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死——啊啊啊啊啊你去死??!”他咆哮著,奮力地掙扎,被壓在他背后的警察狠狠用手肘擊打,腦袋摁在地毯上。 酒店人仰馬翻,會鬧的小孩有奶吃,柳沢友矢憑借自己高超的罵街功底,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關注,享受他求來的拳打腳踢。 一時間都沒有人關注free的我,我寂寞如雪。 “自動滾走的春卷難道不稀有嗎?”我納悶地爬起來,在地毯上東拍拍西拍拍,“盲杖,我的盲杖在哪里?” 我的盲杖拋下熱鬧的人堆,比誰都更先跑向我。 “栗子!”江戶川亂步緊張地半抱住我,“有沒有哪里受傷?” “為什么不站起來,是腿折了嗎?” 我:謝謝您美好的祝福。 我是春卷,我不會受傷。 “上帝為人關上一扇門,又關上一扇窗,必然會給人留個墻洞?!蔽遗吭诮瓚舸▉y步懷里費勁地站起來,胡亂拍打沾灰的袖子。 “意思是,當我眼睛瞎了,手也殘了,上帝他老人家至少會為我留兩條沒被折斷的腿?!?/br> 上帝:慈祥老人微笑.jpg我今年的殘疾份額已經超標了,在異能特務科真的給我發放殘疾補助之前,我絕對不殘第三回 。 “所謂神婆,即使異能被邪惡紗布和斷罪死結封印,我的天目依然目光如炬?!蔽因湴领乓?,“厲不厲害?” “厲害?!背焙鹾醯暮粑N在我耳垂邊,江戶川亂步抓著我的手出了汗,“特別厲害?!?/br> “亂步先生?”我看不見他的神色,摸索著抬手,摸了摸他的臉。 很燙,細細的汗,隨呼吸輕微起伏的臉頰貼在我掌心。 這是緊張的、恐慌的反應。 明明差點被一刀捅穿的人是我,并不是他。 “我沒事呀?!蔽蚁乱庾R放輕了聲音,“鈴木大酒店鋪的地毯可軟了,滾著一點都不硌骨頭,我護著右手呢,沒扯痛傷口?!?/br> 對了,我想起來了,亂步先生剛剛和我坐在一起,柳沢友矢突然暴起捅刀,一定把他嚇到了。 我回抱住他,像哄小孩子似的拍拍亂步先生的后背,“不怕不怕,他沖我來的?!?/br> 江戶川亂步聽見了自己磨牙的聲音,仿佛他心中怒火的具象化。 笨蛋栗子! 笨蛋笨蛋大笨蛋! 傻乎乎關心他做什么?他有什么可關心的!推理的時候抓不到重點,這種時候還是抓不到,笨死她算了! 我給擔心受怕的貓貓拍了會兒背,琢磨著應該哄好了,想松開他去看看被逮了個正著的柳沢友矢。 “嘶——” 濕潤的齒感烙在臉頰上,咬合用力間的彈性黏粘水漬,在疼痛來臨之前,最先感受到的是酥麻。 我捂著左邊半臉蛋,迷茫不已:“……怎么突然咬我?” 第50章 玄學vs推理的第五十天 被帶有懲罰意味地咬了一口,我腦袋懵懵。 縱使我這一生凈干些離譜事,從未停下迫害他人迫害自己的腳步,我也要大聲喊出我的冤屈: 我是受害者啊,我有什么錯? 差點被刀捅個對穿,變身free春卷一路滾遠,繼致盲手殘后險些斷腿……我的遭遇聞者落淚見者傷心,我的雙腳穩穩扎根道德高地,我是天字一號受害人。 “受害人為什么要被貓貓咬臉?”我委委屈屈,“雖然是我貓塑亂步先生在前,但你也不可以打擊報復在后?!?/br> “不告訴你?!苯瓚舸▉y步哼了一聲,“笨蛋栗子自己反思?!?/br> 我一只手揉臉頰上的牙印,一只手被江戶川亂步拉著——他是可惡的會咬人的盲杖,我要給他打一星差評。 鈴木大酒店的服務很有問題,他們根本不關注客人的需求,沒有人主動說幫我換一根盲杖,我只能繼續冒著被咬的風險用亂步牌壞盲杖。 鈴木大酒店的地毯著實柔軟絲滑,柳沢友矢把刀刺向椅子的瞬間,我已經滾到他三米開外,使這位靈敏刺客好似中了延遲,顯得不那么聰明。 被幾個壯漢壓在地上嘶吼掙扎的柳沢友矢梗著脖子僵硬抬頭,他聽見兩道疊在一起的腳步聲,臉上怨毒之情更甚。 我:都說我看不見了,辛苦變臉又是何必呢? 我只能感受到陣陣陰風呼嘯吹來,順著我的腳脖子往上吹。 寒從足下起,他是不是想讓我凍出老寒腿?好歹毒的心腸! “四年不見,柳醬,啊不,柳沢先生?!蔽衣氏日f出開場白,“縱使多年未曾見面,你的音容笑貌依然深深刻在我心里,使我難以忘懷?!?/br> “犯人在左邊?!苯瓚舸▉y步幫我把腦袋扭了個方向,“你剛剛是在對地毯上一塊污漬說話?!?/br> 我:“有差別嗎?” 江戶川亂步想想也是,又幫我把頭扭回來。 柳沢友矢:#%@¥#&?。?! 他氣得快要抽搐過去了。 土匪從我口袋中鉆出小腦袋,它撲騰翅膀飛到我肩上,居高臨下看向曾經的主人。 黑鳥張開喙,吝嗇地吐字:“丑?!薄斑??”我看不見柳沢友矢整容后的模樣,但我信任好大兒的品味,聞言納悶不已,“你都騙到跨國犯罪集團的手術經費了,干嘛不給自己整得人模人樣一點兒?” 難道酒廠摳門至此,連整容手術都不肯給人做最高檔的嗎? 是我想岔了,酒廠經費或許比我估計的要少,一大半還被公安臥底索要修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