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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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有點蠢?!苯髡f:“我現在才開始吃醋,是不是太奇怪了?” 其實以前也會不爽,但江慎善于忍耐不爽。 “不奇怪?!鄙棠呵锇涯菞l被評價為丑的領帶安在江慎脖子上,說:“以前是麩皮,現在才釀出陳醋?!?/br> 江慎不接受這個說法:“以前也很重要,但是我不敢跟你要?!?/br> “有什么不敢呢?”商暮秋不厭其煩糾正江慎的觀念:“我根本沒你想得那么遙不可及,江慎,我是一個活人,兩個眼睛一張嘴,吃五谷雜糧,有七情六欲,會生老病死……” “哥?!苯鞔驍嗨骸澳阕罱鼊e跟我說這種話,我有點不舒服?!?/br> 他揉著又開始不安分的右眼皮,抱上去,額頭擦過商暮秋耳畔:“不會出事吧?” 晏城壹號被包場也只是閑雜人少一些,船上依然燈紅酒綠,聲色犬馬,劉質輕作為東道主,招呼眾人吃好玩好,話音落地就有一眾年輕漂亮的外圍從側門進來,極其懂事地圍著圓桌上的客人陪坐下。 商暮秋拒絕那個年輕姑娘順便拉過江慎手的時候,江慎已經很習慣了,面對四周輕蔑的嗤笑,也能很熟練地白眼回去。 那姑娘被拒絕,有點尷尬地坐在原地,向劉質輕投去目光,發現他沒看,準備找機會溜出去,卻被門口保安攔住,將她按回江慎與商暮秋之間。這兩個人旁若無人,但是劉質輕非要留她膈應人,她只好獨自煎熬。 不知道是誰,喝得滿臉發紅,借著酒意站起來敬商暮秋,問他:“商總怎么不要人?看不起我們?” 商暮秋端起酒喝了,說:“不是看不起,只是有家室了?!?/br> 那人看了江慎一眼,故意說:“商總不是單身嗎?什么時候結的婚,怎么我們都不知道?” 此話引來一眾嘲笑,早有看不慣商暮秋帶著個男人招搖過市的,冷哧著跟左右交頭接耳,對這邊指指點點。 那人見此滿意一笑,繼續說:“再說了,在場的,有幾個沒有家室?怎么我們都能玩,就你找借口推辭?”他拍著桌子逼問:“你就說!是不是看不起我們!” 說完,他偏激地盯著商暮秋,似乎一定要商暮秋給他一個說法。商暮秋也看著他,臉上笑意早就消失無蹤,在幾秒的對視中,交頭接耳聲漸漸低下去,所有人都看著商暮秋。 就連剛才熱火朝天追捧客人的外圍們也安靜下來,場面僵滯,劉質輕身后站著的保鏢換人了,他輕輕推了劉質輕一下,大約是要他緩和一下局面的意思,但是劉質輕一言不發,平靜看著這場鬧劇。 他想看看,今時今日的商暮秋能說出什么話。 江慎看了眼商暮秋捏著酒杯的手,中指上依然是那枚素銀的指環。 忽然,那只手落下桌面,在眾目睽睽下捏了江慎手掌一下,好像是安撫的意思,但是明明江慎從頭到尾沒表現出不適——只是用一種想弄死在場所有人好讓世界清凈的表情看了四周一眼。 江慎愣住了,察覺商暮秋終于要說話,目光從桌下移動到商暮秋的臉上,還以為商暮秋會說點別的,緩和氣氛也好,再一次拒絕也好,但是淺淡的弧度重新出現在商暮秋嘴角,他笑吟吟反問:“難道,這不是你們的問題嗎?” 哪有浪蕩理直氣壯苛刻忠貞的道理? 眾人嘩然,尤其主位那個穿深色夾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面色鐵青將酒杯拍在桌上。 主位左右噤若寒蟬,有點想說好話,又不知道能說什么,偏商暮秋慢吞吞,好像很講道理地繼續說:“對我不滿,飯局可以不叫我,工作上有意見,可以投錢進來,把我踢出去,但是應該沒有理由管我的私事吧?” 說著他環顧一圈,像是挨個詢問有沒有人愿意大筆的錢砸進來接手已經從香餑餑變成爛攤子的晏城東。 開玩笑,又不是一年前了,現在留在桌上這些不過是想趁亂摸魚撈點好處,跑還來不及,誰要砸錢進來找死? 前面那么多撂挑子爛尾的例子,賬上破產也不影響人家繼續當老板逍遙,商暮秋要是不樂意了,也玩這一出,大股東就剩下紫竹園,指不定下次跳樓的就是自己了? 所以現在商暮秋才是大爺,捧著哄著才對,怎么能觸他霉頭? 忙有幾個人拉著質問商暮秋那人,打圓場說他喝多了,其他人也幫腔,但是主客坐了沒一會兒就受不了這份氣,拂袖而去,經此波折,也沒人找商暮秋不痛快了,飯局于是不歡而散。 送走眾人,劉質輕披著大衣站在船頭看雪,雪花落在黑漆漆的水面看不清了,商暮秋和江慎也要下船了,劉質輕說:“你以前不是這么說的?!?/br> 逢場作戲也好,假戲真做也罷,商暮秋以前明明沒有這么做過。 劉質輕認為自己了解商暮秋,所以,江慎對他來說是重要過其他一切的存在,對吧? 沒人理他,他回頭想找保鏢說說話,但是,回過頭發現已經不是之前熟悉的啞巴了。 新來的保鏢非但沒有理解安慰的表情,還很冷淡地提醒劉質輕辦事不力:“三爺交待的事您沒辦?!?/br> 次日,劉質輕再一次提出邀約,說二次招標找了個新的建材商,想跟商暮秋吃個飯。 商暮秋拒絕了,告訴劉質輕他隨意,然后掛了電話。 江慎正在清點船上要用的東西,尤其保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