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考核

    事情就這么定下了。

    顧苒把芝芝添進調香師學徒報名單中，等三天后知曉那邊過了第一輪篩選，輪到她時報名人數從五百多位減到一百二十位。

    鋪子都要忙碌，顧苒把第二輪篩選定在自家宅子，二十位為一波。

    這些人中年紀大的足有四十歲，年紀小的才十余歲，比芝芝大不了多少。

    芝芝雖然年紀小，卻不見膽怯，一雙大眼睛烏溜溜轉悠，顯得活潑又精神，比其他大她幾歲的少女表現還好。

    顧苒記得自己剛來時，芝芝膽子還沒這么大，怯生生捧著野菜餅子喊她吃飯，現在倒是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

    第二輪篩選結束，人數刷下去一半，只剩六十人。

    顧苒命人請顧衿來，篩選第三輪。

    顧衿要收幾位徒弟還不確定，說不定看見符合眼緣的就多收幾個？

    在一眾人熱切目光中，顧衿不緊不慢地從后院踱步出來，一身冰藍衣袍如謫仙下凡，俊美飄逸，氣質卻如冰寒冷箭，令人不敢褻瀆。

    顧苒坐在椅子上，旁邊擺了小幾，她招招手，讓顧衿坐在她對面。

    “二哥，這些都是我第二輪篩選出來的，你看看他們怎么樣，有沒有看中的？”

    顧衿掃去一眼，淡淡蹙眉：“太多了?！?/br>
    “二哥只管選喜歡的就好?！鳖欆垲H有興致地望著前面，輕輕點了芝芝名字：“我覺得第二排那個年紀最小的女孩就不錯，二哥看呢？小孩子學東西也快，容易培養?！?/br>
    顧衿瞧著她遞來的名冊，目光在蘇娉婷三字掠過。

    他早就看過蘇家所有人資料，這個女孩是蘇家小輩，名字是蘇平河取的。

    苒苒這么說，是想讓他收蘇家的小輩做弟子？

    “蘇娉婷？是蘇平河的侄女吧？”顧衿隨意翻看名冊。

    “什么都瞞不過二哥?！鳖欆垡恍Γ骸安贿^這個和我無關哈，我只是順嘴一提，這丫頭那日突然來找我，說她想要學調香，我也挺驚訝的，你也看到了，她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承歡父母膝下，只知吃喝玩樂，哪有心思學本事，她說想學，我就尋思，給她個機會未嘗不可。

    你若是看中了，就留著當個徒弟，若是不想當徒弟，就讓她隨著你打打下手，磨一磨香粉，搬搬香草，盡管指使著?！?/br>
    顧衿漫不經心瞄她一眼，說的這么輕巧，他又不缺人用，怎么可能用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

    “蘇娉婷?！彼烬X清晰讀出這個名字。

    芝芝聽見顧衿喚自己名字，微微一愣，終于有一絲絲緊張了。

    她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直到顧衿和顧苒同時看過來，她才把心提到嗓門口，下意識反應喊了聲：“在！”

    然后主動站出來。

    芝芝穿著徐惠心新給她做的衣裳，鵝黃稚嫩，梳著包子頭，墜下兩抹橙色流蘇，初初還有些緊張，后來漸漸放開，就不緊張了。

    她眨著眼睛，等顧衿發話。

    “聽說你要學調香，為何而學？”顧衿嗓音如高山冰泉，叮咚清泠，十分好聽。

    除了三叔之外，芝芝從沒有見過這般好看有風度的男子，不由一時呆滯。

    “我，想趁著年齡小，學一份本領，以后幫襯家里，爹娘前半輩子窮苦，做生意養我不容易，以后我長大了就該讓他們輕松輕松?！?/br>
    芝芝沒有多想，將先前說給顧苒的話重復了一遍。

    顧衿面色看不出什么，對她道：“你站在右邊?！?/br>
    芝芝乖乖照著做。

    顧衿點著名冊上的人，“超過十八歲且沒有調香經驗的人，可以離開了?！?/br>
    知曉在旁邊輔助，很快就清散十幾個人。

    顧衿起身，在剩下的人中走了一圈，挑出連帶芝芝總共十六人。

    “剩下的人，也可以離開了?！?/br>
    知曉和顧苒挑挑揀揀費了幾日功夫的人，他一照面就挑出十幾人，仿若吃飯那么輕松。

    知曉送那些人離開。

    顧衿望著眼前十六人。

    “你們只過了初步篩選，想要成為我的弟子，需要進一步審核?！?/br>
    芝芝一聽，有點迷茫。

    她不知道顧衿要審核什么，但她只學了幾個大字，其他什么也不會啊。

    芝芝下意識看顧苒。

    顧苒也滿臉疑惑。

    她只負責篩選人，可不知道顧衿要考察啊。

    顧衿讓長風取來十種香草，蒙上眼睛，分別嗅一嗅香草的味道，再告訴他們香草的名稱，讓他們記住，然后單獨拿出一種香草做考察，由他們在紙上寫下香草的名字。

    挺簡單的考察方式。

    這十六人中，不泛有接觸過調香的人，無奈就無奈在顧衿拿出的十種香草都是顧苒所出，他們從未聽聞從未見過的新品種，眼下也是如新生兒，兩眼一抹黑。

    芝芝眼睛被蒙住，有丫鬟拿著香草在她鼻翼下挨個掠過，告訴她香草名稱，她很努力在記，但丫鬟速度太快，她仍然是記住后一個忘掉前一個，悲催的不行。

    最后黑布被拿開，手里被分到一根香草，顧衿讓大家把香草的名字寫到紙上。

    芝芝呆呆看著香草，輕輕嗅了嗅，又嗅了嗅，眼神閃過疑惑不解。

    她為什么覺得，這香草的味道，方才她聞過的里面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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