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觀音妙(4)
崔邈送了一封又一封的信,都被王夫人攔了下來。 王夫人沒有拆開,讓人拿去燒了。若非崔氏與王權對立,陸家王家站隊了長公主,這兩個人應該是很般配的一對。 崔夫人的矜傲在宗婦里是出名的,縱是公卿王侯,若覺得此人粗淺,在宴席上依然將人家鄙薄如泥,視若無物。如今被小兒子煩擾得,都想和王夫人倒苦水了,想問問,你家的靈默,也是和我家的孩子一般難纏嗎,為了娶妻,什么話都說遍了,愿意入朝為官,打理家業,懇求阿娘阿耶讓陸家愿意把女兒嫁過來。 就跟信封附著的那些小巧的珠釵、栩栩如生的泥人、竹蜻蜓和棋具一樣,剖開那些四處搜尋輾轉反側的少年心意,所剩的不過是最輕薄無用的東西。能夠被毫不顧忌地,潦草扔進石爐,噼啪幾刻,已作了空中飛塵。 ……………………………………………… 幾個月后,靈默出嫁。陸左相的門生多是仕宦,王氏世家累年姻親廣泛,官宦公卿的添禮流水抬來,熟悉的長街掛滿紅綢,幣錢滿路,震蕩著喧囂鑼鼓和漫天彩帶,靈默在上橋前,捏住兄長陸璉的手,問,“哥哥,到時候,你會一直陪著我對嗎?” 陸璉回握,耐心擦拭掉她掌心的汗漬,“別擔心,我已經去信給沉校尉,不要理會外邊的穿鑿附會,他是禮數周全的人,不要害怕?!?/br> 靈默聽罷,終于放心抽回手,回轎坐好。陸璉因半頭白發,有不吉的象兆,還是沒能跟著儀仗,坐到她的喜宴上。 沉蘭真是庶人出身,獨門獨戶,迎親的禮數比不上新娘子家中準備的豪奢,不過好在顏色俊朗,長年在邊境任職,卻沒有把面容曬黑。 青年郎君劍眉星目,紅袍襟花,坐在金鞍白馬之上,一向冷著的桃花眼溢著笑,便勝過長街飄揚的明艷紅綢。不過與上京公子不同的是,他身量硬拔,姿態挺拔峭直,腰間別著軟劍,一眼就能看出武將的影子。 花月佳期,洞房花燭,又是陸家的小姐,沒有人會招惹沉蘭真,一些王孫公子的勸酒也很禮貌,只是想讓此人出點洋相,金樽清酒,一斗接一斛,可惜反而是自己醉意大作,沉蘭真還是一派眼神清朗。 他看了看時辰,放下酒盞,讓部將看著長席,抬手正了玉冠,邁步向后院走去。 沉蘭真不敢讓靈默久等。 陸璉的信他收到了,看了好幾遍,說什么不行夫妻之禮,只需禮數周全待她,金銀珠寶綾羅綢緞都會抬過來,不會占用沉家財資。 沉蘭真立即回信,子璉昔日恩德,蘭真不曾報還。兄不必憂心,汝妹既為我妻,必然至禮相待。 沉蘭真親族皆逝,靠著遠親近鄰的接濟才接著讀書,沒想到一到上京,因為文名張揚,相貌出眾,頗為閨秀青睞,成了入贅良選。 一些考生記恨他,還扮作女人來污蔑他,若非陸璉為他證明cao守,恐怕他在進金鑾殿前,就已經被斥奪功名,貶為白身。無論是聲名不揚的小吏,還是后來成了人人退避沉校尉,陸子璉相交如初,宦海浮沉,沙場無常,沉蘭真明白知交千金。 我是會愛待妻子的。 希望子璉和陸小姐說了,她能夠放心自己。 府苑被重新翻新過,沉蘭真長手撥開珠簾,揮退兩行侍人,解下從不離身的長劍,穿過銀屏,此刻醉意似乎才上了心頭,腳步慢了下來,不敢驚動在擦拭眼淚的小妻子。 