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我沖了個熱水澡,又灌了一大壺姜汁可樂,翻出感冒沖劑喝了兩包,躺在床上把邊邊角角的被子都掖好。 直到萬無一失才放心地閉上眼休息。 安心安心,我是獨具四年生活經驗豐富的成年人,非常擅長照顧自己。 不過是在冷水里泡了半夜,和人互毆出了一身汗,傷口進冷水,穿濕衣服被呼嘯的夜風吹來吹去罷了,不可能打倒我。 我沉沉入睡。 臥室的門沒有關,黑鳥自由地在屋里飛來飛去。 土匪吃完了碗里的花生,跳到茶幾上用爪子扒拉遙控器打開電視,調到漫才頻道,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它一邊看一邊發出嘎嘎的笑聲,笑得東倒西歪,不小心踩到了遙控器的音量加號鍵。 電視機猛然升高的聲音嚇了黑鳥一跳,它受驚地在客廳飛了兩圈才落回茶幾上,啪嗒按下關機鍵。 人類的世界真的好危險嘎,話說栗子好像在睡覺,突然被超大聲的漫才吵醒肯定會生氣地跳下床打鳥鳥屁股。 土匪賊兮兮地藏在沙發底下,準備等主人出來再犯個賤嚇她一跳。 小鳥等啊等,臥室毫無動靜。 “嘎?”土匪歪歪腦袋。 黑鳥鉆出沙發,滑翔飛向主臥,踩在隆起的被子包上。 “嗯……”裹在被子里的人發出一聲難受的夢囈,紅到不正常的臉色映入黑鳥的豆豆眼中。 “嘎!” 第86章 玄學vs推理的第八十六天 我做了個夢。 夢見自己是蒸籠里一只包子。 煮沸的水汽順著蒸鍋向上涌,我挪動笨笨的包子身軀努力蹦跶,想用腦袋頂開鍋蓋,卻屢屢被壓回鍋里,熱到打滾。 “熱……” 緊閉的蒸籠被掀開一條縫,柔軟的毛巾輕輕拭去后背的薄汗。 冰冰涼涼的毛巾貼在額頭上,我迷迷瞪瞪睜開眼,胳膊湊到嘴邊,咬了手臂一口。 “咦?”我不解道,“包子呢?” “什么包子?”坐在床沿邊的人伸手試了試我的體溫,“徹底燒成笨蛋了嗎?” “你才笨蛋?!蔽易詣硬蹲疥P鍵詞回擊,手指揉揉太陽xue,“我腦袋里在煮一鍋粥,配包子肯定好吃?!?/br> “不可能?!苯瓚舸▉y步說,拿起床頭柜上溫熱的蜂蜜水遞到我唇邊,“栗子腦袋里都是漿糊,熬不了粥?!?/br> 我就著他的手小口小口喝蜂蜜水,甜甜的糖水潤澤干啞的嗓子,我咕嚕嚕喝完了一整杯。 “胃口還挺好?!苯瓚舸▉y步把空杯子放到旁邊,拿出體溫計,“應該燒得不是太嚴重,再量一次體溫?!?/br> 我就沒有胃口不好的時候。 我用手背貼了貼臉頰,察覺不到熱度,因為我的手和我的臉一樣熱。 “過來,過來?!蔽页瘉y步先生招手,掌心往他臉上湊。 黑發綠眸的青年瞥我一眼,側過頭,臉頰貼在我掌心。 “好涼?!蔽?神醫發言,“亂步先生你生病了?!?/br> 江戶川亂步:從未見過如此顛倒黑白之人。 “建議某些笨蛋在責怪別人之前先反思自己?!苯瓚舸▉y步把溫度計遞給我看,“38度,低燒?!?/br> “我不信?!蔽彝崎_體溫計,拒絕接受事實,“我身體超好的?!?/br> “的確?!苯瓚舸▉y步居然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在冷水里泡了大半夜,穿濕衣服吹夜風,挨打,傷口感染,腦子進水,一套組合拳下來竟然只是低燒,栗子身體確實很好?!?/br> 我:你是不是悄悄夾帶私貨了!不要以為我聽不出來。 人的腦子不可以又熬粥又攪漿糊又進水,我只有那么大點兒腦子?!芭c謝野醫生開了藥?!苯瓚舸▉y步把幾顆膠囊、幾顆小白片和幾包沖劑都拿過來。 他拿著說明書看了看,決定遵循與謝野醫生的醫囑:“她沒說吃多少,那就都吃?!?/br> 我:低燒不能打敗我,但藥物中毒可以。 你是來救我的還是來害我的? “亂步先生怎么知道我生病了?”我轉移話題,“難道我們心有靈犀隔著幾條街你都能聽見我瀕死的求救聲?” 或者求生的欲望使我夢游,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撥打了江戶川亂步的電話,他聽見電話對面仿佛喪尸覺醒的聲音,毅然決然趕來救我。 江戶川亂步看向窗戶,手指勾了勾,一只黑色的鷯哥呼啦啦飛進來,激動地狂啄我的頭發。 “栗子,寄了!寄了!”土匪嗷嗷叫。 我還沒死呢! 半小時前,黑鳥慌不擇路地飛進武裝偵探社,追著江戶川亂步猛啄他的腦袋,啄得名偵探眼冒淚花哇哇大叫,才停下來張嘴說話:“不好了!栗子寄了!” 江戶川亂步:“那一瞬間,偵探社差點以為你要出殯?!?/br> 我:fine. 不愧是我的好大兒,真就一點面子不給我留。 我親了親土匪的小腦袋,允許它在客廳外放相聲聽,黑鳥高高興興地飛走了。 江戶川亂步把主臥的門關上,一回頭看見我掙扎著坐起來,還往腰后墊了一只抱枕,努力朝床邊柜的抽屜伸手,摸索游戲手柄。 “與謝野醫生說病人應該好好休息?!泵麄商诫p手叉腰,“我是不會陪栗子打游戲的?!?/br> 我:“雙點醫院也不可以嗎?” 多應景一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