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爸,你知道這叫什么嗎?” 何秉燭問他:“什么?” 何嶼渡得意:“這叫英雄所見略同?!?/br> 何秉燭失笑:“你啊……” 吃完早飯,何嶼渡就去兌了杯感冒沖劑喝,他對感冒的各種癥狀都熟悉得很,頭暈乏力,喝杯沖劑,有病治病,沒病預防。 和田對什么都好奇,還以為他在喝什么好東西,非要湊過來聞,何嶼渡把它撈起來,扔給明霽,然后一口把沖劑喝了。 “又感冒了?”明霽看向他。 “感覺有點,預防一下?!焙螏Z渡說著話,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王見山的電話。 他接通電話,就王見山在手機那端問:“小渡,你這幾天有空嗎?” “有?!焙螏Z渡捻了捻手指,“有單子了?” “有個熟客,看我掛了一個你的定制單在店里,拍了下來?!蓖跻娚秸f,“我現在讓人把玉料給你送來?” “什么要求,起貨時間呢?” “兩周,一個山水牌,設計你隨意?!?/br> 何嶼渡應下了:“行?!?/br> 玲瓏閣的人送毛料來的時候,商榷也正好送來了今天需要明霽確認和簽字的文件。 何嶼渡看看自己手里的玉料,再看看明霽手里厚厚的一疊文件,笑了:“挺清閑的?” 明霽的視線落在他手里的玉料上,也失笑道:“果然,今天不一定?!?/br> 何嶼渡推著他的輪椅往書房走:“走吧,我的書桌分你一半?!?/br> 何嶼渡的書房采光明亮,窗外四壁薜蘿滿墻。 書房的屋內整潔幽雅,桌邊擺放了一盆別致的盆景松樹,一方長桌,一把禪椅,靠墻的古樸書架上藏書整整齊齊。墻上掛了幾幅書畫,有閑云野鶴,有寫意山水,還掛著一副筆勢遒勁的題字。 “傲不可長,欲不可縱,樂不可極,志不可滿?!泵黛V抬眼,照著題字念了出來。 何嶼渡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爺爺給我題的字?!?/br> “老爺子對你很是愛護?!?/br> 只從題字內容就能看出來了,字字句句,都是長輩的殷殷教誨。 何嶼渡“嗯”了一聲:“我知道?!?/br> 窗前的長桌上,整齊地擺放著各種顏料、毛筆和宣紙。 何嶼渡整理了一下,騰出了一塊地方給明霽放電腦和文件。 “桌子椅子都讓給你?!焙螏Z渡說,“我去工作室?!?/br> 書房的隔壁,就是他平時雕刻的工作室。 明霽有些好奇:“我能去看看嗎?” “也沒什么好看的?!焙螏Z渡說著,推著他往隔壁走去。 何嶼渡的工作室布置得很簡單,甚至有一些亂。 他從不讓其他人收拾自己的工作室,那些雕刻工具、玉料,他都自己收撿。 工作室里最醒目的就是車間,然后是極大的一張木桌,上面放著一套茶具,隨意地堆放著幾塊圓形的毛料,一盒雕刻的工具,鋼尺、各種筆和一些小工具都被放在一個木質收納盒中,顯得亂中有序。 工作室上白墻黑墨,題著滿墻的《陋室銘》,而另一面墻做成了透明的玻璃柜,里面放著很多栩栩如生、形態各異的雕刻作品。 明霽的視線被一塊碎玉吸引了,他微微怔了一下:“這是……” 何嶼渡:“嗯,這不就是我在那里好好地站著,莫名其妙被某個人撞過來,摔倒時撞碎的玉嘛?!?/br> 某個人本人——明霽有些無奈,嘆了口氣:“何嶼渡……” “干嘛?!焙螏Z渡挑挑眉頭,笑吟吟地看向他。 “那天是萬殊撞到我了,我才會不小心撞上你?!泵黛V認真道,“關于這件事,我很抱歉?!?/br> “既然你這么誠摯地道歉了?!焙螏Z渡笑著道,“那我就大方地原諒你了?!?/br> 明霽看向他的眼睛,許久,才開口道:“其實……更應該跟你說謝謝?!?/br> “很多事都應該跟你說謝謝?!泵黛V說,“謝謝你救了我,謝謝你告訴我木雕的事,謝謝你寫的那篇文章,還有,讓我來你家養病?!?/br> “明霽,你欠我的人情可欠大了?!焙螏Z渡眼里的笑意更甚,“但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不必客氣?!薄?/br> 明霽在何家養傷的日子,一點都不清閑。 他每天都會處理集團事務,會和股東們開視頻會議,重要的文件商榷會每天給他送來,居家辦公的日子也是忙碌的。 倒是何嶼渡雕完刻件以后,每天都清清閑閑地在家待著,或是畫畫,或是做個小雕件練練手,要不就是和和田在院子里玩。 朝夕相處久了,何嶼渡面對明霽已經沒有了那般不自在,但時不時的他就會盯著明霽走神,有時候還會有些患得患失。 那顆名為“喜歡”的小嫩芽真的是見風就長,現在已經長成了一棵小樹苗,天天在他的心里里招搖作祟。 一晃半個月過去,繆剪秋帶來了明棠被逮捕的好消息。 半個月,警察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收集證據,四處走訪,終于把明棠抓捕歸案。 但這時候,單青黛卻拿出了明棠精神病的診斷證明,要求將明棠送去醫院,強制醫療看管。 這樣一來,明棠就可以逃脫法律責任了。 繆剪秋并不想看到明棠扯著精神病的大旗,躲過法律責任,所以打電話問明霽,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