寶燭高燒,芙蓉帳幔,新嫁的女郎坐在繡榻上,漆黑的長發挽作高髻,垂珠玉冠,十二釵珠,把纖小的臉壓得愈清愈小,眼淚都掉下來了,也不敢嗚咽作聲,連珠絡也沒有一絲作響。 規矩得,可憐。 沉蘭真翹起的唇角微抿,與她相比,自己身世寒酸,比不上那些王侯公卿,也比不上那些知根知底的世家郎君,是委屈她的。 他最恨世家以門第取人,一刻間憎恨起自己的出身,不能讓妻子稱心如意。 強作沒有看到她發紅的眼眶,他道,“陸娘子,好巧?!?/br> 新婚之夜,這樣的生疏。 靈默抬頭看他,入眼一雙碧青劍眉,帶著點酒意,飛揚肆意。這就是她的新婚郎君了,原來是見過一面的,哥哥讓自己放心,是早早就做好了準備。 她用力擦完眼眶,“今日妝太重了,方才睫毛掉了下來,眼睛癢癢的?!?/br> “沒關系的?!背撂m真說,“難受的話,把妝卸了吧?!彼淹忾窖b好的熱水銀盆提來,仿佛做這些瑣碎小事,才讓他感到踏實。 他擰了擰干巾帕,動作順暢,遞到靈默面前,“你擦擦吧?!?/br> 靈默不知道她可以叫那些仆役進來幫她洗掉,她哪里做過這些事,正如沉蘭真所料,她粗淺擦了幾遍,漆黑的睫毛和粉色的妝面仍有殘余。 他終于伸出自己的手,“我來幫你吧,往后便是夫妻了?!?/br> 覺得自己很不爭氣,靈默慚愧地,“麻煩你了?!?/br> 沉蘭真那條曾經傷過的左腿微微發熱,原來是疼痛的幻覺。他面色紋絲不動,走近了繡床,半蹲下來,仔細擦著靈默的臉。 果然只有巴掌大。 就像把臉習慣抬到侍人手上一樣,靈默把下巴貼到沉蘭真的手上,不想讓對方太辛苦,可是對方仿佛很喜歡做這件事,輕輕揉拭了很多遍,讓她覺得嘴巴都有些紅了,只好問,“好了嗎?” 沉蘭真擦了好幾遍,腦中已然可以清晰勾勒出靈默的骨相,應當有著娟貴華麗的人生。 與他長著粗繭的手極不般配,若非意外,他這樣的手一輩子也不可能觸碰到她。 沉蘭真慢吞吞收回手,說,“現在好了,你要去妝臺檢看一下嗎?” 靈默這才知道還有妝臺,“不用了?!睌棵级⒅约旱闹樾?,聲音細細的,“你要在哪里就寢呢?” 她已經做好獨守空房的準備,兄長說她們只用做表面上的夫妻。 沉蘭真愣了一下,聲音也輕了,“你現在,想要就寢嗎?” 靈默頷首,學著哥哥的話,“沉公子禮數周全,我可以住在偏院,到時候……” 沉蘭真止住她的話,“不會讓你住偏院的?!焙眍^緊了緊,覺得哪里出了誤會,“也沒有只和你做假夫妻的想法,是見了你之后才求娶的,我雖長年行于軍伍,潔身自好,對我而言,這是一生一世的事,我從未想過要敷衍?!?/br> 沒有人教過靈默要怎么對待這些男子自顧自傾訴情意的話,她唯一做過的是接受,那個人是崔邈。 她嘴唇動了動,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 沉蘭真臉上仍然掛著笑,“沒關系的?!?/br> 兩個人的距離不遠,沉蘭真可以清楚看到她變得茫然的臉,不自覺蹙起的眉間。 她是不懂得拒絕,寧愿自己不舒服,也不讓別人難堪的善心小姐。 于是他起身,走近了她,“我原名沉真,往后可以喚我字名,不要拘禮,我不想外面的那些人聽了,便知道我不得你的喜愛?!?