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等王上病逝垂簾聽政(重生) 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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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農們幾乎是愁苦地接過鄭大刀,還要跪在地上給兩人磕頭道謝,看得褚時英側過了頭。 這世道啊,這不拿庶人當人的糟心世道啊。 褚卜沉了臉,卻沒說讓老農們起來的話,鄭仲清與鄭西元畢竟是鄭國公子,而老農們只是區區庶人,在公子們眼中,只怕連牲畜都不如。 能給錢恐怕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能給予的最大恩惠了。 他還是忍不住提點道:“兩位公子可知鄭國能耕種的面積幾何,能產出多少糧食?若想養活百姓,每年至少需要多少糧?現在的糧食產出根本不夠養活所有人的,所以每一粒小麥谷粒都很重要,容不得浪費?!?/br> 鄭仲清和鄭西元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不解。 “知道了褚老,我們知錯了,”鄭西元不以為意,甚至道,“養不活那就不養,反正那些庶民死了就死了?!?/br> 庶民要是死了,那誰來耕種? 庶民怎么就不堪為人了? 褚卜嘆了口氣,揮手道:“都給我走?!?/br> 鄭西元磨磨蹭蹭,頻頻看向褚時英,他來是為了讓褚時英嫁他,這還沒達到目的呢。 褚時英瞥了地上還在瑟瑟發抖的老農們,跟祖父一樣,不想再和他們說一句,便道:“時英嫁誰自有考量,兩位公子先回鄲陽城吧?!?/br> 鄭西元根本沒聽懂褚時英的話,還道:“我就知道伯英你只是臉皮薄,不想一次就答應我,沒問題,我肯定能等到你答應的那一日?!?/br> 鄭仲清雖已被褚時英拒絕了,但也不想讓鄭西元得手,聞言梳理了一番衣裳,湊到褚時英身旁,低聲道:“伯英,我今日準備出城時,還看見你那meimei攔住了季姜,與他糾纏不清,你與他退婚退的好。 但鄭西元是個什么人你也瞧見了,我也不怕你覺得我不君子,實話告訴你,他房內有女人,且不少,每個身上都帶著傷,同我一起,至少伯英你不用cao心那么多,甚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br> 說完,他道:“我提的建議一直有效,盼伯英再多考慮一番,嫁與我琴瑟和鳴,總比嫁個不知禮數的莽夫強?!?/br> 鄭西元過來,湊巧聽見莽夫兒二字,呲牙道:“鄭仲清!” 兩人重新開始了新一輪的爭吵,褚時英眉間緊蹙,不是美人多愁、嬌艷欲滴,而是煩不勝煩。 便側身讓開一條路,揚聲道:“恭送公子!” 秦岐玉率先附和,“恭送公子!” 三三和老農們緊跟其上,“恭送公子!” 就連褚卜也開口:“公子……” 他們不敢讓褚卜將話說完,當即道:“褚老我們這就走?!?/br> 兩方人馬,一方忙著抬虎,一方小跑著去田里拿樂器,而后你擠我,我擠你,你追我,我追你,鬧鬧騰騰往城里走。 待他們走遠,大家站在田埂邊看著被糟蹋的不成樣子的麥田,沉默不語。 風吹麥浪,本應是一片美景,麥浪卻斷斷續續接不上趟。 褚時英心中羞愧難當,都是因為兩位公子前來求娶她作出的幺蛾子,她不能視而不見。 