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人面前光著身子，不過是諶墨白每天的日常而已，害羞？緊張？早就已經不知為何物。

    可今天，他居然稀罕無比地感受到了一絲緊張和些許害羞。

    周瑾寧審視了這個男人半晌，似乎要將他從頭到腳的每一處都打量個仔細。

    他的身體簡直如同杰出的建模大師精雕細琢而成的杰作，從身體比例到細節，竟然都是那么完美，甚至連渾身上下的肌rou都是那么勻稱得當。

    至于作為“鴨子”最重要的下半身，也是和昨天的那只一樣，被搭理得十分精致仔細，看起來也更加整潔。就連他這會兒垂在身前的那根東西，竟然也顯得順眼好看。

    在此之前，周瑾寧可從不會對一個男人身上最骯臟齷齪的部位做出這樣的評價，可是偏偏今天就遇到了這么一個。

    她最終得出的結論是：這個男人，果然很極品，從頭到腳簡直完美得挑不出一點瑕疵來，比昨天那個看著更順眼，卻也更礙眼……

    這時距離諶墨白脫光衣服已經過去了足足五分鐘。

    周瑾寧才又說了一個字：“坐?！?/br>
    諶墨白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心里大概有數，估計她接下來會讓他“表演”給她看吧。

    周瑾寧卻沒說話，而是忽然站了起來，繞過兩人之間的茶幾，來到他面前，抬起了腳。

    不是心里料想的那樣，而是這樣的舉動，多少讓諶墨白有點意外，但她要做什么他看得出來，因此不用她發話，他就自動分開了雙腿。

    周瑾寧也不是試探一下而已，而是真的就那么直接踩了下去。

    高跟鞋底堅硬的觸感十分清晰。

    諶墨白倒是沒太意外，正常來說，抬起腳自然就會落下去。他什么奇葩客人沒見過，比這更暴力、更兇殘的他也見多了，這么一下而已，對他來說算不了什么，他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周瑾寧的面具遮住了大部分的臉，面具之外的唇角微微提起了一個弧度，看起來并不像是在笑，而像是在嘲諷。

    “疼么？”她問道。

    諶墨白立即笑著回答：“不疼?！?/br>
    她馬上用力了些，目光也瞬間變了——被她踩在腳下的東西，居然正在變大變硬。

    諶墨白見過不少有這種癖好的客人，有男人也有女人，他們嗜虐成性，認為被他們虐的人都會覺得快樂。只要是客人的要求，就必須要滿足，不管他們自己愿不愿意、喜不喜歡。

    既然干了這行，就別再想著什么自尊、臉面，那些東西，有不如沒有。

    而經驗老道如諶墨白，比誰都知道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事，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更是幾乎達到了出神入化的水平。

    若非如此，又怎么能做到讓各種客人都滿意呢？又如何能成為口碑最好的那個？

    經理看似夸張的那些夸贊之詞，放在諶墨白這兒，不過都是如實描述罷了。

    “這樣都能硬，你可真是了不起?！?/br>
    這大概是“美杜莎”出現在這兒開始說的字數最多的一句話?？芍R墨白卻能明顯感覺到，她的臉色更冷了幾度。

    諶墨白只能笑著說：“只要你喜歡?！?/br>
    “美杜莎”忽然俯下身，以手掐住了諶墨白的下頜，將他的下巴抬起，雙眼死死盯著他那張臉，冰冷的視線，似乎要將那張臉給看穿。

    可他的目光卻干凈得像一灘一眼望得見底的清潭，和那個人完全不同。

    接客的時候，到了什么步驟該做什么，諶墨白比誰都熟稔，就像吃飯喝水那么自然，可是現在的他，居然陷入了茫然無措、完全不知道該做些什么的狀態。

    他能感受到她手上的力道，過于用力的手甚至在顫抖，他心里有些忐忑，但倒沒覺得害怕，他只能等著她接下來的舉動。

    可她居然什么都沒做，直接甩下他，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