/br> 沉蘭真把姿態放得這樣低,靈默搜腸刮肚,也不知道該怎么叫他,學著那些仆役,“郎君……” 他似乎停頓了一下,輕輕坐在靈默旁邊,“我在?!膘`默悄悄往旁邊挪了一點,找補地解釋,“你也可以叫我靈默,大家都這樣叫我?!?/br> 才不會和別人一樣。 沉蘭真虛虛環住她的腰,“娘子?!?/br> 她幾不可聞地顫了顫。 沉蘭真低頭,慢慢解下靈默的頭飾,烏云一般的長發穿落指間,輕輕別到她頸側,才貼近才如鶴一段的脖頸,“很重吧,你辛苦了?!?/br> 他一點點抱緊她,皂莢的香味罩在靈默鼻尖,然后就捧著她的下巴,用商量的目光看著靈默。 靈默張著嘴看他,因為不懂拒絕,便被當作了接受。下巴被客氣地捧著,唇瓣張開,露出濕粉的口腔,被吸著舌頭舔弄。 “嗯……唔……”靈默被堵著嘴說不了話,覺得自己的嘴巴都要被吃透了。 親得這樣兇,連舌頭都要舔到妻子的喉腔,可見沉蘭真一點也不像表面那些和善, “這才是親吻,默娘懂嗎?”他仿佛知道自己的妻子也和別人這樣親昵過,狎昵地撫拍她的脊背,竟開始解開自己的衣帶。 他是自幼學劍的,在邊疆cao練多年,衣服里面的皮膚并不如面容肌膚那樣白皙,有一些曬久了的褐色,從寬肩到腹肌健碩流暢,手臂肌rou格外隆起,連乳暈都大而圓。 沉蘭真將衣襟斜卡在腰肌上下,卻不許靈默再往下看,寬大的手掌緊緊貼住少女的后腰,“默娘,不是要就寢么,怎么還不解下外衣?” 靈默只好遲疑地解開外衫,肩頭漏出半薄的蠶紗薄衣,手指也就停住。 沉蘭真便自在地接著幫她解開剩下的衣帶,只留下一件藕粉色抹胸,還能透出乳尖的拱起,說著,“我出身貧寒,親疏凋敝,只能看書學這些閨房之事,你若不舒服了,只需告訴我?!?/br> 他俊長的眼皮沾著可憐,原先想要去偏房睡覺的靈默只好說,“不礙事的?!?/br> 這樣心善的妻子,新婚郎君自然伏下身,一手托住妻子的奶子,另一只手掌包住????奶?rou,溫和地摸揉起來,不由說出口,“怎么連這里,也這樣漂亮?!?/br> 靈默面皮薄,咬著唇瓣,“不要,這么說?!?/br> 沉蘭真就很誠懇地閉了嘴,解開抹胸,用手上的繭子撥弄軟白的奶rou,而后含住圓圓粉粉的乳粒,吸舔出滋滋的水聲。這仿佛還不夠滿足他,長手也開始探入繁瑣的裙裳里,用覆有厚繭的大掌緩慢揉掰著妻子的臀瓣。 時不時還要輕打幾下,碾過褻褲包裹著的小逼。 “唔哈……”靈默下巴一抖,喉間中哼出聲,“嗯…嗯……不要摸那里…不要打我……”她不自在地扭動,想合攏腿間,卻被灼熱的臂膊圈住腰肢,只能靠在沉蘭真的懷里,一邊被人家吃奶,一邊被打小逼。 那雙清凌的眉眼沾了汗淋淋的情欲,讓人看了心軟,卻無法聽從。 “怎么了,默娘?”沉蘭真知道自己聲音很是朗硬,柔和著聲音問道?!笆俏夷睦镒龅貌缓妹??打疼你了嗎?” “不是的……”靈默微微夾了夾腿,“身下,出了很多水,請你,不要摸我了,好難受……” 連兄長都會因為她流水,板著臉,就打她的屁股。 現在沉蘭真,也打她的屁股,偏偏那里還是會流水。 