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等王上病逝垂簾聽政(重生) 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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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大父,玉向你道歉,玉……” “好了,不說了,”褚卜道,“日后你與時英,便都是自家孩子,跟自家人,不說道歉,玉,幫曾大父照顧好時英?!?/br> 秦岐玉回頭看向被他傳染的眼淚汪汪的褚時英,重重應下,“玉向曾大父承諾,會照顧時英一輩子?!?/br> “好!去看看別人?!?/br> 蔡蘭在褚卜身旁站著,看著秦岐玉,激動之心溢于言表,秦岐玉施禮,“蔡老?!?/br> “哎,好,好孩子,不對,公子!” 他怎么也想不到,名震掄材盛會的蘇鈺就是他們老秦家的公子,他還想邀請蘇鈺去秦國,這還邀請什么,是他們秦國的公子??! 秦岐玉再行禮,給了蔡蘭一個回頭私下聯系的眼神,走到了呂秀等人面前。 “諸位兄長見諒,玉并非有意欺瞞,實在是不好將身份道之?!?/br> 有士子冷哼:“原來你是秦國公子,秦國人,干出給人當奴仆的事也沒什么稀奇?!?/br> “對啊秦國人?!?/br> 士子多看不起秦國人,此時紛紛冷著臉。 呂秀皺眉,想為秦岐玉說話,又別扭的不想開口,秦岐玉拱手,真誠說:“玉以蘇鈺身份行走時,諸位兄長從不因蘇鈺乃是庶人低看,與玉談天說地,成為玉的好友。 難道玉只是換了一個秦國公子的身份,玉就不是之前的那個玉了嗎? 玉還是玉,若諸位兄長因此而疏遠玉,那便是玉看錯了人?!?/br> “你!”有士子憤憤看他,臉面掛不住,一時下不來臺。 高子圭嘆了口氣,突然問道:“不用蘇鈺的身份,連活著都困難?” 秦岐玉苦笑,并未回答,但大家都知道,質子生活不易。 高子圭拍拍他的肩膀,“你說的沒錯,你就是你,你這個朋友,我高子圭認了?!?/br> 呂秀用扇子挑開高子圭的說,埋怨道:“偏生就你嘴快,好話都說完了?!?/br> 他看著秦岐玉道:“你這個朋友,我呂秀也認了?!?/br> 兩個打頭的士子都說了,其他人想了想后,不禁承認,秦岐玉除卻秦國公子的身份,當真是個可結交之人。 “好,你這個朋友,我交?!?/br> “算我一個?!?/br> “還有我?!?/br> “我們千里迢迢過來參加你的婚禮大典,玉你不宴請我們一番?” 秦岐玉看著意氣風發的士子們,眼底亦有淚花存在,他道:“鄲陽城最大的酒樓,玉已經包下來了,請諸位兄長移步?!?/br> “好!” 第三十六章 洞房花燭夜 同秦岐玉大婚遙遙相對的另一個大婚典禮, 鄭王作為鄭季姜的父親,親自出席他的婚宴,可謂給足了這個兒子面子,也向褚卜表示了他對鄭褚兩姓聯姻的看重。 但他人雖在此, 仍派貼身內侍帶著禮物去恭賀褚時英大婚了, 可謂將端水發揮到了極致。 此時大婚正進行到同牢禮的一步, 褚麗周慘白著小臉嚼著生rou,頻頻做出作嘔姿態,他側過頭, 便見自己內侍一路快步穿過眾人, 來到他身邊。 近距離才能瞧見內侍眼中驚恐, 鄭王起了些興趣,不知什么事能讓自己一向穩重的內侍露出此種表情。 “王,蘇鈺就是秦國質子!他與褚時英的大婚就在質子宅院舉行的!” 鄭王倏然扭頭, 用眼神瞪視, 你說什么? 內侍著急, “千真萬確, 大婚典禮, 蘇鈺當場揭露自己秦國質子秦岐玉的身份,在場所有人都聽見了!” 那這豈不是說, 娶到褚時英的,贏得萬千家產的不是褚家家奴,不是鄭國人, 乃是秦、萬惡的秦國人! 鄭王站起, “回宮!宣相國?!?/br> 內侍跟著鄭王頭也不回往外走, 參加宴席眾人看著鄭季姜難看的臉色紛紛猜測發生了何事。 鄭王一走,看在鄭王面子上才來參加婚禮的各公子互相使了個眼色, 都不用他們怎么打探,就知道鄭王離席的原因了。 迎娶褚時英的不是庶人奴仆蘇鈺,而是秦國質子秦岐玉! 好啊,他們幾個公子誰也沒討得了褚時英歡心,卻被一個秦國人鉆了空子,其心歹毒! 婚宴上眾人交頭接耳說著最新的重磅消息,無一人關心臺上走大婚流程的鄭季姜和褚麗周。 鄭季姜眼神陰霾,執葫蘆酒杯的手都捏白了,而后聽聞褚時英嫁的人是秦岐玉,更是覺得天旋地轉。 悉心籌謀一切,接成泡影。 鄲陽城今日最熱門的話題,不是公子季姜迎娶褚麗周,而是褚時英下嫁的奴仆蘇鈺,就是在鄭國的秦國質子,秦岐玉。 人現在就在鄲陽城最大的酒樓宴請賓客。 醇厚的呂酒、凜冽的陳酒、剛烈的秦酒,一壇壇被送到案幾上,士子們醉得東倒西歪,呂秀和高子圭一人扒著秦岐玉一面肩膀不放。 “秦歧玉,你瞞我們瞞的好苦,”呂秀喝的眼神迷離,舌頭都大了,“不行,賠禮,喝酒!” 其余士子紛紛起哄 秦岐玉連連求饒,他不善酒力,為將養身子,平日也不怎么飲酒,若真是像他們這么喝,沒兩杯就得趴桌上,今日情況特殊,他委實不能醉。 高子圭是個明白人,推卻眾人道:“去去去,今天可是玉弟成婚的大喜日子,跟你們喝什么酒,要喝也得跟夫人喝啊?!?/br> 眾人哦哦叫喚起來,呂秀腿一軟,險些摔地上,扒拉著秦岐玉道:“行,今日就,暫且放過你,來日你必須得賠酒!” 秦岐玉道:“來日一定,那我先告辭了?!?/br> “別走啊,”呂秀拽他,“著什么急?!?/br> 高子圭扶著呂秀示意秦岐玉趕緊走,罵道:“沒眼色的,洞房花燭夜誰跟你在這喝酒?!?/br> 秦岐玉轉身對著眾人拱手,“天色已晚,玉還得回去給家中夫人做飯呢,諸位盡情暢飲?!?/br> 待他走后,呂秀才大著舌頭說:“我剛才幻聽了,我聽到玉兄說要回去給夫人做飯?!?/br> 高子圭掐了他一把,把他掐得嗷嗷叫喚,這才道:“嗯,你沒聽錯?!?/br> 能舍下身段給夫人做飯,秦岐玉又一次刷新了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 此時秦岐玉被圈養的質子宅院內,褚時英被曲領著來到了秦岐玉的房間,因他平日里極少在房間內居住,而曲又時時保養,所以一應物品皆跟新的差不多。 曲恭敬道:“暫時委屈夫人在此居住?!?/br> 沒有秦岐玉在面前,褚時英便懶得裝驚詫于他身份的表情,自馬車停在宅院門口她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視線掃過被換上紅色被褥的榻,她隨便道:“無妨?!?/br> 見她真的沒介意條件簡陋,曲躬身,語氣都帶著點輕松,“夫人,公子吩咐奴,在廚房給夫人溫著熱水,夫人若是勞累了,可洗漱一番,公子會及時趕回來給夫人做飯的?!?