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喝了一聲,幾人刀□□了過來,我待要閃躲,才發現身上痛的厲害,傷口都還未結痂,痛的我彎下了腰。 正在這時,一劍破空而來,將眾侍衛隔開,我睜眼一看,原是七月! “七月大人?!?/br> “七月,七月!”我話都快說的不清楚了,“你還在這里,太好了,真的太好了?!?/br> 七月跟眾人說:“散了吧,她不是刺客,她是主公和軍師身邊的人,剛隨軍師從江東回來,受了傷還未痊愈,所以爾等不識?!?/br> 眾人這才散去。 我痛的蹲在墻角起不來身,鼻涕眼淚一下就下來了,嘰嘰哇哇的說,不說七月了,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七月遞給我一條帕子,道:“你這是怎么了?” 我抬頭,滿臉都是淚水,問他:“他去了哪里?” 七月知道我說的是誰:“荊州新得,主公和軍師出城巡視城外一應事務了?!?/br> “可有辦法能聯系到他們?肯定有的,對不對!緊急聯絡的!” 七月微一遲疑,我沒看見躲在墻角后的黃月英對他搖了搖手,七月更遲疑了。 我一個箭步沖上去揪住他的衣領,道:“肯定有的!對不對!原來在新野的時候都有!那個,那個什么炮,放上天五顏六色的那個!” 黃月英堅決的搖了搖手。 七月不敢看我,只道:“那個沒有了,早就沒有在用了?!?/br> 我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放開了他,蹲回了墻角,抱著自己的雙膝,突然間,放聲大哭起來。 我哭的很大聲,很悲慘,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嚎啕大哭。 七月想伸手去懷里拿什么東西,可還是忍住了。 我哭著哭著,聽到一聲驚雷般的聲音傳來,“咦,誰在這哭的這么傷心?這不是小向月么?怎么在這里哭,誰欺負你啦?告訴哥哥,哥哥幫你出氣!” 我抬頭一看,淚眼婆娑中好黑一壯漢,此刻看著竟然親切無比! “翼德將軍!” “噯噯,都這么熟了,喊翼德就成?!?/br> 我扶著墻站了起來,翼德那雙眼睛也是毒的,一驚,就道:“只說是軍師和你回來了,也沒個人說你咋傷的這么重?是不是江東那群鼠輩干的?” 我先前哭的太用力,此刻有氣無力的,道:“先生去了哪里?” 我這一番,看上去越發像氣若游絲。 翼德更驚了,道:“城外大營呢!我們正在慶功呢!哎呀,你不知道,軍師用兵如神,這一仗打的好不快活??!周瑜放火燒了曹cao八十萬大軍,我們就追在后面攆的曹cao哭爹喊媽的,還奪下了荊州,別提有多痛快了!哈哈哈!” “那七月怎么在這里,你不去喝酒,回來干嘛?” 七月很無奈:“我輪班啊,我也是要休息的,剛一回來就撞見侍衛要拿你?!?/br> 翼德道:“我回來拿東西,我想起來我那還有一瓶珍藏好酒,想回來拿去給軍師喝!怎么,侍衛要拿你?他奶奶的,這群狗東西,他們不認識你??!哦——他們好像真不認識你?!?/br> 我哭的腦子有點木,眼淚也沒有了,看著他道,“你能不能帶我一起去?” 慶功酒宴,原來就不是女人該去的地方,翼德本想一口回絕,但是月色中,我哭過的一雙眼睛格外的亮,就這么直勾勾的瞅著他,他被我瞅的有些發毛,一攤手:“帶你去就帶你去嘛!” 黃月英從后面走了出來,行了一禮,道:“張將軍,后院家事,不用勞煩張將軍了?!?/br> 翼德一看是黃月英,忙還了個禮,道:“原來是夫人,不敢不敢,折煞我了。夫人跟著軍師喊我翼德便好?!币淼驴戳丝袋S月英,又看了看我,深深頭大,趕忙道,“軍師家事,我實不敢參與,不敢,我這就走了?!?/br> “先生知道你病了么?” 翼德耳朵尖,本來都走開了兩步,聽了這話,便問:“夫人病了?” 黃月英淡淡道:“沒有大礙,小毛病?!?/br> 我一指她,對翼德道:“咳血了!” 翼德和七月也是頭次聽說,都是一驚。 黃月英堅持道:“妾無礙,張將軍回去慶功吧,向月,跟我回去。你現在是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其實黃月英倔強起來的樣子跟孔明很像很像,氣場也像,威嚴也像個九分,只是她自己不覺得。 我磨磨蹭蹭跟她回了小院,賭氣將自己的房門一關,用杯子蒙在頭上。 我實在不明白,為什么現在她病了也不喊孔明陪伴,也不明白她都病的這么重了為什么孔明不回來陪伴她。 原來的她不是這樣的。 那時他們新婚,我是看著的。 那時的他們鶼鰈情深,日日都在一處,孔明彈琴她便畫畫,她彈琴孔明習字,處處都是融洽,哪里都是般配。 為什么,是怎么會變成這樣的? 這一晚我睡的并不踏實,黎明之前雞鳴時分,我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奔了過來,我起身偷偷趴到窗口上看,是孔明終于回來了! 孔明行色匆匆,下了馬就直奔主室而去。 我想了想,反正我也睡不著,就摸了出去,從側房翻了進去,我即使受了傷動作還是很輕,孔明也沒料到這個時辰我還醒著,反正,我就混了進去。 屋內只點了一盞昏暗的燭火。