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司……咳?!?/br> 有酸澀的東西堵在嗓子眼,讓他開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奇怪。明明是想要質問對方的,他卻沒用得連第一句話都說不清楚。 對于白溧的沉默,司柏齊很沒有耐心: “有事說話,沒事掛了!” “司柏齊?!?/br> 簡單的三個字像是吼出來的一般。 他很想讓自己有氣勢一點,可架不住那種酸澀的感覺已經從嗓子眼兒上涌到了眼睛。 原本他的身體里醞釀的不是火山,而是和司柏齊分別的時候對他的思念以及被對方忽視的委屈與難過。 “是不是你舉報了何然?” 司柏齊萬剛剛在接電話之前還以為是他的小野貓終于因為害怕主動收起爪子了,可萬萬沒想到他開口問的竟然是何然的事情。 他為了不想讓白溧因為被自己青梅竹馬的兒時玩伴欺騙而傷心沒有直接將何然對他做的事情告訴白溧,現在換來的卻是白溧為了何然來質問他? 司柏齊的聲音立刻就變得冰冷了起來: “怎么?你心疼了?想幫他求情?可是還是那句話,白溧,你先搞清楚,你現在自己是個什么身份,確定下自己有沒有資格來和我說話?!?/br> 第142章 他現在根本就不信任我。 也許白溧自己都不知道主動打電話給司柏齊問起這件事,是因為羅志生的求助還是他自己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主動給司柏齊打電話的借口。 卻知道他想要做的并不是為了替何然求情,而是希望能從司柏齊的口中聽到哪怕一點點,或許被司柏齊不小心遺忘的關心和安慰。 可是沒有,什么也沒有,就算他已經對何然出手了,卻依然沒有對白溧就這件事說出任何的想法。 白溧覺得自己的身體里似乎傳來了什么東西破碎的聲音,轟鳴在他的耳邊,可他張了張嘴表情卻是異常的平靜: “我是什么身份?我就是個被你拿捏的可憐蟲,我也沒有資格教你該怎么做,可是司柏齊你別忘了,你和我之間的約定就是你放過何然,請你說到做到?!?/br> “白溧,我說放過他,是饒他一條命而不是什么都不追究?!?/br> 他不可能就這樣放任何然,即使白溧會憤怒即使白溧會歇斯底里,即使自己的做法會讓白溧產生的任何的不好的情緒他都希望那是在面對自己,他也會一一接受。 他也還是見不得白溧總是把他當成一個外人那樣站在何然的那邊來指責他。 人在憤怒的時候很容易會做出沖動的決定,說到底司柏齊也是俗人,他怕自己一怒之下將何然的惡行告訴白溧。 在說出更難聽的話之前,司柏齊已經直接掛斷了電話。 “以后這種事情就別給我打電話了,要是實在忍不住,先想想你的母親?!?/br> “嘟嘟嘟…………” 電話忙音從手機的那頭傳了過來,白溧我這手機的手不自覺的用力,手指關節都被按的發白。 他發誓再也不主動給司柏齊打電話了,也再也不要這么沒用的因為司柏齊的一舉一動而影響自己的情緒了。 “白先生,您沒事兒吧?” 白溧恍惚中抬起頭來,卻看不清楚保鏢的臉,他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早已經淚流滿面。 “沒……咳咳……” 嗓子眼兒突然變得很干,白溧劇烈的咳嗽了兩聲,才又繼續:“沒事,回去吧?!?/br> 從來沒有覺得夜晚這么難熬過,白溧躺在大床上望著墻頂角落里的監控攝像頭,他不知道司柏齊這時候睡了沒有?他又睡在哪里?他又會不會在監控的那一頭看自己? 他發現回來之后很多事情都和他預期的不一樣。 他曾經以為這一場報復只要他甘心情愿承受司柏齊的怒火,等著司柏齊氣消了之后放過自己一切又都能恢復平靜。 然而他在國外明明不受二次分化omega這個性別的影響,在面對司柏齊的時候卻總是會不由自主地以omega的思維方式來探究司柏齊的想法,來擔心司柏齊會不會嫌棄自己了、會不會不要自己了。 他的身體會不自覺的渴望司柏齊,他的心會因為司柏齊的一句重話,一個掛斷他電話的動作,而難過到流淚。 這一切都是錯的,或者說他自己就是錯的,他早已經不是原來的自己。 可他今晚無比強烈的希望自己無論是再遭遇什么事情,都能像以前那個自己一樣,干脆利落的去面對所有未知與磨難。 所以他需要從源頭糾正一切,從自己本身開始糾正。 他用這一夜的時間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摘除腺體! 昨晚上什么時候睡著的白溧自己也不記得了,也難得的避開了生物鐘睡了個大懶覺。 酒吧那邊他是不準備再去了,對于接連兩天發生的在他身上的傷害要說不害怕都是假的。 他在夜場工作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也都有做好了被人占便宜的準備,但從來不是這樣的暴行。 而偏偏這樣的傷害帶來的恐懼他竟然無人可以訴說,唯一可以做的竟然是逃避。 如果是以前的他會怎么做呢?不在意司柏齊會不會嫌棄他?不會把自己的安全用來和司柏齊賭氣?會勇敢的報警? 白溧搖了搖頭。 不想了,什么都不要想了。他現在的思維方式就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