便揚道:“三三,你去家中取糧?!?/br> 第十四章 前途黑暗啊 《坐等王上病逝垂簾聽政》/ 南珣著 三三大聲應了,又問:“伯英,取多少?” “取一車來?!?/br> “哎!” 褚時英又看向秦岐玉,秦岐玉立刻道:“我同她一起?!?/br> 而后見褚時英似還有話說,他走近,壓低聲音道:“伯英放心,我會取陳米和糙米過來的?!?/br> 秦岐玉做事,褚時英自然放心,點了點頭,他們若是拿新米來,老農們定是不舍得吃的,這與她想補償的初衷便不符了。 老農們種的麥子,是要上交的,今日又被霍霍了一通,萬一糧食減產,兩個公子給的鄭大刀,根本不夠他們買糧的。 三三和秦岐玉很快就駕著牛車拉了一車糧食過來,褚時英拍著麻袋,說道:“今日因我的緣故,讓大家平白遭殃,是我之過,這些糧食,補償給大家?!?/br> 老農們從麥田里上來,頻頻擺手,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領糧,“伯英,貴人們已經給我們錢了,哪還敢要伯英的糧?!?/br> 褚時英沒理會他們的推辭,從牛車上裝了一小袋子糧食就往其中一個老農懷里塞。 老農頻頻后退,在旁邊已經看了一會兒,眼里滿是欣慰的褚卜,開口道:“你們就接下吧?!?/br> 有褚卜開口,老農遲疑半晌,終是接了,“謝謝褚老,謝謝伯英?!?/br> “你們不該謝我,”褚時英道,“該是我向你們賠禮道歉,你們能原諒我才好?!?/br> 老農們哪敢,他們不過是庶民,從未有人拿過正眼看過他們,褚時英這么鄭重其事的說,這種尊重,讓他們偷偷擦了眼淚。 回去的路上,秦岐玉駕車,褚卜三人坐在牛車上,三三挨著褚時英,滿眼都是崇拜,“伯英你真好,把我救了,還給他們糧食?!?/br> 褚時英揉了一把三三的頭,“傻丫頭?!?/br> 她這就好了? 她只是把他們當人而已。 到家門口,牛車把褚時英和三三卸下,秦岐玉駕車帶著褚卜去了鄲陽城的王宮。 鄭王歡喜于褚卜的到來,要與其一起用膳,還想說一下褚時英的婚事,卻被褚卜強硬地上了一節糧食產量與人口關系的課。 大權在握多年的鄭王,仿佛再一次回到了,身為儲君被褚卜教導,每日半夜都驚醒,就怕褚卜提問的日子。 褚卜沒有訓斥,但一個隱居田野的相國,曾經的老師,鄭重其事上課,定不尋常。 鄭王恭恭敬敬將褚卜送出王宮,轉頭就安排人去查究竟發生了何事,便查到他兩個兒子,當著褚卜的面破壞麥田的事。 合著他被老師教導是受了兒子們的牽連。 子不教父之過,兒子作妖就是太閑。 有他們這么討褚時英歡心的嗎?都給他去干活!什么,干不明白,被大臣們嫌棄,那就滾去上課,反正別礙眼。 鄭季姜、鄭仲清、鄭西元忙得腳打后腦勺,每日有干不完的活,看不完的書,無暇來尋褚時英。 而鄭王最后一個成年兒子鄭夕川,整日里以鄭季姜馬首是瞻,絕不會同鄭季姜搶女人,連面都沒在褚時英眼前露過。 褚時英身邊一下清凈下來,她開始理解前世選擇鄭季姜的自己了,不是她眼光差,是矮子里面拔高個的,實在選不出來。 她回憶鄭王四個兒子,前世種種不堪入目的壯舉,并認真反思,自己想重新挑選一位嫁了,扶持對方當王的想法,是不是過于天真了。 讓她嫁這些玩意。 總覺得自己前途一片黑暗。 她不會嫁了之后,當不了兩年王后,就又亡國了吧…… “哎?!?/br> “伯英怎么又嘆氣了,這些賬本放哪?” 三三懷里抱著巨大的紅木箱子,箱子太高,將她的小臉都擋住了,讓人生怕箱子將她壓塌了,結果她是真有勁啊,穩穩當當的聽褚時英的話,將箱子擺在秦岐玉的身邊。 