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曹cao唄?!?/br> “理由何在?” “大耳朵扯了小天子做虎皮,罵曹cao是亂臣賊子,曹cao抓了幾次都沒抓到大耳朵,這次更是浩浩蕩蕩的來,結果連自己都差點沒命回去,你都不知道他一天要罵你幾遍諸葛村夫,這還不叫恨你?” 曹cao那邊擅于罵人,有一回我路過俘虜營,聽見俘虜們說曹cao他們每日幾遍的罵諸葛村夫,我乍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笑的差點抽過去。 他顯然也是頭一回聽到,下人稟告審訊俘虜總不會連俘虜罵他什么都說上去,是以他還在口中反復念了兩聲,笑的不行。 “曹cao新定西涼,后方終于穩固了,圖一圖東面無可厚非。他有精兵強將,有幕僚賓客無數,不圖東面才不正常。本來劉表的兒子劉琮軟弱無能,已經將荊州獻給了曹cao,只是北方人不善水站,赤壁一戰,曹cao大敗退回中原。而我們依靠著江東,江東依靠長江天險,我們的孫劉聯盟看起來牢不可破,所以還是那句話,他也只能恨恨罷了?!?/br> 我又想起一事:“說起來,你該管劉琮叫舅舅?還是叔叔?還是表哥?你這么說劉琮真的好么……” 他扶額:“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就不要問我了。我幼時確實父母雙亡家道中落,在我一無所有的時候并沒有這個那個的親戚出來認認我,我也從未見過這個人。后來,跟卿念成親,世人可能都覺得是我貪圖名利,想借黃家的勢吧?!?/br> “不是?!蔽夷弥麍躺鹊氖只瘟藥紫?,“我聽了這半天了!這到底是哪里有趣了?” 他嘆氣:“說的太深了你不懂,我已經盡量的撿有趣的說了。其實你沒覺得有趣,是你還沒有想到那個點。其實你剛才已經提到這個人了?!?/br> 我脫口而出:“劉琮?” “說你蠢時,你是真蠢,但你蠢歸蠢,為人偏偏又有慧根,岳丈夸你通透也是不假,所以我有時也是真琢磨不明白你?!?/br> “我蠢是因為你們都不肯好好教我!你倆自己都個頂個的聰明,人家是說話說半句,你們說話是從來是只說一個字!你們懂,可是我不懂??!這果真不能怪我!只能怪你們太聰明!” “你這么一說,也有點道理……” 這椅子是黃花梨木的,后靠硬實的很,他靠著跟我說了這些時候的話,腰背有些酸痛,就很自覺的走到他后面,給他揉捏肩膀捏捏頭,這本也是我做慣了的事,只是站在他后面時,我正好看見之前我流了一地血的地方,心猛然一揪,手就從他肩膀上倉皇拿了起來,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有這么一刻記起了這一幕,我們都沉默了下來。 “說說看,你是怎么想到劉琮的?” 還是孔明打破了平靜,從大椅上站了起來。 我覺得手好尷尬無處安放,就雙手捧了一盞茶遞給他,道:“不、不知道,突然的感覺……” “劉琮是劉表的次子,劉表這個人其實還算不錯,并沒有太昏庸,做個守城之主還是可以的,只是可惜英雄難過美人關,晚年寵愛蔡氏,才有了劉琮繼任荊州,向曹cao開城獻降之事?!?/br> “這個我聽說了?!?/br> “如果不是亂世,劉琮他母親從他父親手中為他謀得了荊州,余生都會很太平,可惜了,現在偏偏是個亂世。后院婦人,搞搞那一畝三分地的小動作還成,想替子守城?那她還嫩了些。他們取了荊州,無力去守,只能投降曹cao,本來按照曹cao的習慣,劉琮來降,好歹會給個虛名的侯爵,后半生好好的養起來就是,可是荊州又被我們得了,曹cao折了人馬又沒討到好,這賬明的就算不說,暗里也會算在劉琮和蔡氏的頭上?!?/br> “先生,你說了這半天,是想說其實劉琮也很恨我們?” “劉琮算什么?黃口小兒罷了,主要是蔡氏一族?!笨酌黪獾酱翱?,看著院里的那一株老梨樹,梨花似雪,如云繽紛,“蔡氏到底是荊州第一豪門旺族,經營了多年,很有根基,才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不斷的搞小動作,當真以為我不會收拾他們?!?/br> 我一個激靈:“下午那事是蔡氏搞的鬼?可是他們圖什么??!這么做又有什么意義?” 孔明帶一冷笑:“意義大了去了。主公剛走,雖然將荊州交給了我,但我若真是搬去了主殿,就是表明我有不臣之心,就算主公不與我計較,關、張兩位將軍也絕不會放過我。一旦我們君臣不合,文武不睦,他們機會就來了。這點伎倆,一看就是出自后院婦人之手,不顯山露水,只是惡毒,倒也管用?!?/br> “先生不至于吧,這么小的一件事……” “豆豆,千里之堤毀于蟻xue,不要小看了每一件小事?!?/br> 我走到他身前:“大耳朵其實人也挺好的,他當荊州之主也沒什么不好啊,更何況還有你在,有你在的地方簡直穩若泰山??!他們為什么不相信你們,還要投降曹cao?” 他嘆了口氣,最后只說:“世人若都能如你一般,當能少去多少紛爭離亂。主公雖是漢皇后裔,但只是偏出,論血脈嫡系尚且不如劉表,他們不是一直說主公是織席販履之徒,我是諸葛村夫么,向我們稱臣,如何甘心?曹cao好歹名義上是丞相,身后就是被圈養的天子,降曹cao怎么都比降我們好聽?!?/br> 我撇撇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