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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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斯年站起來,俯身一把抱起嚎啕大哭的溫墨以,對方小小的手腳在懷里使勁掙扎,一副很生氣要下來的樣子。 他無奈地彎腰,準備把溫墨以放下來。 溫墨以察覺到越斯年的動作,又立刻抱緊他的脖子。 越斯年頭被哭得嗡嗡直響,笨拙地輕拍溫墨以后背,低聲唱歌。 “相使一藥助一藥,相須互用功效添......” 他一邊唱,一邊觀察四周尋找食物。 而不知不覺,懷里的幼崽收起了魔音灌耳神通,將軟綿綿的臉頰貼在雄蟲脖頸間。 “這是什么?” “小時候,身邊只要有人唱這首《中藥七情歌》,我就不哭了?!?/br> 在娘胎里時,父親就唱這首歌哄他,出生后這首歌就成了自己幼時的催眠曲。 【他在唱什么鬼東西?】 【藏頭露尾的廢物蟲,是在嘩眾取寵么?】 【隔壁直播間沒搞這種花樣,蟲崽都吃上飯了!】 【弱弱地說一句,我倒覺得有點好聽......】 【樓上耳朵有問題?】 【 1】 【 1】 ...... 【越家廢物怎么不和直播間互動?】 【廢物是不是不認字?連光腦都用不明白?】 越斯年不太關心直播間的風風雨雨,中醫沒落后,他面對的冷嘲熱諷數不勝數。 他甚至被患者起訴過。 對方被自己以毒攻毒治好后,說他的藥方含有有毒成分,最后以故意傷害罪的名義將他告上了法庭。 被要方子時,他毫不藏私,心里還想著,患者畢竟家境困難,如果能自己按方找到藥材,應該能省下不少錢。 沒想到,是自己親手將傷害自己的武器交給了對方。 越斯年驚喜地發現一棵藍莓樹,他摘下一顆顆漿果,用衣襟擦凈,自己嘗了一顆。 和華夏的味道無異,他放下心來,喂給懷里的小孩。 溫墨以聞到漿果的甜香,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見雄蟲喂給自己吃,像是嗷嗷待哺的小鳥一樣張開鳥喙,殷殷等著喂食。 火一樣燒起來的腸胃終于平靜下來,他兩頰鼓鼓,吃得小臉黏糊糊的。 【他在下毒么?又瞎給蟲崽喂什么?是不是不長記性?還不趕緊去找營養劑!】 【樓上,這應該是營養劑的原材料,沒想到雄蟲閣下居然能認出來?!?/br> 【瞎貓碰死耗子了吧?我才不信廢物蟲能有野外求生的知識儲備?!?/br> 越斯年單手抱著溫墨以,一路探索著異世界的原始森林,發現了不少中草藥。 可惜沒有藥簍,只能暫時不同種類,各自采摘一部分,隨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 他揉碎薄荷葉,涂抹到自己和溫墨以身上。 “我不要這個!”溫墨以不情愿地躲來躲去。 這是在干嘛?他不要涂! 【又在干嘛?隔壁在找物資,他在欺負幼崽!】 【再拖延下去,所有物資點都被找沒了!看他怎么辦!】 “乖墨以,涂完藥,就不會被蛇蟲鼠蟻咬咬了哦?!?/br> 越斯年隨手將礙事的頭發用草莖扎起來,捉著跳下來逃走的幼崽涂藥,不自覺地疊字哄崽。 他露出來的這張臉,既帶有水墨畫般的風流寫意,又有歐式油畫般的濃墨重彩,兩者巧妙的融為一體,顯現出一種雌雄未辨的美。 而越斯年對自己露出來的殺傷性武器毫不知情,他只知道原身有著奇怪的審美。 原身家里人說過,他留劉海的樣子最好看。所以原身幾十年如一日的帶著“劉海面具”,又常年陰沉沉的,讓人敬而遠之,導致少有人看見過他的真實長相。 溫墨以瞪大了眼睛看著越斯年,呆呆地咬住手指。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清雄蟲的臉。 越斯年眼里閃過貓咪一樣的狡黠,趁著溫墨以乖乖不動,迅速將草藥涂滿小孩露出來的肌膚。 【這......】 【恩咳咳......我突然能理解元帥了?!?/br> 【其實廢物渣蟲,我也不是不可以......】 【樓上你的原則性呢?我沒有原則,讓我先試試!】 【我在遠航星帶巡游都聽見你的算盤聲了!】 【遠航軍?異獸不夠你殺的?少摸魚!】 【你們是真不怕元帥從前線殺回來??!】 【你是不是2g網啊,沒看過元帥的婚后視頻剪輯?不知道元帥婚姻不幸?我這是替元帥承受這份不幸!】 【沒有人注意雄蟲閣下抹的草藥么?森林不適合釋放原形,軍中每年因為蛇蟲鼠蟻受傷的不計其數......】 【當做花瓶看看就好了,你怎么還把廢物渣蟲的話當真呢?!】 草葉搖動的聲音,生物奔跑的聲音,鳥雀被驚飛的聲音。 越斯年突然蹲下來,背對著溫墨以,簡短有力道:“爬上來抓好,不要出聲!” 溫墨以懵了一下,下意識攬住越斯年脖頸,剛趴上去,越斯年就迅速爬上一棵樹,蹭蹭竄到高處,藏在濃密的枝葉后面。 因為兩人身上的氣味,悉悉嗦嗦的聲音響起,不知道什么東西被熏走了。 【?我切俯視角了,蛇游走了?!】 【那個綠葉子真有用?!】 越斯年坐在枝椏縫隙里,提溜著幼崽的后衣領,拎到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