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這話似乎打開了讓中行說發瘋的“開關”,讓其涌起驚人的力氣將王庭的當戶推到在地:“你胡說什么!” “你胡說什么?!?/br> 中行說的臉龐因憤怒變成可怕的紅色:“我已經是匈奴人了,這是單于……” “啪!”他話未落,王庭的當戶便彈起來給中行說了一大嘴巴:“什么匈奴人。你這沒吊的也配叫做匈奴人?” 以往他對逃至匈奴的漢人有諸多不滿,但與這只閹狗相比,盧綰和韓王信至少還算擁兵的人物:“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br> “還匈奴人?” “呵!” 王庭的當戶很想往其啐上一口,但想著要拿人交差,所以咽下唇邊的唾沫:“匈奴是臟的臭的都往家拉的畜生嗎?你要是配‘匈奴’二字,那羊圈里的臭屎又算什么?!?/br> 王庭的當戶揪著中行說的頭發前往兩地的談判之處:“真是的。我瞧你也不像漢人?!?/br> 他本想說漢人要是這副德行也不會從匈奴手里奪回河套:“不過這三面兩刀的做派……” 王庭的當戶想起近月的王庭風波,不由得把臟話再次咽了下去的。 可別為了罵人罵到自家單于的頭上。 而當頭發寥寥無幾的中行說被丟在空曠的青草地后,上頭響起的熟悉音調讓他差點再次暴走。 “這兒就是那沒有臉皮的叛徒?!?/br> 熟悉的音節。 熟悉語氣。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仰頭看去:“今上?” 因為受太陽刺激,他只能靠輪廓辨認來者是誰。 被叫“今上”的劉瑞以為中行說想確認誰是大漢的皇帝,于是重其點頭問道:“認識朕嗎?” 這一問讓死去的記憶再次攻擊這個漢jian,讓他猛地捉住劉瑞的下擺一角:“代王!“ “代王?!?/br> 即使是有王庭的當戶和漢將去扒他的賊手,他也不忘松開手心的滑膩布料:“我就是做鬼也不放過你?!?/br> 劉瑞盯著七十幾似九十多的蒼老面孔,忍住想往對方臉上踩幾腳的實禮之舉:“別。你就算是扒一層皮也不配躺進大父的皇陵?!?/br> “倒不如說……” 劉瑞的嫌棄溢于言表:“你惡心到朕都不想讓你踏上漢人的土地?!?/br> 中行說在陰影的遮擋下終于看清劉瑞的臉。 他瞪大著布滿血絲的眼睛,努力從劉瑞的話里提煉細心:“代王死了?” “代王死了?” 他松開了攥緊衣擺的手,傻傻地問道:“劉恒死了,他居然死了?!?/br> 中行說因暴瘦凸出的血管扒著下墜的皮囊,喃喃自語了好一會兒才又哭又笑道:“我還沒找他復仇呢!他憑什么死了?他憑什么死了??!” 支持他在苦寒的匈奴活到今日:“我還沒算他把我和翁主丟在匈奴的賬呢!你憑什么……” “大父確實犯了大錯?!痹谶@不言長輩之錯的當下,劉瑞的出招反倒是讓中行說的節奏瞬間打亂:“送人送出大漢的禍害……即使是朕,也沒法替大父辯解?!?/br> 他注意到軍臣的臉色極為糟糕,故意做出嘆息狀道:“人形的牲畜年年都有,今年倒是見到一只曠古絕今的?!?/br> “幸好?!?/br> “幸好你已成為單于的忠誠子民,所以朕也不必苦惱如何對待你這牲畜?!?/br> 什么叫當面惡心人,這就叫當面惡心人。 劉瑞不要的垃圾玩意沒到讓軍臣收??! 如果能收回已經說出口的話,那軍臣一定拉走那個充當柱子的匈奴工匠。 “行了,帶走吧!“ “想必我這匈奴的單于比你更有資格判斷他是不是我的子民?!毖什幌逻@當面鳥氣的軍臣選擇正面回擊:“他也配叫匈奴的子民?” 當戶的惡言哪里比得上軍臣的否認。 果然,這話奪走中行說的全部血色,更是將他一直以來的執念與妄想身份擊得粉碎。 劉瑞不忘火上澆油道:“那可真是太可悲了?!?/br> “匈奴不認,漢人不收?!?/br> “做人做成這樣也是有夠失敗的?!?/br> “對了,朕出發前特意打探了你老家的事?!眲⑷鹣肫鹨患な?,不由得將此事告之離漢多年的中行說:“托你的服,中行氏也成了燕地人人喊打的存在?!?/br> “晉文公作三行以備胡,以荀林父為中行將,自此為荀姓中興氏?!?/br> “可悲??!祖上因抵御胡人而得功,后代卻做胡人的走狗?!?/br> 第407章 “唯一令朕感到困擾的是中行氏已將你除名,匈奴的單于又不認你?!眲⑷鹬钢改樅谌珏伒能姵迹骸八栽趯憽杜淹搅袀鳌窌r,朕該如何稱呼你這……” “類人生物?!?/br> 韓頹當:“……”不愧是陛下,用詞都這么扎心。 中行說還未發表獲獎感言,軍臣便饒有興致道:“《叛徒列傳》?” “原是想用‘漢jian一次,但又怕讀書不多的漢jian理解為‘叛賣漢人的jian人’,所以換了比較通俗的說法?!眲⑷鸾忉尩溃骸皢斡陔y道只靠鞭子就能馴馬?” 軍臣只是笑而不語,但卻記下劉瑞的cao作。 “等匈奴有文字了,大漢可以向你出售用于記錄的麻紙?!眲⑷鹩浀煤笫赖年幧绞铣鐾吝^古突厥文字,但因不像古埃及文般有未斷代古希臘文做翻譯對照,所以在后續的“復原”上不僅下了大量功夫,更是難以達成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