沉蘭真怔愣片刻,低低地笑出了聲了,“不是的,這是你的情動反應,因為默娘喜歡這樣的觸碰?!?/br> “默娘,不要害羞?!鼻嗄昙毤毼侵w白的脖頸,看著妻子為自己動了情卻尚懵懂的模樣,為妻子的不經事心軟,幾句話間,連她的褻褲都扔落在地。 檀木地板甩鋪著層層迭迭的華衣,繡花大床上,高大的郎君摟抱著光裸雪凈的女郎,揉弄得懷里的人只能靠在他的肩膀,雪足依在床邊,時不時抖顫。 沉蘭真撫摸著她的腰胯,修長的手指順著中間流暢的脊溝下移,凹陷出兩側雪膩的腰窩,仿佛注定就用來揉弄。 臀rou被剛剛捏揉得發粉,屁股軟圓的,中間一條xue縫,是泛著粉的rou唇。 他喉間發緊,??性器早早就硬得厲害,二十余年不曾有過的俗欲徹底蘇醒過來,腦子里只有握住那細細的腰,撥開軟白逼唇,按在自己????雞??巴?????上,把她入到只能緊緊地夾著自己。 沉蘭真摸揉了會,揉開rou瓣,指腹帶著很厚的粗繭,兩根手指竟然還直接捅入細細的xue道,弄得嫩逼一收一縮地夾緊翕張。 靈默眼睫一顫,正要夾緊雙腿,水就噴出來,順著手指黏黏乎乎地流出來。 沉蘭真知道女子過早行房不好,也清楚自己那性器太丑碩,只怕要把她的小逼捅壞了。但此刻抽動的性器還是克制不住,在襠里吐了一波腺液。等那粗大性器蹦出來,頂端圓大,柱身粉長,黏著濕噠噠的腺體液。 靈默從未見過這樣不雅的東西,神色有些驚異。這兩人不知道這是世俗所稱的“驢rou”,但沉蘭真一見她蹙眉,便急急用袍子掩蓋住,急忙道,“此物雖丑,卻不是壞東西?!?/br> 靈默知道這些東西模樣都是生來如此的,無法自己選擇,皺眉同情地說,“沒關系的?!?/br> 可怎么會沒關系呢。 她直接被抱坐在那根巨碩的性器上,被誘哄著,“默娘,幫我坐一下,能不能坐小一些?!?/br> 小小的屁股才動了一下,便被緊緊按著腰肢,一顛一顛地磨到?????rou?????唇????外翻,噴出來的白濁糊滿了小逼。 他渴切地看著她,“舒服么?”性器還在小逼外部模擬著性器抽插的動作,時搗時磨。 明明還沒有插進去,兩個人交合噴出的液體就沾得腿根一塌糊涂,“嗯…嗯……”靈默的聲音都變了調,抽抽噎噎地,“要洗干凈?!?/br> 等沉蘭真抱著她擦洗完,靈默在暖香的枕被里,困意慢慢升騰起來,若非身側的沉蘭真,她還會睡得更快些。 等她睡深了,傳來悠長的呼吸聲,沉蘭真才轉身,伸臂摟緊了她,貼著她身上的氣味,正也要閉上眼,卻聽聞靈默嘴唇忽而呢喃著幾句夢話,他耳力不壞,湊得近,自然聽得見,那重復的呢喃, “哥哥,哥哥……”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兄妹情深,沉蘭真沒有什么要猜疑的,連與靈默初見那樣的場景都見過,知道少年情事是正常的,如今有幸結成姻緣,他怎么可以計較這些前塵往事,豈不是惹人討厭。 更何況那個人是子璉兄,更是應該體諒,回門的時候要讓她們兄妹相會一番才好。 只是,人生只此一次的良夜,從暖融春宵到了天光破曉,沉蘭真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