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書迷正在閱讀:佩德的魔法書、戰損雌蟲被瘋批雄主養嬌了、在星際靠賣醬香餅暴富、華夏中醫,在蟲族變形記里直播萌娃、把城隍廟開成送子中心[星際]、路人甲吃瓜指南、大王萬萬不可、重生中獎前,目標,桃李滿天下、咸魚[快穿]、重生后,成了病嬌九殿下的心尖寵
即便這些天應帙用遂徊的身體進行了數次突擊適應訓練,但臨時抱佛腳畢竟比不上二十年本體的哨兵,更何況眼前這位還不是普通的哨兵,而是一名s級黑暗哨兵。 強烈的失重感和糾纏不清的阿普頓讓應帙無法很好控制他新鮮出爐的s級五感,這是他第一次體驗哨兵的五感失常,仿佛整個人是一塊巨大的海綿,被無形的巨手按進大量無意義的冗余信息中,浸滿了光污染和強噪音。 劇烈的風聲仿佛陰間泥濘巨大的怪物,在耳蝸內尖嘯咆哮;云層間,耀眼的陽光刺得應帙根本無法睜眼,淚水粘連睫毛,他嘗試調整過于敏銳的視覺,但阿普頓不會給他機會,一個膝踢正中他的后背。 應帙分明捕捉到了阿普頓的動作,但視覺混亂讓他無法很好地判斷距離,頭暈眼花被阿普頓摁著踢了兩腳,這才勉勵咬著牙掙脫,反手揮了一拳,還被這只該死的矮腳貓輕而易舉地躲過了。 憑心而論,應帙的身手一點也不差,勝過絕大多數的向導,對付b級及以下哨兵也有一戰之力,但s級哨兵的動作實在太快了,力氣也大,從阿普頓抓住他的傘包到兩次攻擊結束不過眨眼的半秒鐘,應帙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疼,純粹是遂徊的體質十分強悍他才沒有喪失攻擊能力。 前幾日,用遂徊的身體在訓練館單人房特訓的時候,應帙可以游刃有余地與機器人對戰,沒有心理壓力,一點一點放開五感,cao控它們,讓這些哨兵最強的武器為他服務。同時,訓練房角落里還站著遂徊,會在他出現任何不適的時候緊張地湊過來,用向導素為他緩解疼痛。 這一切的一切都和實戰差距太大,只有在真正身臨其境的此時此刻,應帙才真正感受到靈敏五感對于哨兵的壓力,也體會到了向導對于哨兵的意義。 針扎一般的疼痛刺激著他的前額,一條白色帶著鱗片的長尾倏然從應帙的后腰中掙出,尾尖不如蛇一般光滑,而是帶著魚尾一般的鰭,狠狠地隨著主人心意甩向了纏著他的黑暗哨兵。 阿普頓賽前準備的功課里中當然有‘遂徊’的這條蛇尾,比鞭子更靈活,比棍子更狠厲,他也一直在留意不被偷襲,但他分明記得‘遂徊’有的是一條紅褐色的太攀蛇,怎么現在變成了白色?他還從未見過這么長的一條尾巴。 生病了?白化??? ……那我是不是在欺負病人? 阿普頓高高揚起的沙包大的拳頭在半途中猶豫了。 僅僅是剎那間的疑惑和遲疑就讓應帙抓到了機會,他一腳踹開阿普頓,白色鱗尾靈活地保持平衡,縱身調整姿勢拉開距離。 阿普頓連忙伸手再去抓,甚至不惜喚出劍齒虎,絲毫不顧他的精神體是頭純血陸地生物,莫名其妙出現在高空中,嚇得嚶嚶嚶四肢亂跑,下一秒又被無良的主人一腳踩在后背,借力朝‘遂徊’的方向飛了出去。 劍齒虎:“……” 劍齒虎嗷嗷地消失在空氣中。 但就在阿普頓故技重施打算再次拽住應帙傘包的那刻,一條細長的生物倏然出現在兩人之間,應帙轉過頭,圓潤巨大的兔眼旁浮現著隱隱的鱗紋,兩顆犬牙齜出下唇,原本是對阿普頓威懾性地哈氣,但齜牙的瞬間卻愣了一下,和黑暗哨兵一同注意到了盤縮在他們之間的白色生物。 如蛇卻有爪,頭頂鹿角,身形粗細若手指,在高空中游動自如,它腦袋微微后仰,兩條長須在空中飄動,隨即一股巨大的水流直直噴向阿普頓,力道之大讓黑暗哨兵直接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掙扎嗆咳著飛遠了。 不待阿普頓細看,應龍便一如來時那般突然的消失了,仿佛從未出現過。 “你——”阿普頓瞳孔收縮成針狀,虎尾巴直直地炸開。 應帙在落井下石和見好就收之間猶豫了一秒,果斷轉身朝遠離阿普頓的方向飛去。 “——給我等著!”阿普頓抹著臉上的水發出標準的反派宣言。 提醒開傘的警示音在腕間不停叫囂,每一聲都如穿透應帙大腦的利劍,橫砍豎劈,應帙兩只手都在顫抖,頭暈目眩,眼前的畫面都充滿了充盈,仿佛身處萬花筒之中,如夢似幻,好不容易才勉強在傘包自動開啟安全模式之前激活了正確的cao控方式,順順當當地開了傘,朝地面落去。 與此同時,遠處高高低低也有不少和他一樣的傘兵活靶子,分別降落在不同的地點。 空路是最后一批抵達考場的學生,在這之前,抽中水路和陸路的考生全部都已經抵達指定初始點,他們承受了更多的寒冷考驗,自然也能夠提前行動,選擇埋伏地。 應帙此刻的狀態很差,如果落地就遇到a級以上哨兵,說不定能被當場淘汰。 他也顧不上太多,甚至沒工夫遮擋收不回去的尾巴,順著風落到了地上,離地還有三米時他摘下傘包,順著勢能滾了好幾圈才穩住身形,尾巴不耐地拍打地面,激起一層浮雪。 應帙敷衍地想著,大不了說是一層沒來得及剝的蛇蛻,或者說他是熱感應變色蛇鱗,反正只要死不承認總有借口。 高處隱形的飛行監控器還在緊緊跟著他,甚至從一枚增到了三枚,鏡頭無死角地對準他,顯然星網上對他感興趣的觀眾越來越多,才會像現在這樣給他更多的直播畫面。 白茫茫的雪讓他本就糟糕的視覺立刻致盲,應帙不得不閉上眼,飄雪壓在枯枝上的聲音都會給他敏感的聽覺帶來負擔,踉蹌地摸索著轉移到一個小丘后面,隨即便脫力地跪在厚厚的積雪上,額頭也伏下,抵在冰冷的雪之上,勉強鎮住那能夠逼瘋一個人的劇烈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