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正是!”朱昌連連與我說。 “是嗎?那請朱大人告知本侯,諸葛大人去了何處?” 朱昌賣了個關子,反問我:“不知道鳳侯是鳳侯身份詢問呢,還是諸葛大人夫人的身份來問?” “有何區別?本侯既是軍候,也是他的夫人,朱大人還怕我身份有假不成?” “下官不敢,只是下官想著,如果鳳侯是以軍侯來問下官,那么下官就只能說不知道了,因為諸葛大人若是沒告知鳳侯他的去向,下官怎好多嘴?” 我心中很生膩煩,取下鳳侯面具,便道:“那你便把我當作他夫人吧,告訴我他去了哪里?!?/br> “如果是夫人找夫君,那我就好說多了?!敝觳Χ羞^一人,“你告訴夫人,大人去了何處?” 他喊上來的這個人很是面生。 他說:“諸葛大人日前在酉陽鎮的時候說要回成都一趟,走的甚急,大人讓小人回來給夫人報信,小人在山間失了馬,迷了路,剛剛才回來,小人該死!” 如果說孔明回成都了的話,那這段時間大概剛剛夠他到成都的,他要是走的急,九月要貼身保護孔明確實來不及回來給我報信,似乎也說的過去。 朱昌走后,蓮子很擔憂的對我說:“月君,你要小心啊,現在大人不在漢中,這人看你的目光,讓人很不舒服?!?/br> “你也看出來了?” 蓮子重重一點頭,問:“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我想了又想,倏忽一笑:“走吧,我們出門玩去?!?/br> 我一改之前的憂心忡忡,帶著蓮子,讓澤勝改扮成了小廝,在漢中最大的酒樓天香閣一連聽了三天的戲,每一天都是重賞。 我可不是孔明,孔明身上不留余財,而我是軍侯,每年的俸祿有不少,再加上宮里的賞賜,我又沒有什么太大的開銷,沒有幾個小妾美人要養,也沒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孩子要養,連我自己都是跟著孔明蹭他的飯的,所以我就算一擲千金都是擲的起的。 如此這般,我在天香樓重賞了三天,到第四天的時候,戲班的班主和說書的先生都上來雅間來找我謝賞,少年夫人,出手闊綽,簡直腦門上就寫了肥羊兩個字,不宰白不宰,所以,他們都搶著上來宰肥羊來了。 我隔著輕紗簾,只悠閑的輕笑著:“小女子隨夫君初來貴寶地,這戲曲與之前聽的大不相同,聽人說,漢中是富庶之地,看來名不虛傳啊,連戲都是格外的好聽?!?/br> 戲班的班主連忙問:“夫人是外地來的?” 說書的先生問的是:“夫人的夫家是?” 他們一人問的來處,一人問的來歷。 我與他們做足了聲勢,似厭倦的含了一絲慵懶,輕嘆著:“小女子夫家姓孔,行商,我們這一路才從長安下來,這幾天看下來,風土人情是大不相同啊,起碼,長安就沒有這么好看的戲?!?/br> 戲班的班主陪笑:“夫人若是愿意,可留下所居的寶地地址,我們可上門與夫人與貴人單獨唱一曲,比酒樓要清凈的多?!?/br> 我略為遺憾的說:“這怕是不行啊,我家夫君最近正因正事煩心,鬧心的厲害,他現在可沒有聽曲的心情,我也只好獨自出來聽戲了?!?/br> 說書的見戲班的班主與我聊的火熱,連忙問道:“不知您的夫君是因何事煩心?我與金班主都是本地人,在這也有幾十年來,普通的事情或許有我等豁出臉面能幫上的地方?!?/br> “只怕是幫不上??!”我幽幽的長嘆一聲,“幾日前進城,我們的貨被府令大人扣下了,屢次找大人說情都不可,我家夫君整日焦頭爛額,哪還有聽曲的心情!平心而論,給二位的這點賞賜我真真的都拿不住手,若是我家夫君在,又怎會只有這點恩賞?!?/br> 他們兩個在釣肥羊,我卻也在釣他們。 他們兩人互視了一眼,問:“府令朱大人?” “是啊是啊,真是根朽木,愚不可及?!蔽乙馀d闌珊的對兩人一揮手,說,“罷了,都退下吧,這般好的戲,怕也聽不了幾天了,真是可惜啊?!?/br> 看見兩人退了出去后,蓮子問我:“月君,我們不找大人了嗎?你怎么一直在這里聽戲呢?” “找?怎么找?”我執起酒杯觀賞了一番,而后說,“就算找,我也要弄清楚他到底留了個什么樣的局面給我不是嗎?” 事情太過詭秘又不可思議,我居然會失去他的行蹤,找不到他現在身在何處!難道是他見我一直郁郁寡歡,所以特意留了一局現實的沙盤給我解悶? 如果真是這樣倒也不錯,因為孔明所留的,從來都不是死局。 現在我很想知道這個跟我打著哈哈,不忌憚我和孔明的關系,不害怕孔明的丞相地位和我的軍侯權勢,敢拿這種目光看我的朱昌,他到底是個何方神圣。 這時門外扮作小廝的澤勝小聲對我說:“月君,戲班班主,他回來了?!?/br> 我笑了,和澤勝說:“等的就是他,請他進來?!?/br> 戲班的班主去而復返,我只對他說:“班主,我已說了,我家夫君現在沒有聽戲的心情吶,我們也準備這幾日就要回去了?!?/br> 班主連忙說:“朱大人也很喜歡小人戲班的戲,我們也與朱大人認識,或許可幫夫人和您夫君解決燃眉之急?!?/br> “哦?果真?”我興趣并不是很大,只說,“我家夫君的事我一向都不過問,最近他也只是煩的緊了,才對我提過幾句,我這才知曉,外面的事嘛,我也不想沾,我就是出來玩一趟的而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