如今未到十五日之期,就開始有掌柜的陸陸續續給她送賬本了。 一車車的竹簡拉到小院,將院子擺得滿滿登登,全是等待查賬的賬本。 三三又抬起一個紅木箱子,穿過眾多賬本,走到屋中,放在秦岐玉對面,“鈺,伯英說這都是一家的,需得一起看?!?/br> 秦岐玉手拿竹簡頭也未抬,只嗯了一聲。 院門口,褚時英正指揮著賣布掌柜的,將屬于自己家的賬本,摞在樹下。 三三見狀趕忙過來幫忙,看著又一堆的賬本,她驚呼,“這么的多的賬本,鈺何時才能查完,院子都快裝不下了,伯英你要不跟他們說,過幾日再送賬本吧?!?/br> 褚時英還未說話,賣布的掌柜的先激動了,趕忙道:“鈺的實力我們有目共睹,這些賬本,那幾天就能看完,看完就不用堆積了!” 笑話,當日一盞茶的功夫,他就查完一年的賬了,五年的賬再麻煩,還能用上他半天了。 他拱手道:“伯英,可千萬別讓我們把賬拿回去,這要是逾期了,鹿符在上,我們可不想被逐出褚商?!?/br> 褚時英收下他的投誠,說道:“你放心便是,去搬賬本?!?/br> 前腳賣布掌柜的將賬本全堆在樹下,后腳就有掌柜的收到信,過來拿自己家已經被查完的賬。 從他們放下賬,再拿走,短短三日的功夫,他們從未見過如此之快的查賬速度,而這還是因為需要查賬的鋪子太多,所以又耗費了一些時間的緣故。 賣布的掌柜的幫忙拉了一車賬本走,兩人坐一輛牛車。 “好哇,嘴上罵罵咧咧說自己絕不送賬本,我看你速度挺快,十五日期限未到,你賬都被查完了?!?/br> “哎呦,你也不慢啊?!?/br> 兩個掌柜的對視一眼,忍俊不禁。 “商隊已經歸來,伯英又在這個時候查賬,有掌柜的已經不打算聽從伯英的話,將賬本交出來了,你怎么想的?” 賣布的掌柜吐槽,“豪才領著商隊出去過幾次,當年咱們跟著主公開商路的時候,他還是個奶娃娃呢,現在有褚哲撐腰,走著咱們開辟出來的商路,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br> “反正不管他們如何斗,我只聽鹿符的?!?/br> 鹿符約莫有成年男子半個手掌那么大,拿在褚時英手中,她的小手堪堪能握住。 這是今日有掌柜的想看一眼鹿符,褚時英特意拿出來的。 她將鹿符塞回袖中,一轉身,映入眼簾的就是堆得滿滿登登的賬本,樸素的小院現在變得異常擁擠。 三三忙碌地跑來跑去,因為秦岐玉在查賬的緣故,所以家里的活計全落她一人頭上了,把她忙得不可開交。 只見她飛奔到秦岐玉查賬的窗口,詢問道:“鈺,給老牛喂多少草料?” 秦岐玉翻竹簡的動作未停,聞言回了一句,又垂眸繼續算數,在一旁記下了些什么,幾次下來都是如此,可見三三的詢問,并沒有打斷他的計算。 此時日頭西移,澄凈幽藍的天空被染上紅暉,好似醬稠又黏膩的光掉落在秦岐玉手上,修長的手指自光中起落,不沾分毫。 褚時英看著這一幕,焦躁的心平靜下來,突地覺得,前途好像也沒那么黑暗。 許是被注視久了,秦岐玉似有所感抬起眸,對上褚時英若有所思的目光,微微垂了下眼瞼避過,方才開口:“伯英,有何吩咐?” 褚時英挑起唇角,“沒什么,別算了,我晚間想吃你做的炙羔羊了?!?/br> 秦岐玉隔著眾多賬本與褚時英對視,默默吸了口氣平復心情,方說道:“炙羔羊易上火,伯英要不再點個別的?” 本來也是隨口一說,褚時英就道:“那你晚間看著做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