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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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煜林望著半空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只手在他肩上輕拍了下。 周煜林轉頭,就看見靳修臣遞給他一瓶罐裝可樂。 靳修竹:“喝點?!?/br> 周煜林接過,拉開蓋子仰頭灌了一氣,隨口問:“凌數走了?” 靳修竹學著他,也用胳膊肘撐著趴在欄桿上:“沒?!?/br> 周煜林嗓音飄忽:“那你打算怎么辦,跟他回去嗎?!?/br> 靳修臣指尖摳著易拉罐瓶子,眼神虛焦:“不。我不吃回頭草?!?/br> 又問:“你呢?!?/br> 周煜林只淡淡地說了四個字:“絕不回頭?!?/br> 他的語氣很平靜堅毅,但在風里,不可避免地透著破碎和難過。 靳修竹偏頭看他:“有件事,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你?!?/br> “上回我們在宴會上,撞見靳修臣跟凌數兩個人親密,你還記得吧?!?/br> 周煜林嗯了聲,何止是記得。 哪怕都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如今那個場面,在他腦子里仍然清晰無比,恍若昨日發生。 他甚至能清楚地記得,當時靳修臣的一只手,是撐在凌數腰后的墻上的。 靳修臣的另一手,跟凌數的手緊緊交纏在一起,是十指相扣的姿態。 兩人的靠得那么近,胸膛都貼在一起,是愛侶才會有的距離。 周煜林閉了閉眼,把那個場景從腦袋里攆出去。 但心臟仍然不可遏制地,被刺痛到驟然收縮了下,手里的易拉罐,已經被捏出了凹陷。 靳修竹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假的。他倆什么事都沒有?!?/br> 周煜林睫毛抖動兩下。 靳修竹蒼白地笑:“都是因為凌數,他想報復我,逼我主動離開他,所以跟靳修臣搭手演的一出戲?!?/br> “本來他們是想讓我瞧見的,但沒料到那天你也去了,更沒想到會被你撞見了?!?/br> 周煜林垂下眼:“所以呢?!?/br> 靳修竹:“所以這件事,是你誤會靳修臣了。我也是剛從凌數那兒知道真相,看你這么難過,怕你以后會后悔,想著還是跟你說一下?!?/br> 周煜林輕聲:“我看起來,很難過嗎?!?/br> 靳修臣揉了把他的軟發:“好了,在哥面前就別強撐了。難過又不丟人?!?/br> 周煜林一直緊繃的雙肩,放松了下來,他仰頭看著天空:“哥,其實我在離開后,就隱約猜到了?!?/br> 但因為思緒太混亂,當時他并沒有太過在意,反正橫豎他是鐵了心分手,不會再回去。 靳修竹眉眼擔憂:“那你……” 周煜林回頭朝他笑了下:“我了解他不是三心二意那種人?!?/br> “現在想來,如果他真的移情別戀了,他也不會出軌,他根本不屑出軌?!?/br> “他只會,干脆利落地跟我分手,毫不念舊情地讓我滾蛋,給他的新歡騰位置?!?/br> 這就是靳修臣,一個本質絕情,又非常冷血的男人。 這就是書里的靳修臣,那個心狠手辣的大反派。 靳修竹啞然,別說,他那個弟弟真就這樣兒。 在這一點上,他們還真像親生的兩兄弟。 靳修竹:“那你為什么,還因為這個跟他分手?” 周煜林喝完最后一口可樂,把易拉罐扔出去:“你也認為我是因為這件事,才離開他的嗎?!?/br> 周煜林:“他當時,明知道我誤會了,卻晾了我一整晚,也不來解釋,他難道不清楚我會難過嗎?” 靳修竹怔了下,恍然明白什么。 周煜林撐起一個很勉強的笑:“我被刺痛,在難過,我的愛人卻在旁觀,就好像看著溺水的人在河里掙扎……” “就算我是被水淹死的,但跟被他殺死的,有什么區別?!?/br> 他忍受不了這種背刺。 更何況,把他推下水的劊子手,就是他的愛人靳修臣。 周煜林:“我之前就有分手的打算,只是在這件事后,失望達到了頂點,心死了,所以就走了?!?/br> 那么久以來,周煜林都好像陷在流沙里,他看著岸上的愛人,無數次乞求著朝他求助,但對方都無動于衷,不僅不幫忙,反而將他推得更深。 最終,流沙沒過膝蓋,沒過胸膛,沒過脖頸,一點點、一點點地將他吞噬,直到淹過頭頂。 他終于死了。 而這個漫長的過程中,靳修臣有無數次將他拉出來的機會,男人卻從始至終,冷眼旁觀。 他死了,兇手是流沙,也是靳修臣。 但要說痛,被流沙淹沒窒息而死的痛,遠不及愛人無動于衷的冷漠帶來的痛。 一邊清醒地知道該離開了,一邊又死都舍棄不掉,只能看著自己繼續犯賤。 就好像自己拿著一把刀,親手剮著自己的心臟。 心疼自己,但停不下來。 靳修竹安靜地聽著,眼眶像是有鉆石在拼命往外面鉆,硌得他眼睛生疼。 他懂的。 在他跟凌數的感情里,他也是那個,被逐漸淹死、聲嘶力竭地求救,都得不到對方一個眼神的人。 所以他最懂得周煜林的感受。 靳修竹:“我總覺得,靳修臣還會再來,要不你躲一陣吧,等出國留學的事兒辦妥了,他就再也找不到你了?!?/br> 周煜林想了想:“過段時間吧?!?/br> 而且,靳修臣既然能找到這里,那不管他跑到哪兒,靳修臣都能再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