/br> 秉承著別參與公子和好不容易討到的夫人中間去的原則,曲并沒有暴露公子回家從來不進廚房這件事。 褚時英是真折騰累了,聽到秦岐玉體貼安排一切,說不開心都是假的,總之很是受用,便道:“那便準備水,我先洗漱?!?/br> “喏!” 曲走后不久,便將屏風后的浴桶倒滿了熱水,同時叮囑道:“夫人,桶邊的衣裳,是公子提前給您備下的?!?/br> 正坐在梳妝桌前拆頭飾的褚時英應了一聲。 她已沒有要將今日最好看的一面,留到秦歧玉回來看的心思了。 前世她苦等在外喝酒的鄭季姜到半夜,又被他醉酒后有些強硬的成了事,次日早上,眼睛紅腫,身下不適,沒擦洗的臉更是跟小花貓似的。 這次,她才不做那傷害自己的事,她已對婚姻沒有太多感覺了。 脫去沉重的婚服,她邁入熱水中,舒服的喟嘆一聲,頭枕在桶邊昏昏欲睡。 秦歧玉回來時,曲正在廚房燒灶膛,“公子你回來了,夫人在屋中泡澡,我觀夫人累極了,趕緊過來給夫人做飯?!?/br> 恍恍惚惚間秦歧玉接過勺子,被曲推到了灶臺前,曲見他沒有動作,還補了一句,“我已經用過飯了,公子就做自己的和夫人的就行?!?/br> 然后曲就將他腌制好的鹿rou放在了一旁,“我觀今日夫人同牢禮上很是喜歡這鹿rou,一會兒可以再吃兩塊,多了可就不行了?!?/br> 秦歧玉默默看了一眼曲,“你怎么不問問你家公子累不累?” 曲疑惑,“你肯定累這還用問嗎?” 秦歧玉被噎得說不出話,就見曲神神秘秘拿出一盅,“這是特意給公子準備的,公子你一會兒吃了?!?/br> 見此,秦歧玉心里終于舒服了,果然曲還是想著他的,“這是何物?” “鹿血!壯陽益精,一會兒公子你喝完再進屋,哎,公子,公子你別推我,那鹿血你得喝??!” “砰!”秦歧玉將廚房的門關上,沉著臉將鍋里的甜面餅翻個個。 等他端著吃的出來,曲又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公子,鹿血你喝了沒?” 秦歧玉:“閉嘴?!?/br> 他端著托盤,敲門沒人應,“時英?我進來了?!?/br> 屋中水氣從屏風后飄出,繚繞在他身邊,他關門放托盤之際,褚時英睜開了睡眼惺忪的眼,從鼻子里恩了一聲。 “時英,是我,我回來了,晚飯已經做好,時英出來吃點?!?/br> 水聲響起,褚時英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悶,“好,” 等她擦干凈衣裳,拿起秦歧玉為她準備的黑綢衣時,一時有些沉默,拿起來抖一抖,再抖一抖,還是沒看見肚兜等貼身小衣…… 見她久不出來,秦歧玉問了一句,“時英,怎么了?” “無事!”褚時英聲音又急又促,本來很是平和的心現在根本不受她控制狂跳不已。 她咽了口口水,深深吸了口氣,在心中默念,那是她良人,他們已經成婚了,而后視死如歸地穿上身。 窸窣地穿衣聲停止,屏風后的人影款款走出,秦歧玉擺放好碗筷,帶著邀功的口吻道:“時英,我們共用案幾,不分食了可好?” 最后的好字,他幾乎是從喉嚨中飄出去的,眼神落在褚時英身上,艱難地,沒移開。 她臉被蒸的粉紅,吹彈可破,許是有些不好意思,一向凌厲的丹鳳眼,都嬌俏起來。 穿著一襲黑色綢衣貼身向他走來,綢衣有些寬大,領口便向下開去,直到開到若隱若現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