解釋:“這幅畫是二哥在外尋來的,是不是真跡,妾身也不知,所以才讓金風給爺送去鑒賞。爺既說要送給皇上做壽禮,想來是真的了?” 雖然憑著她的記憶,知道年羹堯不可能會送給他meimei贗品,但凡事都有萬一,因此她讓金風送去的時候,讓她說是請四爺鑒賞真假,而非一口咬定是真跡。 四爺知道這畫是年羹堯尋來的,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年羹堯身為他門下奴才,明知他在尋這幅畫,卻在尋到了這幅畫后,隱瞞不報,私下里送到了雅園。 即便這幅畫最后還是到了他手中,可過程不一樣,年羹堯想表達的意思便也不一樣。 四爺的笑不似方才溫和:“自然是真的。連這樣難尋的畫都給你尋來了,可見亮工對你這個meimei有多看重?!?/br> 重到拐著彎兒的提醒他,不可怠慢年氏。 年淳雅敏銳的察覺到四爺好像有些不高興,可她一時又想不到緣由,只好借口說自己累了,想回去休息。 回到雅園,年淳雅也沒說什么,徑自去了小間洗漱。 本以為等她洗漱出來,四爺早就應該走了,誰知四爺不知在何處洗漱完,換了一身寢衣正半靠著床榻,就著床頭的一盞燈看書。 年淳雅頓時傻眼了,這是要留宿的意思? 自從被皇上呵斥過喜怒不定后,四爺慣來會掩飾自己的情緒,仿佛方才那一絲不悅從未有過。 聽見聲響,四爺抬頭望去,見年淳雅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由得好笑:“還不過來?不是累了,不早些休息,站在那里做什么?” 年淳雅抿了抿微白的唇:“爺,妾身還病著……” 堂堂雍親王,未來的雍正帝,總不能這么禽獸吧。 話一入耳,四爺就知她想歪了,伸手拍了拍床榻,示意年淳雅過來坐:“爺知道,爺只是想多陪陪你,方才不是還沖爺撒嬌么?!?/br> “可是這不合規矩……萬一被妾身過了病氣可怎么好?” 記憶里,好像有條規矩規定,病中女子不可留宿主子爺。 年淳雅簡直是為難死了,就用個太醫經??床?,后院的女人就要鬧一場,讓金風往書房送幅畫,都要被李側福晉給打一巴掌,要是今晚四爺留宿雅園,說不準明天她連骨頭渣子都沒了。 現在的她暫時還沒有原主大殺四方的闊力。 四爺瞧著年淳雅憂心的模樣,抬手撫平她眉心:“好了,太醫都交代過了,切記不可讓你多思多慮。一切都是爺的意思,你不必想太多?!?/br> 事已至此,年淳雅也不再說什么,要是再拒絕,只會得罪金主爸爸。 一個人睡習慣了,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哪怕不在一個被窩,年淳雅也覺得不自在,一整夜都沒怎么睡好,又不敢翻來覆去的,生怕影響到四爺。 直到寅時初,天還未亮,身邊的人一通洗漱穿戴離開后,年淳雅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就在年淳雅睡得正香時,正院的福晉得了宮里的傳召。 第9章 正院,烏拉那拉氏在荼白并幾個小丫鬟的服侍下穿戴親王福晉的吉服。 荼白仔細檢查了一下嵌有紅寶石的吉服冠,確認沒有任何問題,才小心翼翼伺候烏拉那拉氏戴上。 “福晉,再過三四日就是初一了,屆時您必然會進宮請安,也不知德妃娘娘有何要緊事,竟是非得在這時候傳您進宮?!?/br> 宮里的德妃娘娘待十四爺極好,對自家王爺卻因種種原因而略顯疏離,連帶著福晉也不得德妃娘娘看重。 每每到了入宮請安的日子,福晉在永和宮中總是瞧著十四福晉完顏氏和德妃娘娘婆媳親熱,自己卻坐著冷板凳。 烏拉那拉氏不是看不明白,只是孝道大于天,德妃娘娘給的委屈,她只有受著,還不能表露出任何不滿。 “娘娘做事自有娘娘的道理?!?/br> 烏拉那拉氏站在穿衣鏡前,伸手理了理脖頸上戴著的珊瑚蜜蠟珠串,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穿戴得體,扯了扯唇角:“去把本福晉抄的佛經拿一些?!?/br> 剛和四爺成親那幾年,她還想著把德妃當成自己額娘孝順,有了什么好東西,去請安時總是孝敬給德妃。 然而一個人不喜歡一個人就是不喜歡,哪怕她再費盡心思討好,終究也換不來德妃一句體貼的話。 后來她想明白了,好東西誰都喜歡,既然送出去沒效果,那便不送了,只送些佛經聊表心意便是。 左右弘暉夭折后,她常年禮佛,抄寫的佛經不知幾何,拿去德妃面前表示孝心,足夠了。 這些年來,福晉都是這么做的,荼白早就習慣了:“奴婢早就備好了?!?/br> 說著,門外值守的丫鬟進來道:“福晉,門房來人說,進宮的馬車已經備好了?!?/br> 青絲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