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和住宿分成了兩個區域，她是這些小日子弄來解悶的，只要在住宿區附近的小劇場候著唱唱歌就行，醫院算得上重地，衛兵把守著并不讓閑雜人等進去。

    九嬰就是眾多閑雜人等中的閑雜，在那些小日子眼里連人等都算不上。

    不過問題不大，有道是禁止通行就是必須通行，她想去的地方這幾個臭魚爛蝦能攔得??？

    九嬰打算趁著晚上醫院沒人的時候摸過去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什么鬼，但是擺在面前第一個問題就是這群小日子吃了晚飯就叫這要聽曲。

    她才不想唱，怎么聽不死這些畜生！

    醫院的事情不確定要尋摸多久，還是不能打草驚蛇，九嬰憋著氣選了一首歌。

    “身邊的那片田野，手邊的棗花香。高粱熟來紅滿天，九兒我送你去遠方……”

    九嬰在現世的時候沒少因為名字被人用《九兒》這首歌調侃，少不更事的時候會氣惱，等到長大看懂紅高粱只剩下敬佩。

    一首歌雖然只有四句歌詞，但是其中道盡了一個女人的一生。

    臺下的小日子大部分聽不懂中文的，也有聽得懂的，但即使他們聽得懂也不知道這首歌的深意。

    舞臺邊上有幾個手上拿著樂器的人，有中國人也有小日子，其中有個上了點年紀面相很苦的男人手上拿著一件金黃的樂器。

    他聽見九嬰一首歌只有四句詞之后眼睛就釘在她身上了，直到清唱推上高潮，他顫抖著把樂器湊到嘴邊，一聲長嘯重重敲擊在在場所有人心上。

    九嬰也有些詫異地望了過去。

    嗩吶一出不是大悲就是大喜，穿插在這首歌中，像極了在給九兒送行。

    很快她就反應過來，空出一小節給嗩吶之后便跟上節奏，女高音和嗩吶齊頭并進，互不相讓。聽得小日子震撼中帶著茫然——他們不懂歌詞的含義。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九嬰更想物理意義上掀開在場小日子的天靈蓋。

    音樂是沒有國界的，但是演奏音樂的人會有。

    歌和曲相得益彰，聽得出來是好歌好曲，歌詞也沒有異樣，但小日子聽著總感覺有些殺氣和惡意。

    是錯覺嗎？

    負責人看了一眼臺上的九嬰，還是招人囑咐了一句。

    他說的是日語，九嬰沒有聽懂。負責人的意思是，嗩吶不夠高雅太過刺耳，那又是個中年男人，留在這邊沒什么用了，帶去醫院用掉吧。

    邊上的小日子聽了之后直接把剛吹完還在抹眼淚的中年男人叫出去，之后沒有再回來。

    九嬰注意到了，但此時已經快到洗漱休息的時間，只能按捺住心中的不安。

    等到醫院中的燈光全數熄滅之后，一道人影從住宿區以一種完全不合常理的方法起落之間飛躍到了醫院樓頂。

    城郊的位置比較荒涼，夜晚又是一片寂靜，夜間巡邏的小日子完全沒有察覺到腦袋上有一個人像大鳥一樣悄無聲息地掠過。

    九嬰輕巧地落在醫院樓頂，天臺上鎖在情理之中，絲絲鬼氣鉆進鎖芯里不消一瞬間便傳來咔噠一聲，大鐵鎖應聲而開。

    醫院里黑漆漆的，一旦點燈肯定會引起注意。

    九嬰以前當人的時候還有些小小的夜盲，如今不做人了，晚上看東西反而與白日里無甚差別。

    醫院內部結構和尋常實驗樓沒什么區別，長長的走廊兩邊是齊齊整整的房間，所有的房間都掛上了鎖。

    最奇怪的是這些房間沒有窗戶，唯一的通氣窗還開在靠近天花板的位置，讓人根本沒辦法從外面看到里面的情況。

    醫院里面的墻壁修的格外厚實，側耳還能聽見這些房間里有一些有細微的呼吸聲。

    這里面有活人！

    九嬰找了一間沒有呼吸心跳的房間，鬼氣包裹著鎖頭悄無聲息地打開門，側身閃了進去。

    第713章 綜民國背景

    九嬰在走廊上沒有聽見房間里有呼吸心跳，這個房間里肯定是沒人的。

    但是當她把視線落到屋內的時候差點忍不住叫出來。

    房間里擺放著一個解剖臺，用于遮擋的屏風已經被拉開，完整的露出了解剖臺上躺著的人，解剖臺旁邊的桌子上擺著大大小小用福爾馬林浸泡著的人體器官。

    九嬰定了定神，把視線從解剖臺上移開，觀察著房間里的其他東西。

    靠墻的位置掛著一些本子和白大褂，九嬰翻看著墻上和桌上的資料。

    資料都是日文，九嬰沒學過也看不太懂，但是日文中夾雜著大量漢字，連蒙帶猜稍微能揣測出一點意思。

    本子上以表格的形式記錄了時間，時間后面跟著的則是臟器的名稱。

    從表格上看開始時間是在下午，從前往后分別摘除了脾臟、肝臟、肺腑等器官。

    奇怪的是這些器官摘除的時間間隔有些長，九嬰草草翻了翻，從下午兩點開始，一直到晚上十點結束。

    恐怕也是因為結束得太晚這邊才沒有被清理干凈。

    她感覺這個數據有些奇怪，摘除器官記錄時間可以說它嚴謹，但為什么其中間隔時間這么長？

    九嬰沉下心又仔細翻了一遍。

    在下午九點那一行中，被摘除的是心臟，后面還附了一行標注，其中“?！焙汀盎钚浴庇玫氖侵形淖謱懛?。

    九嬰的脊背頓時爬上一股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