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咈哧……“ 騎兵多是一人配三馬,便于趕路的同時也能帶來千軍萬馬的壓迫感。然而在這狹窄的環境里,備用的馬匹反而成了殺死前鋒的最后一根稻草——因為炮聲讓其開始不受控制地擠壓同伴的戰力空間,試圖離開爆炸不斷地危險區域,所以在這潮水般的強大擠壓下,騎兵的機動性與作戰空間被失控的馬匹進一步縮小,成了漢軍的活靶子與被牧的羔羊。 “往那邊炸點,把他們趕到熊耳山與蘇木山的圓弧圈內?!弊⒁獾脚趶椔暱蒫ao作馬兒裹挾騎兵的虎蹲士用旗幟向下發射信號。 進出口的韓頹當與李息上了后排的床弩,配合虎蹲驅趕于單的匈奴騎兵,將其趕到更窄小的高柳地后放出配有新型臂弩與更強□□的驃騎軍,對匈奴的殘兵展開真正的屠殺。 當然,匈奴也非坐著等死的無能之輩。 即便失去了沖鋒的條件,他們也靠青銅鋌與最前面的弓箭手給漢人弩手帶來傷害,最后還是“姍姍來遲”的拒馬作盾,韓頹當派輕騎兵帶著虎蹲士與炸了寧縣的大匠隊攔住于單的蘇木山,然后和之前一樣,對山底下的困獸開啟狂轟濫炸。 這一次的驚馬面對上前左的三面包抄就只剩下踩死前面的匈奴人,迎著炮火撞上拒馬這一條路選。 結果這不撞不知道,一撞嚇一跳。 十幾匹戰馬的沖擊將韓頹當的隊伍沖出缺口,加之關中趕制三月的彈藥也全部耗盡,所以靠前的呼衍氏帶了沖出的韓頹當的包圍,將拒馬之后的弩手用長鋌、銅棍棒等武器砸成散倒的一片后終于到了雁門郡的平城關口,朝著他們進入漢地的武州塞策馬狂奔。 第393章 快點,再快點。 成功突圍的呼衍當戶胸部貼緊奔騰的馬背,任由北風往他臉上招呼出讓觀者牙疼的大紅印子。 “嗖!”追擊的驃騎軍在劉瑞的縱容下壓根不知浪費為何物,很快將呼衍當戶的親兵射落馬下。 “咚!” “咚!” 尸體的滾落聲讓呼衍當戶的腎上腺素飆升到在頭頂竄出薄薄熱氣的可怕程度。 他試圖把自己的身軀壓得更低,更低,避免被弩箭射穿青銅頭盔,然后牽著匈奴的戰馬等待關中的豐厚賞賜。 “該死的,他用的到底是什么玩意?!焙粞墚攽艨s著腦袋在那兒咒罵。 匈奴人也不是沒有對付過帶弩的敵人,甚至在匈奴騎兵的“訓練”過程里就有一項是如何對付帶弩的敵人。 秦弩漢弩的破甲功效確實是給匈奴帶來一定威脅,但是它的體積,裝箭空暇,以及短于游牧弓的射程也給了匈奴帶來反擊的可能。 然而劉瑞靠錢修正了以上缺點,用兩金一根的彈簧,秦嶺的杜仲膠來增強弩的殺傷力與射程,并且把體積過大,裝箭麻煩的單弩改為配置箭匣,體積更小的臂連弩,甚至還為帶弩的騎兵制作了能掛在馬上、腰間的匣袋,方便他們更換箭匣,對敵人造成持續傷害。 為了掩護已經扯下青銅甲的主人,呼衍氏的精銳在當戶身后跑成u型,一旦有人墜落下馬,側翼的騎兵便立刻補上。 平城至武州塞的路并不漫長,甚至不夠騎射比賽的最短路程,但是在雁門特有的彎曲“賽道”上,不短的路也長得像是泛美高速,加上來自臂弩的刺激與“咚”來“咚”去的死亡音效,呼衍當戶的人從高柳突圍有一百三十人,可最后沖出武州塞的有且僅有七十二人。其中半數身上插著兩三弩箭,而沒有逃出武州塞的也給追兵帶來麻煩,紛紛用投石索、青銅鋌,以及一種上面鑄有三角突刺的流星錘將追擊的漢軍打于馬下,將其攔在大青山的出口前,使之無法追到塞外。 “真能逃??!”被投石打破右腦殼的漢軍擦著糊眼的鮮血,努力不讓頭暈腦漲的自己墜馬。 “還好嗎?能不能撐回馬邑?”同行的騎兵伸手扶住搖搖欲墜的傷者,后者在那兒緩了一會兒便開始處理自己的傷口。 雖然那手法粗暴的讓人懷疑他是否會弄死自己,但好歹是止了血,包了頭,然后下馬清點這次的追擊所得。 汝婢養的。 居然連一個活的都沒抓到。 破腦袋的士兵用長劍扒著地上的尸體,滿腹怨氣道:“好歹也是王庭的精銳??!怎么一個個都是窮鬼樣?!?/br> 用的全是青銅器不說,連砸人的投石索也不是皮革的,而是麻生編織成的粗糙玩意。 追擊的騎兵把匈奴人都扒干凈了也沒撈到一點好處,甚至還被多日不洗的皮襖熏出一片淚眼。 晦氣,實在是太晦氣了。 更晦氣的是劉瑞雖在軍工開銷上十分舍得,但也不是往黃河撒真金白銀的智商,所以號稱“漢軍一等人”的驃騎軍在打掃戰場時也十分辛苦,活似春耕的老農版瘋狂去撿地上的羽箭、弩箭,然后還要挖出只入肌理一寸的弩箭,將其交給隨軍的大匠。 “這次根本沒撈多少??!”漢匈雙方在公元前就開始淘汰青銅器,轉而使用堅固耐用的鐵器??墒氰F的制造工藝高于青銅,漢匈鐵礦一個純度不夠,一個難采上天,所以在半斤對八兩的匹配機制下,大漢靠制度與人口暫時領先匈奴騎兵,可要是想更進一步,就得拿下同時擁有赤鐵礦與磁鐵礦的澳大利亞…… 實在不行就找三哥取經吧! 三哥的阿拉伯數字、大馬士革鋼都突出一個“科研我做,成就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