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他們四個在姜南的身旁排成排站好,宛若一道堅不可摧的城墻,抵御著不軌之徒。 姜南頂著四道越來越戒備的目光站到了最后,才把纏繞的工作人員通行證拿了出來。 不是姜南的錯覺,自他證明完身份后,幾個保鏢的眼神沒了警惕,卻又了多幾分難以言喻的意味。 大概是覺得姜南很奇葩,明明一早拿出來就沒事兒,非要被他們當作壞人死死盯上一回。 這些姜南都無暇顧忌,他快步進了后臺休息區,沒了被人發現的顧慮后,他壓抑了整晚的思念才不受控制地亂竄,幾乎瞬間就占據了他的大腦。 他想看岑歸年,想和他說話,想看他還能使什么壞招數捉弄他。 恰巧岑歸年也是同樣的想法。 于是又一個轉角后,他沒等來小東回復消息,先被一股意料不到的力量拉進了休息室。 是岑歸年。 姜南的大腦傳達命令后,因驚嚇而飆升的激素又瞬間安靜了下來,乖順地游向與岑歸年肌膚相觸的地方,匯成了另一股洶涌的沖動,驅使著姜南將防衛的手移到了岑歸年脖頸后,掛在了他的肩膀上。 岑歸年摟住他的腰,同他密不可分地急切擁吻。 輕微的缺氧帶來了頭暈目眩與意亂情迷的滋味兒,天花板旋轉的燈光與眼淚融化在了一塊。 “你有沒有認真看完我的表演?” 姜南想那些如同奶油般攪拌化開后的細碎的光應該是去到了岑歸年漂亮的眼睛里了,才讓此刻的岑歸年如此奪目,才讓受岑歸年的影響的他被剝奪了思考的空間。 姜南只會愣愣地點頭,那副發怔發傻的模樣讓岑歸年懷疑他根本就沒有聽清他的話。 盡管如此,得到了吻和肯定的岑歸年臉上還是出現了飽餐后的饜足神色。 他嘴上仍不饒人地算起帳來,“騙子,你和旁邊的女孩聊得那么開心,哪里還能注意得到我?” “你也太冤枉我了,人家宛姐可是你的粉絲?!苯喜恢浪烤箯暮蔚弥?,但求生欲還是讓他舉起手作投降狀開口解釋,“而且我們就剛開始聊了幾句,后面你出來了后宛姐都只顧得上給你拍照了,我也滿心滿眼的都是你,哪還有機會聊天?” “聊得不深你還知道人家的名字了?” “她比較健談?!?/br> “……” 岑歸年一半是被話堵住了,一半是本就只想尋個由頭故意惹姜南發愁哄人,總之他沒繼續糾結下去。 他鼻腔里發出聲哼,把腦袋擱到了他熟悉的對方肩膀上,把憋了一個晚上的絮叨吐出,“今天下午彩排的時候導演才臨時通知我要和另外兩個演員一起拼一個節目,其實這點我沒多介意,跨年晚會大家都是聽安排做事的??墒悄莾蓚€人也太差了,彩排的時候連歌詞都沒完全記住,更別提走位了?!?/br> 岑歸年理解節目組,可是他的作品如同他的孩子,當他的作品有了明顯的瑕疵時他還是會有些失落。 岑歸年悶悶地說:“早知道就不讓你認真看了?!?/br> 白白多添了一份失望。 在他悠悠的抱怨聲中,姜南用手溫柔地梳理著他腦后的發絲,無聲地鼓勵著他將自己的不開心傾吐出來。 姜南的心情很矛盾,他一方面在為岑歸年演出過后同他分享感受而高興,這本該是在首演當晚就做了的事,現在遲來的禮物才砸中了他??梢环矫?,他又會因為岑歸年受了委屈而感同身受的難過。 “就要認真看,得虧認真看了?!彼宓?,“不然我怎么會知道我們岑歸年這幾年又厲害了不少,帶個兩個拖后腿的也能把這首歌演繹的那么好?!?/br> 那兩位演員正式演出時倒是沒有忘詞,就是到底不是音樂專業出身,聽起來也就算個不好不壞。 “我在臺下看得清楚,一到你的部分跟著搖燈的人可就變多了,說明就算沒有我的偏袒,你表演得好也是公認的事實?!?/br> “我想想,今晚的熱搜會說什么呢?岑歸年唱歌好聽?岑歸年百靈鳥?還是岑歸年小歌唱家?” 岑歸年從鼻腔里發出聲輕哼,“估計也就只有你會用這么夸張的詞來形容我了?!?/br> 這些夸張的詞自己用來說別人還不覺得有什么,等別人用來套在自己頭上了才會覺得面紅羞恥。 姜南不贊同道:“有什么不對呢?” “我記得以前有個叫岑歸年的小學弟對我說我天生就是拿相機的,是大攝影師,靠著堅信他的話我才找回了自己?,F在我也要把同樣的話送給我喜歡的人,岑歸年,你天生就是要拿話筒的,是歌唱家?!?/br> “我此刻的心情同當時的你是一樣的,如果你要否定我的話,也就是在否定過去你說的話?你要承認從前那句我信奉到現在的話是你隨口敷衍,做不得數嗎?” “……” 姜南都把夸獎和兩人的真心掛鉤了岑歸年哪里還敢否認? 姜南這個文青滿肚子都是些酸話,說起話來更是一套又一套,一個不留神就會繞進他的陷阱里。 從前他就說不過他,現在更加說不過。 沒關系。 反正“攝影師”和“歌唱家”這兩個稱號橫看豎看都般配極了,就像他和姜南。 岑歸年越想心越舒服,繼而開始了另一輪的撒嬌,“那個話筒好重我好累,手都要舉不起來了,回去得你幫我卸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